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姻是展示自我的舞台
林徽因与梁思成的结合,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当年,梁启超担任民国政府财政总长时,林长民正担任司法总长。同在北京任职的两个人,私交甚好。早在林长民带林徽因游历欧洲之前,他和梁启超就有意撮合自己的一双儿女。
当年,17岁的梁思成第一次见到14岁的林徽因时,她的清澈与灵动令他眼前一亮。爱情的产生,或许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梁思成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姑娘。
从伦敦回国后,林徽因先是跟父亲回了上海,之后又随父亲一起,被梁启超派人接回北京。
与林徽因重逢后,梁思成更加笃定,这就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在那次交谈中,林徽因谈到自己以后要学建筑。而当时的梁思成对什么是建筑,并没有深刻的理解。林徽因告诉他,那是包括艺术和工程技术为一体的一门学科。
当时的女子,大多喜欢风花雪月的学科,文学、音乐、绘画,是女子最热衷的专业。在很多人看来,建筑是一门充满枯燥的理论和数据的学科,林徽因却偏偏热衷于此。这源于她的远见,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建筑学可以为中国的建筑服务。
他们很快便坠入了爱河,父辈们更是非常乐意看到他们和睦相处。不过,梁思成的母亲和姐姐梁思顺却并不喜欢林徽因,有人说,林徽因似乎没有什么女人缘,想必这便是一个出处。不过,母亲和姐姐并没有成为他们婚姻的阻碍。按照梁启超的安排,梁思成从清华大学毕业之后,就带着林徽因一同出国留学。
于梁启超而言,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可以让自己未来的儿媳避开徐志摩,也可以增进他们夫妻双方的感情。不过,出国留学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梁思成因为骑着摩托车参加“国耻日”示威大游行,不幸发生车祸,被送进医院急救。一个月之内,他一连接受了三次手术,出国的日期也不得不延迟。
梁思成养病的这段日子,他与林徽因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升温。林徽因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梁思成说话,给他安慰,对他照顾有加。这让梁思成忘记了腿伤的疼痛,每一天都在幸福快乐中度过。
1928年,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加拿大举行了婚礼。当时梁思成问:“为什么选择我?”林徽因答:“这个问题我要用一生来回答你。”
不俗的回答,正如林徽因脱俗的个性。婚姻对她来说,是另一段美好人生的开始。
婚后,梁思成将林徽因当作珍宝,捧在掌心里。他们曾有过一段奔波逃难的岁月,林徽因不幸感染上肺病。梁思成义不容辞地担任起私人医生的角色,亲自为林徽因打针、消毒、煎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林徽因的病情一度非常严重,整日整夜地咳嗽。当时他们正在李庄避难,连水电都没有。梁思成便每天自己动手生炉子,来给林徽因取暖。
因为患病,林徽因对饮食有些挑剔。纵然当时的条件已经异常艰苦,梁思成还是想方设法满足林徽因的口味。就是在那时,他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
林徽因仿佛是天生的女神,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却在婚姻中活出了女人最高的姿态。这绝不仅仅因为林徽因的美丽,更因为她把婚姻当作一门艺术,懂得用心去经营,更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魅力。
在昆明寄居时,林徽因和梁思成也曾为柴米油盐耗费心神。因为战乱,梁思成用于测量的皮尺丢失了。那是当时非常难得的物品,梁思诚为此懊恼了许久。林徽因瞒着梁思成,在黑市花二十三法币的高价买了一条送给他,而她当时每个月的收入不过才四十法币而已。
有人说,林徽因对梁思成并非真爱,可这个暖心之举,便是林徽因深爱梁思成最好的证明。
学成归来之后,林徽因和梁思成同时受聘于东北大学建筑系,后来又被聘为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
回到清华园之后,林徽因的身体越发不好。虽然她得的肺病是会传染的,但梁思成毫不介意,依然带着子女和她同桌吃饭。即使后来染上肺结核,他也从没有抱怨过。
有人不懂,在众多爱慕她的才子当中,林徽因为何选中了梁思成。这便是林徽因智慧与理性的体现。
在梁思成面前,林徽因真的活成了女神。梁思成曾用一周时间亲手为林徽因制作了一面仿古铜镜,从雕刻、铸模到翻砂,每一道工序都饱含着他满满的诚意。并且,他还专门在镜子背面写道:“林徽因自鉴之用民国十七年元旦思成自镌并铸喻其晶莹不珏也。”
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后,林徽因依然是梁思成心中的瑰宝。他曾说过:“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国有句俗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对我来说,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我不否认和林徽因在一起很累,因为她的思想太活跃,必须和她同样反应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梁思成的确大半生都在追逐林徽因的脚步,因为林徽因是那样一个鲜活的个体。她的头衔是“建筑学家”“作家”“诗人”“教师”,而不是“梁思成的夫人”。
她设计的“白山黑水”图案,成为东北大学的校徽;她还曾和梁思成一起,前往河南洛阳龙门石窟等地,走过全国十五个省、二百多个县,辗转奔波,只为考古研究;她还设计了八宝山革命公墓建筑格局。为了保护北京古牌楼,她甚至还曾指着当时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的鼻子痛斥:“你们真把古董给拆了,将来要后悔的!即使再把它恢复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
最值得一提的,是林徽因那著名的“太太的客厅”。当时在她和梁思成的家里,大概每个周末举办一次文化沙龙。当时的文人名流云集于此,其中包括胡适、沈从文、梁实秋等人,都是“太太的客厅”的常客。在这群畅谈文学艺术、中外诗歌散文的知识分子中,林徽因依然是最富魅力的一个。她如同繁星映衬下的月亮,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