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巴尔扎克小说在英美两国的传播
(一)英美两国对巴尔扎克的介绍和评论
(1)英美两国对巴尔扎克最初的介绍和评论
英美两国都很早关注到巴尔扎克,在这一点上,巴尔扎克比司汤达幸运不少。几乎同时在19世纪30年代,巴尔扎克就得到了注意。比较起来看的话,巴尔扎克可能更早出现在英国。早在1832年,伦敦的《外文评论季刊》(Foreign Quarterly Review)就著文,对巴尔扎克的《哲学小说故事集》进行了批评。该文认为巴尔扎克是“法国的霍夫曼,是幻想和恐怖题材的大师”[1]。这种判断,明显是针对《驴皮记》之类的作品而发的,并不能概括巴尔扎克小说的全部。这说明,此时英国的批评界对巴尔扎克的小说的认识,是有局限的。《外文评论季刊》发表后,美国波士顿的一家杂志《外国文学期刊选刊》,就选载了这篇评论,时间是1833年。这可能是巴尔扎克首次出现在美国杂志之中。
1836年,英国出版了一本书《1835年的巴黎和巴黎人》,该书讨论了巴尔扎克。非常有意思的是,巴尔扎克所在的栏目,代表了英国人当时对他地位的看法:“法国小作家”。作者认为巴尔扎克有着宗教的热忱,他也期待通过阅读,发现这个作家的天才和优点。同年的《双周评论》上,出现一篇题名为《法国小说》的评论,该文对巴尔扎克的宗教热情有相反的观点,它将巴尔扎克小说看作是不道德的,说“再也没有一个腐朽的社会比巴尔扎尔所描写的更卑鄙、下贱、肮脏了”[2]。而两年后,《威斯敏斯特评论》也出现一篇文章,说巴尔扎克小说中的人物,都是抵抗大好道德的豪杰(an excellent antidote to the showy morality)。[3]
对巴尔扎克的小说,进行道德批评,在这一时期并不奇怪。宗教观念在19世纪后期才开始崩塌,而在19世纪三四十年代,它的影响力还很强大,道德作为宗教观念的具体形式,当然对意识形态有极大的控制力。不消说英国,就是法国到了1876年,内特芒还批评巴尔扎克的小说没有“道德目的”,“人们在他的书中感受到一种沉闷的、病态的气氛,它阻碍崇高的思想飞翔,它令高贵的情感凋零”[4]。
到了1839年,英国出版了《现代法国文学》一书,该书有专章讨论巴尔扎克,巴尔扎克的声誉明显上升。该书将《高老头》与《李尔王》相提并论,对高老头的故事作了介绍。作者对巴尔扎克的艺术水平有很高的评价:
他描写的是多么真实啊!他绘画的现实是多么充分啊!虽然描写的这些是令人感到痛苦的,但它们和存在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他不运用想象,将额外的兴趣掺和到图景中。[5]
但这种现实主义的冠冕,并不是没有异议的,后来的评论家不少人注意到巴尔扎克的“浪漫”精神。
1839年的纽约,也有一个杂志对巴尔扎克的《赛查·皮罗托盛衰记》进行了述评。该文认可巴尔扎克是一位艺术家,也承认巴尔扎克小说中的道德问题,“我们不把它视作道德的教师”[6],论文也清醒地意识到,不能用英国当代的道德标准去评价古代的,也不能去评价国外的作品。
1840年,伦敦出版的《都柏林评论》,专门评论了巴尔扎克的《高老头》。这可能是《高老头》在英美两国首次得到的专门的批评。文章将巴尔扎克看作是比雨果“低能”的作家,但也是最流行的一位作家:
他的风格未受控制,往往失当,但这并不是为了求得某种杰出点,他擅长描绘某些阶层家庭生活的细节;因为当他想描写更高阶层的私人生活时,他马上显示出对他们的举止、习惯甚至是语言的明显无知,他的描写就失败多多。《高老头》是他最好的小说之一。[7]
作者的批评比较重,但这篇评论将《高老头》的故事进行了评述。难能可贵的是,评述中引用了许多段落,作者将法语原文译作英文,《高老头》以英文的形式呈现在英国读者面前。
1840年后,巴尔扎克的名字更多地出现在英国刊物中,德克尔因而说:“他的名字更频繁地出现在杂志上,对他作品较短片段的翻译出现在几个杂志上。”[8]巴尔扎克在英国度过了最初的介绍阶段。
