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卫燕珺
姜毅吓了一跳，却见那少女直接一把抱起了小白搂在初具规模的胸前亲昵地逗弄着，嘴里还大呼小叫着“好可爱的小狗狗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毅有些无语，不过能理解，自己第一次见小白的时候估计那德性也没好到哪里去，小白的魅力可是男女老幼通杀，偶尔一两个宠物狂魔出现也不是太值得惊讶的事儿。
殷莹莹怯生生地跟在卫芮晗身后也进了院子，刚才芮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她一机灵，急忙去拉却迟了几分，芮晗已经冲击院子抱起那团毛茸茸的小肉球。
小白整张脸被闷在了峰峦之中，它死命挣扎着，不停扭动着身体，扑腾着四条小短腿，好不容易从芮晗的束缚中挣脱，吐着舌头喘着粗气，看样子似乎差一点被闷死。
“你就是姜供奉吧，这只小狗狗是你的吗？”卫芮晗抬起头看着姜毅开口问道。
姜毅点点头，没有说话，脸上还带着丝丝笑容，毕竟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粉雕玉琢十分的可爱，姜毅也没打算追究未经允许直接闯入的过失。
“它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紧接着的话让姜毅收起了笑容，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卖它。”
“我不管，反正我要了，不管多少钱，都依你。”卫芮晗太喜欢小白了，抱在怀中爱不释手全然不顾小白的挣扎。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了不卖，不管你给多少钱。”姜毅上前两步，直接从卫芮晗的怀中将小白抱了回来。卫芮晗是个柔弱的女孩子根本没法与姜毅的力气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无礼的男人抢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
“你……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抢我的东西。”
小白躲在姜毅的大腿后面，露出小脑袋看着这个差点把自己憋死的女性怪物瑟瑟发抖，姜毅轻轻地抚摸着小白，平复着它的情绪。听到卫芮晗的话姜毅气极反笑，这女孩子怕是脑子不太灵光吧，站起身道“小丫头，你没搞错吧，小白是我的宠物，是你抢我的才对。”
“就凭你这不尊王族的言行，信不信本公主赐你死罪！”卫芮晗端出了公主的架势来。
公主？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公主来？姜毅一脑门子问号。这时殷莹莹走了过来，声音怯怯地道“姜供奉，这是卫国的三公主殿下。”
还真是个公主啊，姜毅挠挠头，公主咋跑殷氏来了。不过公主的头衔可压不住姜毅，“我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现在请你们两个出去，这里我的住所。就算你是公主，私闯民宅也是大忌。”说罢双掌前伸，掌心内劲微吐，柔和的内劲直接将卫芮晗与殷莹莹二人推出了门外。姜毅上前几步，直接将大门锁上。
“你给我开门！你真该死，我一定让二哥治你的罪！”卫芮晗哪受过这样的屈辱，她乃是卫国的皇族，卫国三公主，无论去哪里都备受礼遇，她想要的东西别人还不千方百计的送来，从没人敢忤逆。今天，不但被姜毅拒绝，还吃了闭门羹。愤恨地举起小拳头在院门上敲打着，直到玉手疼痛也没见任何动静。
气呼呼扭转身拉着站在一边看傻了的殷莹莹就走“走，我们去找二哥，我一定要让二哥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无理之人。”走了几步后再次回头望着紧闭的院门大声道“姓姜的，你给我等着。”说罢拉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殷莹莹急冲冲地离开。
大厅内，殷德业与卫燕珺相谈甚欢。这位卫国二王子素有贤名，知书懂礼，与他交流时如沐春风，毫无上位者的气势，对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殷德业心中暗自感叹。就在二人天南海北之时，却见卫芮晗怒气冲冲地拉着殷莹莹直接闯入了大厅之内，刚见到卫燕珺，小嘴一瘪，双眼一红泪珠就刷刷地流了下来“二哥，你要替我做主啊，我被人欺负了。”
谁这么大胆敢欺负卫国三公主，殷莹莹带着卫芮晗去族里游玩殷德业也是知情的，难道族里真的有不开眼的人惹了三公主？殷德业虽然久经风霜，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这可是王族啊，如果非要治殷氏一个大不敬之罪，殷氏也只能生生受着。他急忙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莹莹到底发生了何事？”
