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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药 系统疗法
疾病既有整体性,治疗当然应针对整体,即以中药组方系统调整整体功能,同时对重点局部和突出症状进行重点治疗,这就是中药系统疗法。
怎样进行系统治疗呢?
疾病整体性的形成和治疗的关键在少阳,包括足少阳胆、手少阳三焦。古代有关论述甚多,现选经典著作摘引于后:
《黄帝内经》:“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
《中藏经》:“三焦者,人之三元之气也,号曰中清之府,总领五脏六腑、营卫经络、内外、左右、上下之气也。三焦通则内外、左右、上下皆通也。其于周身灌体,和内调外,荣左养右,导上宣下,莫大于此也。”
对其他脏腑的论述,从没有像对胆和三焦这样提高到如此程度,说明胆和三焦对人体生理和病理有全局性决定性作用。
《伤寒论》对少阳病症状的记述有:口苦、咽干、目眩、两耳无所闻、目赤、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热入血室等等。
对上述症状稍作归纳,即可明显看出,已包括表证、上焦证、中焦证、下焦证、血分证各个方面。
既然少阳是疾病整体性的关键,治疗自然首先应和解少阳。和解少阳首选小柴胡汤。一般认为,小柴胡汤即柴胡、黄芩、人参、半夏、甘草、生姜、大枣七味,实际上,小柴胡汤是加减变化的组方,上述七味,只是一种,也只适应某证型。原著加减法为:若心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楼实;若渴,去半夏,加人参、栝楼根;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若胁下痞硬,去大枣,加牡蛎;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芩,加茯苓;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若咳者,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干姜。从以上加减可以看出,小柴胡汤保持不变者只有柴胡、甘草二味,其余皆为按症而设。也可以看出,和解少阳的基本用意为升阳、理气、和中,兼顾他症。
柴胡、甘草二味,中正,和平,具有广泛亲和性和巨大延展空间,取此二味代表小柴胡汤作为轴线,组建系统疗法的方剂。
小柴胡汤及下方桂枝汤,原著均用炙甘草。炙甘草炮制不便,且不易保存,故我临床多用生甘草代替,疗效不受影响。
柴胡的药用部分为全草或根。后经化验检测,根含有效成分较高,故现多用根。从中医对植物药用部分的理解和习惯看,柴胡主升散,应用茎叶;从个人临床经验看,两者无明显差异,故后多用茎叶。柴胡根少而茎叶多,故根价高而茎叶价低。为避免药源浪费,减轻患者特别是经济困难者的经济负担,一般用全草或茎叶,必要时用根。
系统疗法的轴线确立后,其他层面则可依次展开。
表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是风寒,治疗表证首选桂枝汤。
为什么表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是风寒,而不是风热,风湿或其他?疾病(包括表证)的表现是复杂的,对不同的表现加以概括,可以得出不同的结论,这是分型辨治常用的方法。但这必然导致分型愈来愈多,辨析难度愈来愈大,最终反而不得要领。整体观和系统疗法,就是要执简驭繁,透过错综复杂的表象,抓住疾病的本质,其他问题则可迎刃而解。这要靠深入观察,缜密思考,正确判断,还要经过临床反复检验,才能形成。其他层面,与此相同。
