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的结局
南红豆回到宿舍洗漱后赶紧睡觉，她有感觉睡着后还会继续做那个梦。果然南红豆进去梦乡不久又开始做那个梦。梦里白衣姑娘不停地看病写处方，调整治疗方案。忙了大半年终于瘟疫控制住了，周围几个县的疫情也没有变异发展。但是白衣姑娘由于劳累过度，到最后病死在这场她全力以赴救治的瘟疫战斗中，而那个身穿铠甲的将军被人诬陷说滥杀无辜，在这场瘟疫中滥用职权。将军最后跪在白衣姑娘的坟前刎颈自杀了。南红豆看着白茫茫的雪山和山下宁静生活的村民，就这样梦着梦着哭醒了。这次醒来南红豆没有脑仁疼，眼睛也不酸涩了。南红豆起来走到窗边透过黑夜看着远处的山。那是一座很高的山，山下是一片平原，这片土地上盖起了高低不等的房子。没有南方城市那样的高楼大厦，没有亮一夜的霓虹灯。但这里很安宁，远处还有犬吠声，蟋蟀声。南红豆想着孔老的话，想着欧珠的话。想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欧珠说的对，我真的要考虑一下方向了，什么都抓是抓不住的。也许我应该留下来。”天还没有亮，大概是临晨三点多。南红豆又躺会去睡下了。这次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梦。
第二天南红豆一早去了饭堂带早餐去顾墨和楼化。楼化拿着自己那份早餐就往外走说去花园转转。南红豆就跟顾墨吃早餐。“顾墨哥哥，你以后是不是都在这边？”南红豆第一次问顾墨以后的去向。
“应该是吧，不知道，不过要是往上升了可能会有调动的，暂时五年内应该不会调动。怎么了。”顾墨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调动。特别这次的事，也许会升军衔。
“没事就是问问。顾伯伯这几天怎么不见他，他回南省了吗？”南红豆发现这几次来看顾墨都没有碰到顾旭东于是问道。
“没有，他说等你一起回去。他这几天在外面看毛皮的市场，说想来这边搞个买卖。我也不懂这个。”顾墨说道
“好呀，我们一块回去也有伴。我吃完了，先去上班，今天有个手术欧珠主刀我也去看看。”南红豆收拾自己吃完的饭盒站起来说着就去上班了。顾墨看着南红豆又是这样走了，想想书上说要时常给女方买礼物。顾墨就想叫楼化去买礼物给南红豆。
欧珠先去查一圈病房看看自己病人。然后听到护士说可以送病人去手术室了。欧珠就带着南红豆去手术室。
这是一个肺癌转移脑瘤，颅脑占位手术。病人病情比较重，颅脑占位比较大，年龄又高，心功能不好。病人本身不太想手术，但是家属想手术，毕竟还有治疗机会，如果不手术病人可能过不了几个月。脑瘤越来越大，压迫神经越来越严重，一个不小心摔倒，引发颅内大出血就没命了。最后病人同意手术，神经外科全体医生和心胸外科内科医生经过几次会诊讨论最后还是决定今天由欧珠主刀，孔老在二线候着。毕竟孔老年纪大了这么大的手术需要站很长时间。欧珠开展这种级别的手术也有好几例了，欧珠是不错人选。这个病人两年前就有头晕症状，但是家人只是带她去照个颅脑CT，当时没有什么异常，也许是那个照片的医院技术不行，毕竟颅脑占位那么严重，应该有些时间了。后面病人头晕症状加重，记忆错乱。走路困难容易摔倒入院。入院后做了颅脑CT发现颅脑占位，后面做全身CT检查发现肺癌。颅脑肿物更像是肺部癌症转移来的。后来分子检查发现胸骨也有转移。病人只有三四年生存率。家属就想争取这几年的机会。毕竟命还是最重要的，不能因为寿命不长就放弃治疗。有意义的治疗还是积极配合治疗，也许几年后又有新的治疗方案，还可以继续治疗毕竟医疗技术每天都在进步。如果现在放弃治疗什么机会都没有。但是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
南红豆跟着欧珠来到手术室换好衣服进术间。欧珠先去看颅脑片确定病人等麻醉师开始麻醉。欧珠继续盯着颅脑片看。南红豆看着片子模拟手术方式。想象一下可能出现的意外，如有意外怎么补救，再想一下颅脑手术使用的器械。脑部各功能区的划分。其实这些南红豆前几天知道要给这个病人手术时就开始模拟过了，现在再来一遍。
“欧珠医生麻醉好了。”麻醉师道。