殷莹莹轻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地说给了殷德业与卫燕珺听。当听完殷莹莹所述，殷德业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苦笑着望着卫燕珺道“二王子请恕罪，这姜毅是殷氏的供奉，素来脾气古怪，得罪了三公主，老夫一定会重重责罚他。”说罢，看着卫燕珺，心中也期待着卫燕珺到底该如何处理。
卫燕珺听殷莹莹讲完心中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的小妹惹出来的事端。卫芮晗天资聪慧聪明伶俐样样都好，唯独这脾气……因为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最为得宠。在卫城还好，有父王母后压着，循规蹈矩也还算安分，到了凉城就有些故态重萌了，他没有理睬卫芮晗的哭闹而是直接起身向着殷德业深鞠一躬“王妹顽劣，凭空惹出事端，燕珺在此向殷老赔罪了。”
卫芮晗正在哭泣，听到二哥竟然向殷德业道歉顿时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大声说道“二哥，我被人欺负了，你不帮我，竟然还给人赔礼道歉？！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
“芮晗，噤声。”卫燕珺直起身冲着卫芮晗轻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严厉“分明是你看上别人之物想要强夺，被人拒绝。你身为卫国公主，当以维护王族声誉为己任，如果此事传出去，父王一定会重重责罚与你，你且随我一起去找姜供奉，当面向他赔罪。”
卫芮晗傻眼了，这个在她眼中对自己一直温文儒雅温柔体贴，这个最疼她的二哥此刻竟然如此严厉地呵斥自己，甚至还要自己当面去给那个可恶的人赔罪。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卫芮晗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直接大哭起来“二哥你竟然和外人一起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皇城，我要找母后，我再也不理你了！”转身跑出了大厅。
殷德业急忙对殷莹莹说道“你还不快点跟过去看看。”
殷德业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地步，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卫燕珺。卫燕珺摇头苦笑道“殷老，实在抱歉，让您老看了笑话了。”
殷德业急忙摆手“无妨无妨，小孩子闹脾气，相信一会儿就好了，有莹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卫燕珺点头道“殷老，且不管她，不知那姜供奉所处何处，殷老是否可带燕珺前去拜访，燕珺好当面向姜供奉赔礼道歉。”
“这怎生使得，老夫将姜供奉唤来见过二王子即可。”殷老赶忙拒绝。
“殷老，此事因王妹引起，燕珺必须亲自前往替王妹赔罪方能安心，殷老不必多虑，带燕珺去吧。”
见卫燕珺一再坚持，殷德业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去往了姜毅的住所。
姜毅正在安抚着小白，小白通灵，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卫芮晗的举动着实吓到它了，至今没有缓过来，小身体仍然在轻微地抖动着。姜毅心中也充满了怒气，小白性情温顺，即便是两个侍女，小白都能和她们玩的很好。可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把小白吓成这样。
真该死，姜毅还在生气，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敲击的声音，“姜供奉，开门。”听见是殷德业的声音，姜毅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是殷氏的供奉，但与这殷德业的接触并不多，一般事物都是殷兴业出面打理。如今殷德业主动上门，难道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姜毅打开了院门，脸上却仍然冷若冰霜。
“姜供奉，这位是卫国二王子，他特意前来拜访。”殷德业让出身位露出了身后的二王子，故意没有说赔罪之事，只是说二王子前来拜访。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姜毅心中冷哼着，不过他也没有失了礼数，施礼道“二王子光临寒舍，小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礼数是周全了，态度却相当的冷淡。