为什么首选桂枝汤,而不是其他辛温解表方剂或药物?这是因为桂枝汤比其他辛温解表方剂更优越,更适合系统疗法,也易与小柴胡汤和其他方剂组合配套。桂枝汤为《伤寒论》首方,很能体现仲景的医疗思想和用药方法。
此方由桂枝、芍药、甘草、大枣、生姜组成。桂枝辛温,散寒疏风强卫;芍药酸寒,敛阴和营;甘草和中,与芍药相伍,缓急止痛。故此方有解表、散寒、疏风调合营卫等功能。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具有解热镇痛,促进血液循环,提高机体自身功能和抗病能力等作用。此方不仅可治发热、恶寒、头痛、身痛等表证,对上焦证心阳不振、寒邪郁肺,中焦证脾胃虚寒、干呕,下焦证下腹冷痛、二便不调,血分证血瘀等,都有重要作用。系统疗法采用原方。
上焦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是痰凝气滞。治疗上焦证首选枳实薤白桂枝汤。此方由瓜蒌、薤白、枳实、厚朴、桂枝组成。有通阳散结、化痰利气等功能。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对改善心肺功能、调节精神情绪等都有重要作用。除治上焦证心烦、胸闷、胸痛、痰多等外,对表证肢麻、乳房肿胀、瘿瘤结核,中焦证胃脘胀满、嗳气,下焦证小腹胀、腹泻、便秘,血分证痰瘀互结等都有重要作用。
方中枳实与小柴胡汤中的柴胡、甘草,桂枝汤中的芍药,构成四逆散。四逆散可调畅气机,有透解郁邪、调和肝脾等作用。使之融入系统疗法,治疗范围更广,疗效也更好。
中焦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是湿困。治疗中焦证首选平胃散。平胃散由苍术、厚朴、陈皮、甘草组成。系统疗法采用原方。此方有化湿运脾、理气和胃等功能。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可促进胃肠蠕动,提高消化和吸收能力,对神经系统也有调节作用。不仅可治中焦证胃脘胀满、不思饮食、反酸吐水等,对表证四肢酸重、皮肤湿痒,上焦证困倦、嗜睡,下焦证大便不实、妇女带多阴痒等也有重要作用。
以前有人认为,平胃散燥烈,体虚者不宜用。从临床经验看,此方平妥有效,为其他化湿方剂所不及,体虚者,包括阴虚者,皆可应用,未见不良反应。
下焦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是水停。治疗下焦证首选五苓散。五苓散由白术、茯苓、猪苓、泽泻、桂枝组成。系统疗法采用原方。此方有通阳利水,健脾祛湿功能。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可改善泌尿系统功能,促进有害物质排出体外,对心脏、脑血管、血压、神经系统、生殖系统都有调节作用。此方不仅可治下焦证小便不利、浮肿、口渴、大便不实、小腹胀满等,对表证发热、皮肤肿胀渗液,上焦证心悸、喘满,中焦证胃胀、腹水,血分证瘀血肿胀等都有重要作用。
利水还有行血作用。行血是指使血液正常运行,不同于活血化瘀有强力作用。如与活血化瘀同用,则可加强前者作用,如桂枝茯苓丸中的茯苓,当归芍药散中的茯苓、泽泻。虽前人早已用于临床,但很少有理论方面的阐释。笔者形成上述思想,起于系统疗法形成之前的20世纪70年代。一青年妇女经闭半年,曾用各种通经活血方药未见效果。诉口渴,但饮水不多,苔润,显系水停。知通经无效,即告之:先治口渴,再行调经,予五苓散原方,服药4剂,口渴大减,月经已潮。这一意外发现,使我认识到利水有行血作用。后又经众多病例证实,进一步强化了我这一思想。应怎样解释这种现象呢?以前虽有血水同源这一说,但用于阐释血与水运行关系仍嫌不足。思之再三,觉西医知识可以解释这种现象。人饮水后被吸收进入血液,随血液一起运行,利水是促进水的运行,也就同时促进了血的运行,这就比较好地解释了利水可以行血的原理。这虽与中医以前关于水运行的方式不完全一致,但医学是发展的,对事物的认识和表述,也应随实践的发展而进步。有些活血的中药,如益母草、泽兰等,同时也有利水之功。一种药物的两种功效,也证实利水与行血有密切关系。
