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鲁子奇打开院门，看到了三人。领头的黑衣人示意身后两人等在原地，迈出步子走进院中，进屋做到桌边。
虽然这个黑衣人带着头巾，还蒙面，不过可以看出他的身材是比较魁梧的，双目泛着锐利的光，神采奕奕。
“你在朝廷武部的训教营呆过？”这个人问。
鲁子奇稍稍一愣，如果他没有记错，当初他就是被军队带到了位于紫冠城的武部训教营，和其他小门小派的门人弟子一起，接受武部等人的训练。
鲁子奇回道：“嗯。”
黑衣人点头，似是证实自己的猜测不错。然后轻敲了一下桌子。
鲁子奇问道：“请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黑衣人闻言诧异起来，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鲁子奇默然，道：“是，请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训教营呆过的事？”
黑衣人笑了笑，道：“能够在训教营外面活动的，都是投效于朝廷的软骨头，你呢？是在为朝廷的什么人办什么事吗？”
说着，黑衣人再次敲了一下桌子，不过貌似用足了劲道，发出一声咚响的同时，在桌面上点出一个凹坑，食指正按在上面。
鲁子奇也在同时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气势，只见黑衣人露出的眼睛有些泛红。
“没有。我是趁着圣上驾崩时造成混乱的空隙逃出来的。”
这个黑衣人没有怀疑，他淡淡的道：“也有这个可能呢，经过训教营的训练，大部分受训者一般都会变得面无表情，目光灰暗。但是，训教好的受训者，都会由医师施针下药，把这个明显的特征消去。你虽然脸上不太明显，但这个痕迹一看就知。”
鲁子奇点了点头，如此想来，在鲁子奇从训教营逃出来开始，岂不是一直处在危险之中？他想起在紫冠城外碰见的那队士兵的长官，看他时的可疑眼神。
直到进入阴山城的这个居宅的这段时间，他随时遇袭被抓走也不好说。
鲁子奇思绪不断，额头泛出一层浅浅的汗渍，他对面前的黑衣人道：“请问，我应该怎么做？”
“这要看你是如何打算了。”黑衣人笑了一阵，末了道。
“……”鲁子奇低下头。
“有兴趣加入魔门吗？”
见鲁子奇身体僵硬了一下，黑衣人继续开口道，“魔门有八个宗旗，个个都可以同天晁朝廷、众多大派平起平坐，莫非不是个好去处？”
鲁子奇从话语中听出了些许的自豪感。
对于魔门，怎么说呢？在镖局的时候，大家都向鲁子奇说，正派是好的，魔门是坏的。松林镇的居民，也是口耳相传，魔门都是些杀人不眨眼之人，穷凶极恶之辈，虽然其中大部分人长这么大也许都没有见到过。
不过在紫冠城武部训教营那几年，鲁子奇早就淡去了好坏之分，魔门、正派对鲁子奇来说只是几个字而已。
镖局里的人、松林镇上的人，他们所说的话，只是加了一个参考。而这个参考，也仅是让鲁子奇在加入魔门之前小小犹豫了一下。
“好，我想要加入魔门。”鲁子奇道，他的
眼睛中稍稍绽放了一缕光芒。
黑衣人点点头，道：“欢迎加入。”说着伸出了手。鲁子奇也伸手同他握了握。
黑衣人道：“魔门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除了八个宗旗外，其他打着所属某个宗旗的野路子魔门有很多。不过，我们是八大宗旗之一，不同于旁支末系，加入了我们，一生都是本魔门的人，背叛者必杀，逃不了三日。”
话语中满是严厉，鲁子奇稍稍一颤。
他又道：“魔门、正派相比，只是众多理念上的不同。你看，凡是名门大派，往往都有一门或者好几门的镇派武学，密不外传。门派中人，偷学了与身份不匹配的、身怀其他门派武功的，一律废除武功、逐出师门。而魔门就没这个限制，甚至鼓励杂学百家，融汇贯通，本魔门已经收集了不少的门派武学，贡献到了任意兑换学习。”
“然后，是弟子上面，正派收徒，一要有习武资质，二要有干净的家世，三要有贤良的品行。遇事待人，要循礼法，为人处事，要合道德。不过魔门，就不计较这些。
“打个比方，街上有个富家子弟欺行霸市，正派中人遇见了，擒下来送入官府，留下名姓不怕他报复。但魔门中人遇见了，要不置之不理，要不一招削飞头颅。由此，在民众口中就没什么好名声了。”
黑衣人顿了一下，道：“进了本魔门，你要记住本魔门的上下主次。首先，是八个并列的宗旗互不相服，宗旗中，地位最上者是掌旗主，然后是祭旗长老，护旗长老，摇旗统领和司将，最后是正旗卒、副旗卒。”
黑衣人继续道：“在魔门，你只需要牢记着一条，那便是：‘有谕令时，其他的任何事都不能做，没谕令时，其他的任何事都可以做，只要能担后果。’”
鲁子奇站了起身，他感觉黑衣人的话貌似要说完了，准备送客。只见黑衣人缓缓站了起来，道：“本魔门、也就是裂天钟旗所属，旗下从属，一般不谈名姓，你从我和其他人的扮上就该看出来了。各自以职位相称。我本人现在是司将，你的话，应该会是副旗卒，不过也可能是暗子。你到这里的县衙去看看吧，说清楚来由会有人安排。”
鲁子奇面前的司将级黑衣人转身就走，及至门口，带着一丝犹豫道：“同住的另外还有几个人？”
“还有四个，其中有个叫李冀的，应该在北边的那间私殿。”鲁子奇回道，虽然他没有太过留意，不过这点小事还是清楚的，就算其中有那么一点错漏，猜想这个司将大人也不会计较。
这个司将顿了一下，没有动，鲁子奇一愣，才恭声道，“司将大人，请问是还有什么事？”
司将才缓和下来，道：“新人嘛，虽然这里没有约束，可最主要的就是主次，称呼这东西最好不要落下，还好是我，换成其他司将，怕是要大声呵斥你了。”
说完就反身离开，关上门，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用送。”
鲁子奇朝着司将的方向低着头，过了片刻，方才活动身体，走出门和庭院，在大街上问了两个路人，走向最近的一个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