(2)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初期英美两国对巴尔扎克的继续介绍
19世纪中期,英美两国的介绍和评论就更多了,据《巴尔扎克在维多利亚社会中的文学声誉》一文,19世纪40年代至50年代,有不少杂志讨论巴尔扎克,这些杂志有《评论月刊》(1840、1844)、《外文季刊》(1844)、《威斯敏斯特评论》(1853)、《爱尔兰评论季刊》(1858)等。这些杂志发表的评论,有些攻击巴尔扎克,提醒青年小心他的作品,有些则为巴尔扎克辩护,认为他强调现实和角色的真实性。
这些争论大多发生在伦敦(也有在都柏林的),西大西洋那边的美国情况如何呢?1843年,著名的杂志《北美评论》刊出了一则《欧也妮·葛朗台》的新书出版消息,巴尔扎克的名字当然在列。随后,《北美评论》在1847年,发表了一篇巴尔扎克的专论:《德·巴尔扎克先生的作品》。该文透露出虽然巴尔扎克已经得到不少杂志的关注,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巴尔扎克仍然是一个无名作家:
他(巴尔扎克)在法国非常有名,但是他很少得到翻译,在英格兰和美利坚默默无闻。对此我们不感到惊讶,但总的来说,如果法国小说输入我们的文学中为数甚巨,我们就更愿意评论巴尔扎克,而非苏或者乔治·桑。[9]
该文注意到巴尔扎克冷静的观察、精确的描写,巴尔扎克似乎是一个解剖家,心中不带感情地观察着社会和人心的隐秘世界,作者认为在这一点上,巴尔扎克和歌德非常相像。但歌德是一个自然主义者,巴尔扎克仅仅是一个观察者,一个没有感情的艺术家:
巴尔扎克其实只是一名艺术家。他穿越世界,以便从事观察,但他观察现象,仅仅为了提供他艺术的材料。我们常常将歌德看作是一个伟大的自然主义作家。他追求的永远是真实,自然的真实,他乐于寻找这种真实,从它全部的外显,直至它活跃的原则。他也不是道德主义者,而是普遍自然的学生,既涉及物理自然也涉及形而上学的自然,他观察风信子或者一种激情的萌生,观察碱和酸的结合、爱的冲突、康乃馨的绽放、一个民族的革命、火山的爆发,一视同仁,将这一切都归类为自然现象,每一种都像另一种那样值得研究。[10]
这种评价,有些公允,有些也受到后来评论家的否定。巴尔扎克并不是福楼拜,他作品中主观的东西并不少于客观的东西。
随着巴尔扎克评论和介绍热的兴起,在英美两国,也出现了巴尔扎克的研究专著。比如在1884年,纽约就出版了一部书,名字就叫《巴尔扎克》。19世纪后半叶之前,虽然有许多巴尔扎克的评论,但这些评论要么对巴尔扎克的作品理解不深,要么无法将巴尔扎克的思想和他的作品恰当地结合起来。研究专著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这部《巴尔扎克》就对巴尔扎克的思想及其评论非常熟悉,所以持论与以前的相比,就平正多了。比如下面一段评论,虽然法国批评界并不感到新鲜,但是美国有此认识,实在少之又少:
观念和感情仅仅是或大或小的行为的溶解剂,他将一个得到公认的事实看作前提,即人为的、偶然的环境强烈激发出的本能,能让人神志不清,甚至致人死亡,而且,当思想受到瞬时的激情力量的加强,它就能成为毒药或者匕首,他从理性带来的破坏中推出,思想是人瓦解的最积极的代理者,随后是社会瓦解的最积极的代理者。[11]
在维多利亚后期,英国对巴尔扎克仍然有道德上的批评,著名的批评家亨利·詹姆斯就是一个例子。詹姆斯出生美国,后来在英国定居。他认为巴尔扎克小说的道德问题是一个严重的缺点。[12]但更多的批评家赞颂巴尔扎克小说中的现实精神、科学做法。德克尔判断道,“到了1886年,他在英国的声誉非常牢固地树立起来,以至于一些杂志,比如《康希尔》,给了他毫无保留的称赞,用过分的话,将他与拉伯雷、塞万提斯、莎士比亚等相比较。”[13]
从批评的态度、数量、研究专著的出现来看,巴尔扎克在这一时期,是经典化的发生阶段。英美两国,普遍将巴尔扎克看作是19世纪法国文学的一大高峰。这种经典化的过程虽然经历了关键的初级阶段,但在20世纪初期,还继续发酵着。