血分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是血热血瘀。治疗血分证首选生地、丹皮,此二味有凉血散血功能。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可减轻炎症引起的组织充血和出血,改善血液循环和凝血功能。
表证是疾病最浅层次,血分证是疾病最深层次。寒多表现于表证,热多表现于血分证。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风寒、痰凝气滞、湿困、水停、血热血瘀,分别是不同部位和层次最基本的病理特征。但这些病理特征不只存在于局部,也不只影响局部,而是互相联系共同影响整体各部位各层次。对各部位和层次的影响,不是平均分配,而是轻重悬殊,形成无数组合,出现种种重点部位和突出症状,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各种各样的疾病。
虽然疾病众多,症状复杂,但每一个重点部位都是整体的一部分,也影响整体的其他部位。而各部位各层次都有各自的最基本的病理特征,这样就使通过调整整体功能,兼顾重点部位和突出症状,来治疗各种疾病成为可能。
把以上少阳是疾病整体性形成和治疗的关键,和针对表证、上焦证、中焦证、下焦证、血分证最基本的病理特征而提出的治疗方药,加以综合归纳,就形成了系统治疗的基础方。
随着系统疗法的发展,加入药物种类也相应增加,为使每剂药的总量不致过大,也为了减轻患者不必要的药费负担,在不影响疗效的前提下,适当调低每味药的用量,即从原来的每味10~12g,降为每味6~8g,这样基础方就为:
柴胡8g,桂枝6g,白芍6g,瓜蒌6g,枳实6g,薤白6g,苍术6g,陈皮6g,厚朴6g,白术6g,茯苓6g,猪苓6g,泽泻8g,生地6g,丹皮6g,甘草6g,大枣3枚,生姜3片。
此方可调整整体功能,用于治疗各种疾病,但只是个基础,使用时还要根据病情适当加减,故命名为全息汤基础方。
此方具有升阳理气、疏风散寒、调和营卫、开胸化痰、化湿运脾、利水清血等多种功能。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具有解热镇痛,抗菌抗病毒,提高机体免疫能力,改善神经系统、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等功能,促进有害物质排出体外等多种作用。
全息汤基础方是将前人成方串联而成,前人曾经作了某些串联,如小柴胡汤与桂枝汤组成柴胡桂枝汤,小柴胡汤与平胃散组成柴平汤,小柴胡汤与五苓散组成柴苓汤,平胃散与五苓散组成胃苓汤等等。但是,第一,小柴胡汤均用原方,限制了其机动灵活性;第二,小柴胡汤、平胃散、五苓散未能联成一体,且缺少治疗上焦证的方剂或药物,没有形成系统;第三,没有引入清营凉血的思想和应用的药物,对血热较重的疾病不能适应。系统疗法经过对小柴胡汤的化裁,并在前人的基础上,引入开胸化痰理气的枳实薤白桂枝汤,凉血散血的生地、丹皮,并把它们串联成完整的系统,就形成了全息汤基础方。
为了正确理解和应用系统疗法,还必须认识几种病理因素之间的互相关系。
一、寒与热的关系
中医历来重视寒热。两部治疗外感病的重要著作《伤寒论》与《温热论》,寒与热分别居两部书名的中心位置。八纲辨证,寒热是其中两纲;问诊“一问寒热”,居十问之首;致病“六淫”,风、寒、暑、湿、燥、火,火即热,与寒为“六淫”其中之二;甚至不少患者就诊时问医生,“我是受寒还是受热?”可见寒热问题深入人心,影响深远。
