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语

①

昨晚熬到凌晨四点，终于将《梁山伯与祝英台（新传）》看完了，一开始只是奔着许嵩片尾曲《蝴蝶的时间》去看的，没成想app竟然自动跳过片尾，我能怎么办？没脾气，只能熬到大结局听了——虽然自始至终都没听到过。

一路看下来花了3天时间，全剧29集，除去片头片尾和重复部分，一集也就十来分钟，所以看起来也快。整部剧从情节上来说确实有太多诟病，不算良心，但布景实属用心，总能让人眼前一亮，美轮美奂。

以前看《梁祝》，总是痛惜梁祝有情人难成眷属，恨马文才棒打鸳鸯；现在看，却痛惜那整个时代的男男女女，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世道容不下真正的爱情，我们也只能在幻想中营造一份完美。那个时代，多的是庄周，也多的是蝴蝶。

就像《追风筝的人》里法里德所说的：“而有时候死掉的那些更幸运一些。”

看完，静静地躺着，听着插曲《十八相送》待眠。

②

九点半醒来，心情很压抑，侧躺着将手机里的社交软件来回刷了几遍，感觉索然无味，于是戴上耳机，打开网易云循环放着几首轻缓的音乐。越听越不舒服。

手机里一直放着素签app，2017年初至10月份，用它断断续续写了几十篇日记。前几天偶然打开，发现运行出现了BUG，字体变得十分小，用起来已经很不方便，无论更新、重进都没用。本以为等两天就好了，今天想起来，进去还是一个样，不由失望，只好将日记一篇一篇拷贝到便签里，然后卸载掉了。

看着以前写下的文字，当时的喜或悲确实是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越看倾吐欲就越强，恨不得马上挥毫成文给一百个人看。但当心里刚酝酿好情绪物色好人选，准备诉说孤独时，竟发现已经挺过去了。

③

前天，好友C来南昌办事，凑着时间来公司找我聚聚，他到的时候，已近下午2点半，我刚好上完班休息，在小飞侠篮球馆附近碰面。

由于地方偏僻，附近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带他转了转我的宿舍和上班的地方，又绕着公司后方的一条街走了一圈，一路上没边没际的闲聊。

那天风有点大，我们在外面转的瑟瑟发抖，提议不如到车上开几把王者荣耀。

C拇指在屏幕上滑动，说：这里太压抑了，早走早好。我看着这些房子都怕，想到前几年打暑假工的时候。

手机喇叭念出敌方英雄Double  klii，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也就12天了，干完这一票就回家。

C换了个坐姿，右肩抵着座椅，45º方向朝我：在这里待太久思想都会变得麻木，记得我高考完打暑假工，填报志愿的时候向班长请半天假。他竟反问我志愿是什么？我跟他解释了半天他还是不懂，让我直接找副厂长请。副厂长50多岁，读过高中。在那时候读高中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跟他一说，他立马就同意，说‘这确实很重要，你快去，别耽误了。’。

我一人守一城，有点力不从心，被人越塔围殴，英勇就义，啧了一句：以前总觉得读书没用，现在才发现读书的作用是潜移默化的，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人真的不一样。

C中指在车载显示屏点了几下，响起周杰伦《告白气球》的前奏，说：今年的教师资格证考试，一起报不？

我不假思索：再等等吧，大学还有一大堆证没考呢。

C取下右手戴的黄色陶瓷手链，递给我：拿去，给你带来的。

我接过默默不语，往事席卷而来。

因为6点半我还有晚班，C也要赶回九江，于是一起就近找了家饭店，随便垫垫肚子，互相告别，就各奔东西了。

快乐在人生里，好比引诱小孩子吃药的方糖，更像跑狗场里引诱狗赛跑的电兔子，几分钟或几天的快乐赚我们活了一世，忍受着许多痛苦。我们希望它来，希望它留，希望它再来。

——钱钟书

人生本就苦多乐少，只是这一年实在不欠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