《西沃恩评论》是20世纪上半叶介绍法国作家比较有力的一个杂志。1902年,该杂志发表一篇有关巴尔扎克的论文:《巴尔扎克面面观》。虽然作者布鲁斯仍然揪住老问题不放,说巴尔扎克在道德上“完全是站不住脚的”,[14]但他对巴尔扎克的总体评价,还是令人激动的:“巴尔扎克,实际上,是展示出多样的形式、充足的力量的第一位伟大作家,而这些形式和力量属于具有新世纪精神的第一流天才。”[15]
欧战之后,《现代哲学》杂志格外值得注意,它连续发表了巴尔扎克的系列研究论文,比如《巴尔扎克研究之二:现实主义的批评分析》《巴尔扎克研究之三:他的总作法》,作者都是达根。该作者后来还出版了专著《巴尔扎克现实主义研究》(1932)、《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演变》(1942),可谓巴尔扎克的研究专家。
达根对巴尔扎克是现实主义还是自然主义的问题,作了正名,认为巴尔扎克属于前者。达根对巴尔扎克小说的风格、人物性格、描写手法等艺术问题,全面地进行了归纳,认为他的做法的两大支柱是累积和和谐(accumulation and harmony):
在描写、人物性格和情节中,这个小说家遵循一个既定的线路,累积他的高潮点;根据一个明确的方针、一个核心的特征,他处处都将素材协调一致。[16]
这种具体的艺术手法研究,对于巴尔扎克的经典生成、巩固无疑是有益的。
(3)巴尔扎克进入英文法国文学史
1876至1877年,劳恩[17]出版了他三卷本的《法国文学史》,在第三卷里,劳恩列专节讨论了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劳恩认为巴尔扎克是“法国小说家中的王子,如果不是人性的现代伟大倡导者,也是他那个流派的范本”[18]。该文学史将《葛朗台》和《高老头》看作是他最富特色、最突出的作品,文中还说:
《人间喜剧》的作者……是激情的解剖家,是人心的活体解剖者。没有什么能表达他奇特的天才,这种天才对人性全神贯注。……他的笔就是解剖刀,永远在他的手上。他用制剂来分析,堆满他的实验室。[19]
作为文学史,书中劳恩还对巴尔扎克在法国和英国受到的批评进行了简要评述。
没几年,另一部《法国文学入门》问世。该书简单回顾了巴尔扎克的职业生涯,然后评论道:
巴尔扎克是温和的现实主义流派的真正领袖,优点和缺点俱存。他为了寻求忠实于生活的典型,往往只看到令人厌恶的、邪恶的事物。他的讲解既简单又凝练,他的风格突兀而放任,整体上看是贫乏的。他对细节的关注令人厌烦。[20]
书中对巴尔扎克的评价明显较低,与经典生成后的正常评价还有差距。
1897年,道登出版了他的《法国文学史》,书中对巴尔扎克的评价,似乎比《法国文学入门》还要低一些:
巴尔扎克的天才中有些粗俗的东西,他不风趣,不优雅,无节无度,没有令人满意的自我批评,不会轻拿轻放,对于优雅社会的洞察很少,对于自然美怀有不完美的感受,准备将低俗的东西像灵魂的神秘物一样接受,不加区别……他因为艺术本身的原因爱他的艺术吗?情况一定如此,但他同样将其视作权力的工具,视作他追逐名声、攫取黄金的手段。[21]
1912年,牛津大学出版社在纽约和伦敦同时出版了怀特的《法国文学史》。该文学史回顾了巴尔扎克的文学创作,对他的地位有这样的评价:“巴尔扎克一定永葆法国文学最不可或缺作家之一的地位。他是整个后来一代纪实或者现实主义小说家的领袖。”[22]这种评价就远比前两种文学史高了。
在1919年的《法国文学简史》中,胡德生将他放在“现实主义小说”的小节下进行讨论,虽然对巴尔扎克的风格和题材有所批评:
巴尔扎克的现实主义有两点特别值得注意,其一是他关注至今为止为小说家所忽略的低俗细节……其二,他的现实主义理论,不幸地促使他重复单调的叙述,叙述低级、丑陋的生活部分。[23]
但是胡德生认为巴尔扎克是小说的巨擘,对巴尔扎克的批评并不能影响他的文学地位。
(二)英美两国对巴尔扎克作品的翻译
(1)英美两国对巴尔扎克的初期摘译和改译