卫燕珺没有在意，他脸上挂着笑意，上前一步将姜毅扶起，“姜供奉不必多礼，燕珺此次前来乃是特意拜访一下殷氏奇人，同时也是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向姜供奉赔罪。王妹年幼失了分寸，惹姜供奉不快，还请姜供奉大人大量见谅啊。”
嗯？不是来找场面的，姜毅的表情有了缓和。伸手不打笑脸人，“小民可担不起这奇人的称呼。另外刚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权当是小孩子玩闹。”
“姜供奉果然海涵，单凭这气度，就当得起奇人之称。”卫燕珺哈哈笑着。
见场面有所缓和，殷德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开玩笑说道“姜供奉还不请二王子上座，非要站在这院中吹着冷风吗？”
姜毅也知道这样不妥，不管如何，人家大小是个王子，亲自登门赔罪也给了自己面子。侧身让路“请二王子，殷老上座。”
几个人坐下，侍女早早送上了香茗，饮下几口之后，卫燕珺这才察觉到姜毅的住所充满了浓郁的香味，不由好奇开口道“姜供奉，燕珺闻你这里有股奇特的香味，不知从何而来。”
“哦，一些药香罢了。”姜毅早就习惯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药香？竟然是药香，这香味与燕珺所熟知的药香截然不同，不知姜供奉是否肯说明一二？”
“一些不入流的丹药罢了。”
“难道姜供奉会炼丹？”
卫燕珺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比自己妹妹大上几岁的年轻人竟然会炼制丹药。这丹药一途在晹珄大陆也是稀缺的玩意儿，虽然卫国也有不少人会炼丹，但他们大多师承药门，除非特殊的情况，只会在药行坐诊。殷氏竟然能有一名炼丹师做供奉，确实出乎卫燕珺的意料。
“不知姜供奉师承药门何派？”
“二王子有所不知，姜供奉是兴业自北疆带回的。”殷德业接过话头，姜毅成为殷氏的供奉乃是他近期最得意的一件事情，于是他一五一十将姜毅的一切说给了卫燕珺听。
随着殷德业的讲述，卫燕珺心中泛起了波澜。虽然刚开始他一直称姜毅为殷氏奇人，那不过是客套之话，可当姜毅的一切如实呈现在眼前时，他才明白自己那句话是真的说对了。姜毅当得起奇人一称。甚至他更是从殷德业的话中发现了殷氏没察觉的更大价值。这个姜供奉，绝对是个无价之宝，可惜不知道是否能为我所用。
卫燕珺正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投其所好，正好见侍女从院外抱着许多书籍送入库房之中。不由好奇地问道“姜供奉莫非愿意读书？”
姜毅老脸一红，他哪里是愿意读书啊，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姜毅的字典里都不可能存在爱好读书这一选项，他诺诺道“其实也不是，我就是对功法比较好奇，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武道，所以让殷氏帮我收集些人级功法以供参考而已。”
听到这里，卫燕珺的眼睛亮了，正愁无法投其所好，姜毅的需求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姜供奉与燕珺爱好相通，喜爱武道，燕珺不如借花献佛，燕珺这里有卫国典藏人级功法共计三百二十一本，做主借与姜供奉抄录翻阅可好？”
姜毅的眼睛也亮了，要说功法最齐全的，无疑是皇家，这天下还有谁能比得过他们。虽然卫燕珺拿出来的不过是人级功法，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却是姜毅如今最急需的。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姜毅在此感谢二王子殿下了。”
卫燕珺起身拍着姜毅的肩膀道“些许小事无足挂齿，另外姜供奉无需拘礼，叫我燕珺即可。”
“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我与姜供奉一见如故，希望可以成为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该以尊称相对，是不是啊，姜毅。”卫燕珺笑着道。
“那好，燕珺。”姜毅也很讨厌客气来客气去的，干脆答应了下来。
哈哈大笑着，殷德业也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晚上殷氏设宴款待二王子，姜供奉，你也不要缺席啊。”没想到姜毅竟然搭上了二王子，这出乎殷德业的意料之外，不过，似乎好处更大，殷德业笑的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