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怎样做父亲:梁启超谈家庭教育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与思顺
若吾爱女在侧,当能令我忘他事

题解:这是1912年12月20日写给思顺的信。他归国后,见国事不可收拾,难免厌烦,常想念在日本时的家居之乐。

得书知添一幼弟[1],甚喜慰,想母子平安耶!祖父命以何名,想有书在途矣。大版《通鉴》不须汝索,已嘱擎一购寄,非久或将寄至矣。王姑娘赏品必给之,但无便人,恐难寄耳。汝母耳珰,则俟归来自置何如?读报见米价落,疑必小有所获,但兹事总极险,终以戒断为是,可仍常谏汝母也。

吾昨夕因得须磨书,烦躁异常,又见国事不可收拾,种种可愤可恨之事,日接于耳目,肠如涫汤,不能自制(昨夕大雪,荷丈与汝叔皆外出游乐,吾独处不适,狂饮自遣,今宿酲未解,得汝书极慰耳)。因思若吾爱女在侧,当能令我忘他事,故念汝不能去怀(昨夕酒后作一短简,今晨视之乃连呼汝名耳,可笑之至。今不复寄,以乱汝意,吾虽欲汝侍我,然欲汝成学之心尤切也)。几欲东渡月余,谢绝一切,以自苏息也。

大抵居此五浊恶世,惟有雍乐之家庭,庶少得退步耳。吾实厌此社会,吾常念居东之乐也。汝求学不可太急,勿贻吾忧。

示娴儿。

饮冰 二十日

[1] 幼弟:即梁思达(1912—2001)后文称其为“达达”,梁启超第五子,为王桂荃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