寒热的概念可能是这样形成的,寒热等异常气候可使人患病,患病后有的自觉寒或现寒象,有的自觉热或现热象;以“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的“正治”方法治疗,多数可取得一定疗效。久而久之,就把寒热视为疾病的固有本质。古人也发现,寒热并不都是显而易辨,而是错综复杂,就提出了真寒假热、真热假寒、表寒内热、表热内寒、上寒下热、上热下寒等概念作为补充。
整体观认为,寒与热都是疾病表现的不同侧面,有轻重显隐之分,但不孤立存在,而是互相联系共同存在。从现代医学角度观察,寒是人体功能衰退的表现,热是功能亢奋的表现。人体患病后,免疫功能多受损或抑制,故表证多表现为寒;同时人体要调动各种因素,抵抗病原微生物,修复受损器官或组织,这些部位多充血水肿,又呈亢奋状态,使血分证多表现为热。用中医阴阳学说或辩证法都可解释寒热共存现象。寒热对应阴阳,阴阳互根,寒热也就不能孤立存在。辩证法认为,事物的对立面,互为存在的条件,即无寒也就没有热,无热也就没有寒。人体如果只有抑制没有兴奋,或只有兴奋没有抑制,只有阴没有阳,或只有阳没有阴,那人的生命就结束了。
正确认识寒热对立统一,为临床治疗提供了方便。以前遇到寒热不明或寒热错杂时,总要认真分析,唯恐有失。现在则不需要,只要根据临床症状用药即可。例如一妇女患盆腔炎,经色紫黯,白带黄、尿黄、苔黄、小腹少腹痛而冷。此整体功能紊乱、郁热、风寒、气滞血瘀皆偏重。以全息汤基础方,白芍加量,加当归、川芎、栀子、川楝子、元胡、防风治之,冷痛很快缓解。再如一男子患腰椎间盘突出,腰腿冷痛,服镇痛药胃部不适,胃部微痛,有灼热感,口干、口苦、恶心、睡眠多梦,脉弦、苔黄燥。此整体功能紊乱,风寒、郁热、阴虚、痰湿“四联证”,以全息汤基础方加当归、栀子、半夏、苏叶、元参、麦冬、贝母、薄荷、防风、麻黄、知母、附子、龙骨、牡蛎治之,腰膝冷痛及胃部灼热等症状明显缓解,无明显不良反应。
正确认识寒热的对立统一,可促进中医哲学思想的发展。中医离不开哲学,其哲学思想基础是阴阳学说,这是极其宝贵的思想财富。但在中医发展过程中,绝对化、片面化的形而上学思想也广泛存在。把寒热看成是疾病的本质,将其绝对对立起来,就是明显表现,也是寒热长期纷争的根源。寒热对立统一思想的确立,则可终止寒热长期无谓的纷争,使中医哲学思想回归阴阳学说的轨道,使辩证法成为中医的指导思想。
二、痰、湿、水与阴虚的关系
痰、湿、水同为体液的病理产物,根源相同,性质相近,病理相通,它们互相联系,互相影响,共同存在,影响人体健康。但也有不同:凝结为痰,弥漫为湿,积聚为水;痰多凝于上焦,湿多困于中焦,水多停于下焦;痰影响心神则心烦、胸闷,湿影响心神则困顿、嗜睡,水影响心神则心悸、不安。
阴虚是局部体液不足。痰、湿、水是体液的病理产物。一为不足,一为多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从表面看是对立的,但从深层看,它们是互相联系的,都是因整体功能紊乱、体液运行失常的表现。阴虚的形成,是在整体功能紊乱的基础上,包括风寒、痰凝气滞、湿困、水停各种病理因素共同作用下,血热持续发展,体液运行失常,致局部体液不足。痰、湿、水的病理存在,是形成阴虚的必要条件,故虽表现对立,其实是互相联系共同存在。
阴虚与痰、湿、水共同存在的现象普遍存在,在一些慢性病患者中表现尤为明显。如既有口干、口渴、咽干、灼热、易饥、舌裂、苔少、苔燥等阴虚症状,又有干呕、恶心、泛水、自觉有痰,燥苔之上罩水滑苔(痰湿),疲乏、困顿(湿困),小便不利、浮肿(水停)等。阴虚与痰、湿、水共同存在的认识,正是建立在这些症状共同存在的基础之上,并经临床实践反复验证形成的。
