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代与陕甘宁边区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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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人民主体作用是执政途径

中国共产党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务人民,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坚持人民主体思想,发挥人民主体作用,依法执政、民主执政、廉洁执政,对党在延安时期局部执政产生了重要影响,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依法执政,保障人权,构建和谐社会。陕甘宁边区参议会副议长谢觉哉认为法律应该来源于人民群众的实践,“法律是从群众中来的,把群众意见,加以洗练,洗去不好的,炼出好的,用法律形式固定起来”。边区政府先后制定了相当于宪法性质的法律、行政法规、经济法规、社会保障法规、关于诉讼的实体法和程序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体系,切实以立法实践巩固人民群众的法律地位和权利,为边区政府依法执政奠定了基础。边区经民选产生的综理政务的四届政府,均以民主、规范、廉洁、高效著称。

在保障人权上,边区制定了《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和《陕甘宁边区保障人权财权条例》。以孙中山“三民主义”、总理遗嘱及中共中央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原则为主要内容的《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是陕甘宁边区颁布的宪法性文件,明确规定“保证一切人民(地主、资本家、农民、工人等)的人权、政权、财产及言论、出版、集会、结社、信仰、居住、迁徙之自由权”。以此为基础,陕甘宁边区参议会制定了《陕甘宁边区保障人权财权条例》,该条例强调平等保护边区一切抗日人民的民主权利和私有财产权。它是中国共产党对农村革命根据地保障人权实践的科学总结,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批保障人权的政策法规中最典型与专门的法律文件之一。

在司法实践中,面对边区物质资料匮乏、制定的法律不完备、受宗法礼俗社会影响、司法资源有限性等不利情况,而边区具有稳定的后方、良好的土壤,尤其是党的领导有利形势,孕育出了马锡五审判方式,其精神实质在于坚持党的群众观点,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发挥了化解矛盾、案结事了、稳定后方社会秩序的重要作用。在密切联系群众、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指引下,马锡五创造性地变革审判方式:不坐堂办案,深入基层调查;坚持执行政府的政策法令,又照顾群众生活习惯以及维护群众的基本利益;诉讼手续简单轻便,不拘形式。这对宣传进步观念、摒弃封建遗风陋俗,团结教育群众、倾听群众呼声,尊重群众意见继而得到群众拥护的作用。

(二)民主执政,精兵简政,贯彻群众路线。坚持民主执政,就是坚持为人民执政、靠人民执政,支持和保证人民当家做主,坚持和完善人民民主专政,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以发展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巩固和壮大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中共陕甘宁边区中央局根据孙中山三民主义、总理遗嘱和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原则,颁布了共21条内容的《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是党领导边区各方面建设的总纲领,反映出党局部执政的各项主张是为了坚持长期抗战增进人民福利,同时巩固人民的政治利益。

在政权组织形式上,边区政府设立了边区人民当家做主的参政机构边区参议会,并实行“三三制”政权建制原则。在“三三制”“民主政治,选举第一”的原则下,边区政府推行基层政权是由直接选举产生的,通过民主选举,产生的基层政权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实行直接、普遍、平等、不记名投票的选举,体现了对人民政治权利和民主权利的直接保障。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页。在政策建议的采纳上,边区注重保证党外民主进步人士的民主权利,实行协商民主,要求共产党员要充分听取意见。开明绅士李鼎铭针对边区群众负担重的情况提出的精兵简政原则就是扩大民主的生动实践。在作用的发挥上,参与政权的党员减到三分之一,改变了以往“党政不分”“以党代政”的领导方式,改善了党对边区政府的领导,强化了党员干部的领导责任,又使党的决策能够在民主的环境下得到民主监督和贯彻实行。

(三)廉洁执政,改进作风,涵养政治生态。人心向背决定党的生死存亡,是决定党和人民事业成败的关键,是最大的政治。边区政府十分重视通过法规制度来遏制和惩治腐败,包括制定了类似宪法性质的纲领性文件、起到刑法作用的法规条例、其他公约、行政法规等,施行精兵简政、“三三制”、民主监督、减租减息等通过法律规定予以保障和确认的政策。依法保廉是保障干部清正自律的基石,依法护廉是维护政府清廉的必要途径,依法促廉是推进政治清明的重要力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党员的要求尤其严苛。譬如,《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中的规定:“(八)厉行廉洁政治,严惩公务人员之贪污行为,禁止任何公务人员假公济私之行为,共产党员有犯法者从重治罪。同时实行俸以养廉原则,保障一切公务人员及其家属必需的物质生活及充分的文化娱乐生活。”《毛泽东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35页。

延安时期,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对运用法制手段治理腐败问题有着清醒的认识,毛泽东为党员干部树立了廉洁干部形象的标准,他指出:“自私自利,消极怠工,贪污腐化,风头主义等等,是最可鄙的;而大公无私、积极努力,克己奉公,埋头苦干的精神,才是可尊敬的。”针对党员干部,他还提出:“共产党员在政府工作中,应该是十分廉洁、不用私人、多做工作、少取报酬的模范。”党在延安时期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通过建立党内政治生活的制度规则,整顿存在于党员干部中间的思想方法和思想作风问题,纠正党内错误思想倾向、正确处理党内矛盾,对实行廉洁执政,改进工作作风,营造良好政治生态,促进党内政治生活正常化起到了重要作用。毛泽东深有感触地说:“这里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化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吃摩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边区被誉为“只见公仆不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