巴尔扎克的小说译成英文,最初是从摘译开始的。所谓摘译,大多出现在评论和介绍的文章中。据《巴尔扎克在英国》(1934)一文考证,早在1833年,《都市杂志》连载了《夏倍上校》的英译本,该译本自5月刊出《夏倍上校》的第一、二部分,6月又刊行第三部分。
1933年10月,《都柏林大学杂志》就刊登了巴尔扎克《耶稣降临弗朗德勒》的改编本,作品主人公的名字被替换掉,故事发生的地点也发生更改。比如巴尔扎克原文第一句话是:
在比利时历史上的某个时期,卡德藏岛和弗朗德勒沿海地带之间,人们是通过乘坐一只小船进行交往的。后来在新教史上享有盛名的岛上首府米德尔堡,当年的居民还不到两三百户人家。[24]
而改编本中的地点发生在了英国:
在古时候,当爱德华·兰尚克统治这个国度时,英国和欧洲大陆的交通主要靠一种小帆船,每周来往于多佛和加来,这种船叫做“赤龙”,源于刻在船上的无法辨识的图案。[25]
次年,巴尔扎克的《马特·康纳利斯》英译本又在《都柏林大学杂志》中刊出,该译本连续出现在2月刊和3月刊上,2月刊刊出第一至第二章,3月刊刊出第三章。[26]这可能是巴尔扎克小说最早的节译本。
1835年2月的《布莱克伍德的爱丁堡杂志》也摘译过《高老头》。该杂志的译者从伏盖公寓开始选译,删去了公寓中其他次要的人物,直接从高老头开始,然后选译了《两处访问》一章的内容。译文约为3800字。
据《巴尔扎克在英国》一文,1836年2月,《钱伯爱丁堡评论》刊登了《戈布塞克》的节译本。
从目前的资料来看,19世纪30年代,巴尔扎克的作品是先历经了摘译和改译的阶段,其后才有正式的译文交由出版社出版。
(2)巴尔扎克作品的单册英译本
巴尔扎克最早的英译本,可能出现在1842年,伦敦出版了一套《浪漫主义和小说家藏书》,其中收录了《巴黎生活场景》中的《母亲和女儿》。
《欧也妮·葛朗台》于1833年在法国出版后,于1843年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翻译成俄文,而英文翻译则在1859年。
《高老头》是巴尔扎克最富声名的作品,1835年在法国出版,翻译成英文的时间在1860年,题名为“Daddy Goriot”。由于该版本笔者未尝亲见,故不知译者为谁。1886年,出现了两个版本的《高老头》,一种为罗伯特兄弟出版的,译者为沃姆利(Katharine Prescott Wormeley),出版地是美国波士顿,题名依法文本;一种劳特里奇出版的,译者为黛伊(Fred M Dey),出版地是英国伦敦,题名仍依原本。1896年,伦敦登特出版社出版了马里奇(Ellen Marriage)的译本,并附有批评家塞恩斯伯里的序言,该译文题名为“Old Goriot”,与法文本不同,可译为“老戈里奥”或者“老高头”。
1949年,美国的威斯顿出版社出版了查尔斯(Joan Charles)本,题名为:“Old Man Goriot”,可译为“老头戈里奥”。
1951年,英国企鹅出版社出版了麦康南(Olivia McCannon)本,题名沿用查尔斯的译本:“老头戈里奥”。
至20世纪末,还出现了新的译本,一种是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克莱尔谢梅尔(A.J.Krailsheimer)的译本,一种是诺顿出版社的拉费尔(Burton Raffel)的译本。《牛津英译文学指南》中说:
在20世纪末期,有两个最新的可以获得的译本,虽然译法不同,但都是成功的。A.J.克莱尔谢梅尔的译本因其接近原作而与众不同,但它也入时,富有活力,生动地传达了变化多端的对话段落。伯顿·拉费尔在细节上较不准确,有些时候过度翻译了(比如用“老糊涂”译“老人”),或者未能抓住微妙的意义(比如用“商人”译“吃利息的人”,用“老工人”译“旧佣人”)。[27]
[1] Anonymous, “Recent French Literature,”The Foreign Quarterly Review, Vol.4, No.18(1832), pp.345-373.
