六、服饰及音乐
(一)传统服饰
藏族服饰在藏民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是藏族家庭财富的标志之一。过去藏族男女都爱蓄发戴首饰。男子从十六七岁开始留长发、梳辫子。辫子顶端编入红线,盘辫时将红穗垂于左耳后,辫子中上部佩象牙圈或银、铜、绿松石装饰品。发型最普遍的有三种:第一种是将发辫垂后,显得精干;第二种是不盘发,辫垂于后背,多见于老年人;第三种是把发辫盘于头上,发辫盘得较松,斜拖于右耳后。此外,男子一般都戴耳环。
迪庆地处滇、川、藏民族走廊地带,各民族文化交流频繁,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服饰。建塘镇形成独具特色的藏族服饰。
男性服饰在香格里拉藏区大致相同。建塘镇与清代男人发辫相似,头顶中央留发辫,四周剃光。青年男子发辫编五彩头绳,套象牙圈、玉环,戴银戒指。男性服饰一般分为“勒矩”(劳动服)、“赘矩”(礼服)、“扎矩”(武士服)三种:
图25 迪庆男子服饰
“勒矩”(劳动服):夏季上身多穿棉、麻花底料的处巴(宽大无领,斜襟右衽长袍),下身穿及膝白布宽腿裤,脚穿短筒藏靴,以牦牛毛编制的毛布或棉布、麻布做绑腿裹在小腿上,头戴毡帽。冬天多穿毛布处巴或大襟上衣,或穿牛羊皮缝制的大襟上衣和裤子。脚着自制的牛毛毡靴或长筒乌拉靴。头戴有护耳的羊皮帽或其他皮帽。
“赘矩”(礼服):“赘矩”分为贵重、一般和下等礼服三种。
贵重礼服,头戴狐皮圆帽,上身穿着一件白绸上衣和有袖或无袖的锦缎上衣,上衣均镶有金边高领,下身穿一条及膝白绸宽边裤,外穿镶有水獭皮的氆氇处巴或红段子处巴,腰系两根红绿丝带,再挂上藏刀,脚穿着夹纸底金藏靴,胸前挂圆形护身符。
一般礼服,头戴金边帽或圆盘毡帽,上穿长袖“对塘”或无袖“崩冬”,均镶有金边,下穿及膝白绸宽腿裤,外穿氆氇处巴或毛呢处巴,系毛织花腰带,脚着金绒或金皮藏靴,靴上扎一对丝绒鞋带。
下等礼服,穿布处巴和白布上衣。
“扎矩”(武士服):头戴整狐皮帽,身穿豹皮镶边的氆氇或毛呢处巴,腰间横插镶珊瑚的长刀,下穿及膝宽腿裤,打绑腿或穿长筒藏靴,身配大小护身符及长短枪。
男性穿处巴特别讲究,穿水獭皮镶边礼服时,下摆要过膝,不能露出裤子,两袖必须套上;在迎接贵宾、拜见长官时,处巴两袖要套上;中老年人穿一般礼服,左手套袖,右手袒露;青年人穿处巴,两袖扎于腰间;武士穿处巴,下摆要前短后长,两袖扎于腰间,前面穿成“X”字形。藏族青年喜佩腰刀,有当地产的黑白牛角刀,戴金银戒指,腰间横插镶珊瑚长刀,身配大小两个银护身符及长短枪。
图26 建塘镇(大中甸)藏族新娘服饰
妇女服饰,建塘妇女服饰最高贵称为“成古”(即连衣围裙),以氆氇或绿色呢子缝制。头戴水獭皮镶边三角帽,发编三辫,饰以价值昂贵巴掌大小两块珊瑚,两耳坠金丝串珊瑚金耳环,脖挂珍珠、玛瑙串珠,胸配银质镶金正方形护身符,后披锦缎披肩(珊贡),脚着云头藏靴。
一般服饰又称为“木本”,上穿藏青色的绸缎大襟交领藏袍,外罩粉红色锦缎坎肩。坎肩衣领绣有各种花色图案,两端系有一对银质排扣,分母排扣,子排扣,分别镶嵌五个玉石和珊瑚;前襟用金丝线和花条秀成右衽“厂”字形花边;四对扣子,扣子上系三条银链直至腰带。腰系红绿绸带两根,佩戴一套小银铃和一个银针盒,加系一根银戒指腰带(藏民罗车),背披珊贡(用氆氇做里子,金丝锻做面子,下坠彩色丝线)。头戴黑金绒三角帽,用青、蓝两色布做额巾;发编三辫,辫尖系红花头绳坠于背。[1]
(二)音乐形式
中甸地区“锅庄”的音乐节奏沉稳,音域较为低沉,演唱时伴以脚步跳、踏的节奏,气氛庄重而热烈。中甸锅庄的舞曲多达上百种,其中有七十多种旋律相对独立,歌词多达上千首。老歌手们常说:“天上有多少颗星,卓就有多少调;山上有多少颗树,卓就有多少词曲;牦牛身上有多少毛,卓就有多少舞姿。”这些数量丰富的锅庄舞曲是从古至今历史积淀的产物。
跳锅庄时,舞蹈动作的变化主要随所唱的歌曲而变化,可以专曲专舞,也可一首曲子多段舞蹈,或不同的曲子跳同一种舞蹈。锅庄舞的歌词,讲究排比和比喻的形式,例如:“太阳、月亮和星宿”对“蓝天、雪山和草原”;“黄金、白银和玉石”对“珊瑚、珍珠和白螺”;“牦牛、骏马和白羊”对“山顶、山腰和山脚”等等。
唱时可以从古至今,从天到地,内容涉及劳动、生活、英雄、历史、传说等等。这种固定格式在古老的“擦尼”中尤为突出,它保留了较多古旧传统程式,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的宗教信仰及文化生活等。
锅庄的词曲就像记录藏民生活的历史脚本,经过上千年的沉淀,保留下的优秀的民族文化精髓。歌词和曲调多数通过口传身授的方式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曲调鲜有变化,而歌词内容却随着人们社会生活的变化不断地创新发展着,人们将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融入到新的唱词中。这些曲调和歌词伴随着香格里拉藏民漫长的生产生活而被保留下来,显现了不同历史时期迪庆藏族人民的生活和文化现象,凝聚了百姓智慧的结晶。为了欢送年轻的儿女远行,他们就会这样歌唱:
向蔚蓝的天空千百次嘱托,
把年幼的太阳寄托给蓝天。
太阳何时东升又何时西落?
恩深的蓝天请你赐予教诲。
向蔚蓝的天空千百次嘱托,
把年幼的月亮寄托给蓝天。
月亮何时光耀又何时隐晦?
恩深的蓝天请你赐予教诲。
向蔚蓝的天空千百次嘱托,
把年幼的昂宿寄托给蓝天。
昂宿何时辉映又何时消失?
恩深的蓝天请你赐予教诲。
注 释
[1].迪庆藏族自治州文化馆、迪庆藏族自治州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迪庆藏族自治州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第一卷)[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年:11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