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就地变市民

“我第一次来横店，看了很高兴。横店的城市管理、配套设施、生态环境值得肯定，已经有了城市的样子。刚刚结束的省党代会提出的‘两个高水平’目标，最终要落脚在人民生活的高水平上，横店在这一方面走在了全省前列。”2017年7月19日，浙江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车俊止不住地赞叹。同时他称赞，徐老先生思维敏捷、思路开阔、思想深邃，不但企业办得很好，而且带动了地方经济社会发展，使横店从小变大、从穷变富，造福了一方百姓。^[1]

对于横店，徐文荣倾注了一生的心血。他的根在横店、在农村，他这一生想得最多、做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解决横店的农村、农业和农民问题。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作为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代乡镇企业家，徐文荣突破性地提出，“三农”问题的根本是农民问题，农民问题的关键是农民的发展问题，也就是农民的出路问题。

2000年2月29日，徐文荣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城市化：农民现代化的出路》。在这篇文章中，徐文荣谈到了对农民问题的思考。他首先提出，改革开放20年来，中国一直将农村工作的重点放在解决农业和农村问题上，但如今要更加关注农民问题，而农民问题的解决之道就是推进农村城市化。他在文中梳理了20年来的中国农村发展历程，同时也是中国农民的命运历程，将其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让农民拥有了生产自主权，成为土地的主人，这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基本解决了农民的温饱问题。

第二阶段是大力发展乡镇企业，让农村剩余劳动力洗脚上田，“无工不富”，通过先发展工业让农民富起来，这一阶段主要解决农民的富裕问题。

第三阶段是农民开始造城，农民自己动手造城，推动小城镇建设，实现城乡一体化，让农民也过上城市的生活。徐文荣认为，农民向往城市生活，因为城里人有钱，城市生活好，但一大批农民向城市涌去，却没有成为真正的城市人，他们大多被称为“农民工”。在城市里，外来农民的生活并不幸福，甚至得不到基本的尊重。再加上中国地域宽广，农民人数众多，不可能全部流向城市。故而徐文荣认为，实现农民的就地转化才是解决“三农”的关键所在。他带领横店率先实践，通过发展工业推动农村城市化，把农村建设得像城市一样。

正如他所说：“农村工业的发展，使得农业已不是传统农业，而是‘以工补农’，用现代工业来带动现代农业发展。农民洗脚上田，他们还是农民身份，但不是旧式农民，而是工人化了的新型农民。农民生活富裕了，也有了享受城市文明的强烈要求，农村城镇化势在必行。”^[2]

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曾在1998年到达横店，看见横店欣欣向荣的城市景观，他激动地说：“横店实现了我一个盼了60年的梦。”费孝通曾在其著作《土地束缚的中国》（Earthbound China）中这样写道，中国农民是被土地束缚的，中国是被土地束缚的，而出路就是发展工业。横店就是走了这么一条路。通过办工厂，冲破了土地的束缚，生产的产品通过市场与外部联系起来，激活了横店的经济发展。农民的思想观念也随之改变，他们树立了更高的生活目标，横店的发展进入良性循环，“三农”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事实上国内很多民营企业都起步于村、乡、镇，却鲜有像徐文荣这样，既办好了企业，又解决了在本地安置农村剩余劳动力及农村城镇化的问题。

在横店，不仅早已实现了从温饱到小康的跨越，而且也没有出现中国很多农村地区在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衍生出来的土地撂荒、农村空心化、农民工城市融入难、失地农民、村落终结等问题。究其原因，在于徐文荣在横店“三农”问题上的前瞻眼光和顶层设计，通过产城融合，将产业发展和地区发展紧紧融合在一起，进而为中国城镇化提供了一套崭新的方案——通过农民的就地转化实现农村城镇化。徐文荣一手创办的以扎根乡村、振兴乡村为使命的横店集团，是中国极少数企业社会化的先锋和引领者，它搭建了一个开放的平台，从产业到就业，再到百姓创业，带动了上下游产业的各个链条共生共融，做到了每一步发展都与横店镇血脉相连，从造桥铺路到兴修水利工程，从建学校、办医院到建高铁、造机场，开辟了一条“乡村振兴”的新路径。正是徐文荣始终不渝的“三农”情怀，引领横店实现了从农业到工业到第三产业、从农村到城镇到城市、从农民到工人到市民的三大跨越，使之成为中国新型城镇化发展的完美典型。

徐文荣语录

＊我的根在农村，我这一生想得最多、做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解决横店的农村、农业和农民问题。当大队支书时是这样，搞企业以后还是这样，我这一生，注定是要为横店人民服务的。

＊“三农”问题，说到底是农民问题。我在农村长大，对农村、农业、农民问题有切肤之感。也可以说，我对“三农”有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由来已久的。

＊解决“三农”问题不能见物不见人，农民不仅应当被放到前面，而且应该被摆在更高的位置。也就是说，农民发展不仅应该作为优先目标，而且应该作为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最高目标。

＊解决“三农”问题，是要通过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途径来解决的。但是，在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过程中，必须有可持续发展的观点，也就是要珍惜并且有效利用每一寸土地，提高土地的收益率。

＊现实生活告诉我们，固守几分土地，农民就没有出路，要改变农村贫穷落后的面貌，必须走出土地，建工厂，办工业，走工业化的道路。

[1] 横店集团．省委书记车俊在横店调研时要求：充分发挥龙头作用，全力开启影视文化产业发展新篇章［EB/OL］．［2017-07-21］．http://www.hengdian.com/phone/newsdot_8497.html.

[2] 李坚强．新时代“三农”的横店实践与构想［EB/OL］．［2018-06-03］．http://www.sohu.com/a/233979744_167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