[2] Clarence R.Decker, “Balzac’s Literary Reputation in Victorian Society,”PMLA, Vol.47, No.4(Dec., 1932), pp.1150-1157.
[3] Ibid.
[4] Alfred Nettement,Histoire de la littérature franaise sous le gouvernement de juillet, Paris: Librairie Jaques Lecoffre, 1876, p.274.
[5] George W.M.Reynolds,The Modern Literature of France.London: George Henderson, 1839, p.31.
[6] Anonymous, “Modern French Romance,”The New York Review, Vol.IV, No.VIII(April, 1839), pp.442-456.
[7] Anonymous, “Modern French Romance,”The Dublin Review, Vol.IX, No.XVIII(Nov., 1940), pp.353-396.
[8] Clarence R.Decker, “Balzac’s Literary Reputation in Victorian Society,”PMLA, Vol.47, No.4(Dec., 1932), pp.1150-1157.
[9] Anonymous.“Les Oeuvres de M.de Balzac by M.de Balzac,”The North American Review, Vol.65, No.136(Jul., 1847), pp.85-108.
[10] Anonymous.“Les Oeuvres de M.de Balzac by M.de Balzac,”The North American Review, Vol.65, No.136(Jul., 1847), pp.85-108.
[11] Edgar Evertson Saltus,Balzac.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and Company, 1884, p.47.
[12] Clarence R.Decker, “Balzac’s Literary Reputation in Victorian Society,”PMLA, Vol.47, No.4(Dec., 1932), pp.1150-1157.
[13] Ibid.
[14] J.Douglas Bruce, “Some Aspects of Balzac,”The Sewanee Review, Vol.10, No.3(Jul., 1902), pp.257-268.
[15] Ibid.
[16] E.Preston Dargan, “Studies in Balzac: III.His General Method”,Modern Philology, Vol.17, No.3(Jul., 1919), pp.113-124.
[17] 劳恩(Henri Van Laun, 1820—1896),翻译家,出生于荷兰,受教于法国,后来定居于英国。
[18] Henri Van Laun,History of French Literature.3 vols.New York: G.p.Putnam’s sons, 1877, p.389.
[19] Ibid., p.393.
[20] F.M.Warren,A Primer of French Literature.Boston: D.C.Heath, 1889, p.222.
[21] Edward Dowden, A History of French Literature.New York: D.Appleton and Company, 1897, p.406.
[22] C.H.Conrad Wright,A History of French Literature.New York: Oxford UP, 1912, p.723.
[23] William Henry Hudson,A Short History of French Literature.London: G Bell and Sons, 1919, pp.249-250.
[24] 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王士元译,第二十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341页。
[25] J.C., “Le Dragon rouge,”Dublin University Magazine, Vol.2, No.10(Oct., 1833), pp.386-390.
[26] Thomas R.Palfrey, “Balzac in England,”Modern Language Notes,Vol.49, No.8(Dec., 1934), pp.513-516.
[27] Peter France,The Oxford Guide to Literature in English Translation.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p.2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