对这种阴虚与痰、湿、水共同存在的现象,仲景早有认识,并体现于处方中。如麦门冬汤(麦门冬、半夏、人参、甘草、粳米、大枣),于养阴的麦门冬、人参中加入燥湿化痰的半夏。猪苓汤(猪苓、茯苓、泽泻、阿胶、滑石),于利水的猪苓、茯苓、泽泻、滑石中加入养阴的阿胶。可惜后人多理解不深,没有认识阴虚与痰、湿、水共同存在的现象,仲景正是为此而立方治疗,而把这些处方作为特例,称前者为奇方,称后者阿胶为反佐,真是辜负了先贤的良苦用心。
长期以来,中医界有些人习惯用线性思维方式,孤立片面地分析问题,这很难得出全面正确的结论。我们应该建立网状思维方式,把各种现象,包括各种对立现象,联系起来思考分析,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更准确、更全面、更深刻。
寒与热的对立统一,痰湿与阴虚的对立统一,是形成“四联证”的基础。“四联证”一经形成,全息汤基础方很难完全适应,这是有读者反映用于治疗住院病人效果不够满意的原因,这就有必要使全息汤基础方发展和深化。具体方法如下:
郁热偏盛,加当归、栀子。这二味源自加味逍遥散和龙胆泻肝汤。当归活血养血,栀子清三焦热,二味相伍,可清三焦、血分郁热。
阴虚偏盛,加元参、麦冬、贝母、薄荷。四味源于养阴清肺汤。原方为生地、元参、麦冬、贝母、丹皮、白芍、甘草。原是治疗白喉主方,现用于一切阴虚见症,疗效都很好。基础方中已有生地、白芍、丹皮、甘草,加入上列四味即可。生地、元参、麦冬为增液汤,是养阴增液主方,贝母助瓜蒌化痰,薄荷助柴胡散热,恰到好处。
风寒偏盛,多集中表现为颈椎、腰椎。治疗颈椎病选葛根汤(葛根、麻黄),治疗腰椎病选桂枝芍药知母汤(麻黄、防风、知母、附子),两方中原有桂枝、芍药、白术、甘草、生姜、大枣,基础方中已有,故加入以上药物即可。两方可合用,有祛风、散寒、助阳止痛作用,对治疗颈椎、腰椎疾病有重要作用,且可兴奋机体功能,提高免疫力,对治疗与脊椎密切联系的各种疾病也有重要作用。有些颈椎、腰椎疾病,或与之相关的各种疾病,有多汗(包括自汗和盗汗)症状,麻黄还能用吗?答曰:不仅能用,而且必须用。麻黄是发散药,对出汗有双向调节作用。无汗时用之可发汗,驱邪外出,邪随汗解;有汗时用之,外邪得解,邪去正安。各种功能,包括出汗功能才能恢复正常。在系统疗法中加入的黄芪、附子、龙骨、牡蛎等则强化了止汗作用,效果良好,不用麻黄则疗效大减。
寒湿偏盛,加半夏、苏叶。二味源自半夏厚朴汤。此方由半夏、厚朴、茯苓、生姜、苏叶组成,治妇人咽中如有炙脔。实际上凡痰气郁阻者皆可用之,与养阴清肺汤相配合,相反相成,其效更彰。基础方中已有厚朴、茯苓、生姜,加入上二味即可。
患者多有心慌、心悸、烦躁、不安、失眠、多梦、自汗、盗汗等症状,此为心神浮越,应潜镇,加龙骨、牡蛎。加入二味也有桂枝龙骨牡蛎汤之意。
把以上治疗“四联证”的药物加入全息汤基础方,即为:
柴胡8g,桂枝6g,白芍6g,瓜蒌6g,薤白6g,枳实6g,苍术6g,陈皮6g,厚朴6g,白术6g,茯苓6g,猪苓6g,泽泻8g,生地6g,丹皮6g,当归6g,栀子6g,半夏6g,苏叶6g,元参6g,麦冬6g,贝母6g,薄荷6g,葛根8g,麻黄6g,防风6g,知母6g,附子6g,龙骨、牡蛎各8~12g,甘草6g,大枣6g,生姜3片。
整体功能紊乱至“四联证”阶段,有多汗、肢麻者加黄芪8~10g;有疼痛者,加川楝子、元胡各6~10g。
以上名为:加味全息汤。
加味全息汤由小柴胡汤、桂枝汤、枳实薤白桂枝汤、平胃散、五苓散、半夏厚朴汤、养阴清肺汤、葛根汤、桂枝芍药知母汤、桂枝龙骨牡蛎汤加当归、栀子组合而成,用于治疗各种疾病,比全息汤基础方疗效更好。
为了便于初学者记忆,将其编成歌诀:
加味全息汤,柴桂芍枣姜,瓜薤枳陈朴,猪茯泽白苍,地丹归栀夏,葛麻知附防,元麦贝薄苏,龙牡甘草方,易汗肢麻芪,疼痛楝胡帮。
由于加味全息汤结构复杂,持不同学术观点者可以有不同的看法。分型论治可能认为,此方杂乱无章,生硬堆砌,凌乱不堪;系统论和辩证法可能认为,此方严谨完整,思想缜密,丝丝入扣。是也非也,只能靠实践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