欧珠站到术者位置上，这次也有一个小医生做他的助手。南红豆站在二助位置上。帮忙递器械拉勾。打开颞骨还没有看到肿物，根据影像肿物在颞回勾下。南红豆马上递给脑压板给欧珠，欧珠接过脑压板开始暴露肿物。一颗红红的表面光滑，星状的肿物就显露出来。南红豆接过脑压板帮助欧珠暴露术区。一助看着南红豆默契配合欧珠自己没有事帮的上的挺尴尬的。欧珠认真地分离肿物，根据星状走向慢慢分离。颅脑手术要精细，手要稳，肿物一定不能破，要整颗分离出来。有些肿物是膜状态里面是血水，一但破了癌细胞溢出就手术失败了。所以神经外科手术都是最难手术最危险手术，一不留神勾损神经元就可能让病人醒不过来。南红豆看到暴露区有血液马上把吸引管伸进去，“滋滋滋”声响起很快血水就被吸引干净，欧珠继续分离，分离每一条星角花了两个小时。有惊无险地分离出来的肿物有一个鸡蛋一样大，薄薄的一层透明膜包着，里面红红的血水晃荡着，有点玄幻。欧珠看一下病理盆的肿物继续手上的手术，南红豆注射进生理盐水帮忙冲洗，插入吸引器吸引。欧珠抬头看一眼颅脑片子，看一眼监护仪，确定没有其他的意外，停顿几分钟，开始复位固定引流管缝合头皮。缝头皮是一助做了，欧珠拿着病理盆出去给病人家属看。南红豆静静地看着缝合，想着刚才手术过程，有哪些地方自己可能会出错欧珠哪里做的比自己想的更好。南红豆静静地积累经验，总结分析。等到最后一针打结，南红豆才下手术台。继续观察监护仪上的数据。坐在凳子上观察一个小时后患者慢慢复苏。欧珠又把病人送去ICU监护一晚上，看看明天情况，如果可以再转去神经外科。走出ICU门口南红豆看到那个在急诊楼大厅哭的宋晶晶。此时宋晶晶呆呆地站在ICU门口
南红豆戴着口罩宋晶晶没有认出来是南红豆，南红豆看了一眼宋晶晶道：“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你妈应该就可以转去神经外科了。开心点。”
“好的医生，谢谢你”。宋晶晶向南红豆和欧珠深深鞠个躬道，眼泪又不受控制一样又就下来了，南红豆掏了掏口袋发现这是手术室的衣服没有纸巾。“好了，不哭了，手术挺好的，你要比你妈坚强点。”南红豆道：“我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的，不用在这里守着，先回去休息，有事我们会通知你的。”说完南红豆跟着欧珠回神经外科。
“欧珠，这边的医院是不是很缺心理医生？”南红豆问道。
“全国都缺啊。这边的人去看心理医生的意识比较弱，他们很多时候觉得心理医生就等同于精神病医生。所以都羞耻去看心理医生。”欧珠道。南红豆低着头走着想事情。
“怎么你想往心理方向发展？”欧珠问道。
“我在想华西那边有个灾害护理灾害医学，他们就很注重受灾后的人们的心理疏导，护理和医学不但学急救，也要学心理学。灾后重建也包括心理重建。我觉得刚才的宋晶晶也属于灾后人群，也需要心理辅导。其实很多警局也有心理辅导员的，当时警局都没有追踪宋晶晶后来的变化。”南红豆道。
“要是都按灾后重建那样的话，真的很需要各种人才，特别是心理辅导方面的，可是心理医生那么少，每个部门都想配有一个心理医生难啊。基本不可能。如果做到你所说的，世界真的会太平了。”欧珠道。
“慢慢来呗，这些是总要有人去做的。不是有句话说我们医生么，“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我们也可以去做心理医生的角色的。”南红豆叹气道。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要去往心理的方向发展，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门急诊全科医生更加迫切需要，如果你认真往这方面发展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手术了，特别是那些由慢性病转变成需要外科手术的病。真的你要往门急诊全科医生发展。”欧珠真怕南红豆浪费全科医生的天赋跑去搞心理学。
“你以为心理学那么容易学啊，而且我一个人能改变什么。放心我不会一时头脑发热去搞心理学，这不切实际。”南红豆笑笑道。
欧珠今天就只有一台手术，回到科室继续查房，开医嘱写病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很多时候医生的工作也是这样重复重复，并不是天天都有抢救，都要急诊手术的，所以当医生也平凡。下午下班后，欧珠准备带南红豆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