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鏖战地中海

凯斯海军上将计划进攻班泰雷利亚岛——德军的“索斯安普敦”号被击沉，“格罗斯特”号受创——萨默维尔海军上将袭击热那亚——增援巩固马耳他岛驻军——我军攻克班加西——全面占领昔兰尼加——苏伊士运河受到水雷的威胁——战时内阁赞成向希腊派兵——前途未卜

自纳尔逊时代以来，马耳他岛犹如一名忠诚的英国哨兵，一直守护着地中海中心这条狭窄而又极其重要的海上走廊。在最近这场战争中，它的战略重要性尤为突出。我们需要在埃及部署大量的军队，因此，我们所要解决的两件头等大事：一是，为我们的运输船队在地中海提供自由通道；二是，阻止敌人向的黎波里增援。现在德国新型的空军武器给了我们沉重一击，这不但对马耳他岛构成很大威胁，还威胁到英国在这一狭窄海峡的有效控制权。要是没有这种先进武器的威胁，我们的任务会简单很多，我们可以在地中海地区自由行动，切断其他国家的海上交通。现在我们已无法将马耳他岛当作主力舰队的根据地。一方面，该岛本身就面临着意大利港口内敌人的威胁，另一方面该岛已经遭受到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空袭。敌人拥有强大的空军实力，因此，我们在突尼斯海峡和马耳他海峡的运送通道将面临重重危险，甚至是无法通过。我们的运输船队被迫绕道好望角，可是，这样一来将会占用很多时间。面临敌方处于优势的空军，我们若想在地中海中部自由行动，就必须冒很大的风险，也一定会遭受损失，因而敌人可以开辟出一条向的黎波里运输军队和补给的路线。

意属岛屿班泰雷利亚距马耳他岛约一百四十英里，位于西西里岛和突尼斯岛之间的西部海峡咽喉之处。该岛的防御工事一向坚固，它拥有一个地理位置极佳的飞机场。该岛是敌人从突尼斯到达的黎波里途中的一个重要据点。如果我们控制了这个地方，我们在马耳他岛的空军掩护范围也将随之扩大。1940年9月，我曾让海军上将凯斯制订一个计划，用新组建的突击队夺取班泰雷利亚岛。我们的想法是在每艘戒备森严的运输船之后安排两到三艘军队运输舰尾随，这样，运输船队便会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而后面的几艘运输舰就趁黑夜偷偷掉转方向，出其不意地对该岛发起猛攻。我们把这个计划称为“车间”计划，三军参谋长对该计划越来越支持。凯斯劲头很足，声称要抛开海军上将的身份，亲自上阵进攻。

我和周围的同僚都认为，攻岛行动并没有太大难度，也不是不可尝试，但攻岛容易守岛难，更何况马耳他岛已然对我们造成了很大压力，因而能否守住马耳他岛令我们有些担心。尽管如此，在1940年12月28日，我发布了以下的备忘录。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经过反复考虑，我认为“车间”计划价值很高，不过，我们要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计划加上一个好机会。如果“车间”计划成功付诸实施，那必将令人振奋，也会大大提升我们在地中海中部的战略地位。这对打通突尼斯海峡和马耳他海峡，开辟出一条让我们的商船队和军队运输船队能够顺利通行的航线也极为关键。这样一来，我们的海运压力将得到极大缓解。如果德国人接管意大利，那他们肯定也会霸占班泰雷利亚岛，一来该岛可以用来干扰航运，二来其便于抵御攻击，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情况将会变得非常糟糕。因此，这一潜在危险令我们更加迫切地想要执行这一计划。

三军参谋长立即着手研究这一问题，我在新年期间又针对这一事件下达了以下指示。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1．德国空军已经顺利进抵西西里岛，这可能是地中海中部局势恶化的开端。敌军的俯冲轰炸机成功袭击了我方“光辉”号和两艘巡洋舰，看来我们需要给这些军舰装备空雷投掷器。我不知道“光辉”号为何没有装备两个空雷投掷器，我们应尽最大努力将改良后的且适合海军使用的空雷派上用场。我们非常需要高速飞机在海上巡逻，找出俯冲轰炸机的踪迹。此外，在“可畏”号驶入地中海之前，我们当然要试着在舰上装备六架“格鲁曼”式战斗机。

2．我很担心德国人在班泰雷利亚岛驻军。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便能凭借强大的俯冲轰炸机队封锁海峡。古语有云：“一针及时顶九针”，我担心这句古话又应验了。

3．现在有必要重新审查“车间”计划。事态的发展比我们预计的更加紧急和困难，一旦德国进驻该岛，那就难上加难。我希望能在一个星期内对该计划进行修改和完善，精益求精。怎样才能尽早觅得最佳的进攻机会，这也需要制订一个计划。只有在方法和时机问题都解决后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实施这个计划。

4．我还是坚持认为“车间”计划至关重要。

1941年1月13日

大家已达成一致意见，但受其他事情影响，我们无法在原定于1月底的那一天开始行动。1月18日早上，我们在契克斯首相别墅开会，我赞同第一海军军务大臣和其他参谋长们的意见，将行动推迟一个月。我本来可以坚持按照原计划行动的，但是我和其他人一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再加上又听说突击队还未完成训练，于是我就放弃了原定的日期。凯斯当时不在场，他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一定会大失所望。推迟无疑是给了该计划致命一击。1月还没过完，德军就已早早进驻西西里岛，局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班泰雷利亚岛的价值不言而喻，但我们没有拿下。如果我们在1942年成功占领该岛，那么我们的运输船队在杀出血路、通往马耳他岛的途中就不会损失那么多精良的船只，敌人通往的黎波里的航线也将遭到更大的破坏。反过来看，我们也可能会倒在德国空军的攻势之下，失去自身优势，进而令马耳他岛的防务变得困难重重。

我深深地感受到夺取班泰雷利亚岛的必要性，但我们已经失去机会。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问题接踵而至。直到1943年5月，我们在突尼斯大败德军和意军，在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指挥下，一支英国登陆部队冒着猛烈的轰炸终于拿下了班泰雷利亚岛。那时，我们在这个战场上已是所向无敌，尽管事前我们认为任务很艰巨，但事后我们并没有遭受损失。

* * *

1月10日，我方海军与德国空军在海上首次展开激烈交锋。当时我方舰队正负责掩护几项重要任务，一是护送一艘从西面而来的运输船通过地中海中部，二是掩护其他船只从东边补给马耳他岛，三是让各种小规模的船队顺利驶入希腊。那天一大早，驱逐舰“豪侠”号在马耳他海峡执行护送主力舰队任务时，不小心触到水雷。不一会儿，敌方的飞机就出现了。当天下午，德国轰炸机发起猛烈进攻。他们把目标锁定在由博伊德海军上校所指挥的新型航空母舰“光辉”号。三轮袭击过后，“光辉”号被巨型炸弹击中六次，受到严重损伤，船身着火，造成八十三人死亡，六十人重伤，多亏舰上装备了装甲甲板，“光辉”号才得以成功反击，舰上的飞机至少击毁了五架敌机。那天夜里的袭击愈演愈烈，舰上的操舵装置失灵，博伊德上校只好把“光辉”号驶进了马耳他岛。

当天夜里，坎宁安海军上将带着主力舰队在马耳他岛南岸护送运输船队向东行驶，一路畅通无阻。第二天，就在巡洋舰“南安普敦”号和“格罗斯特”号即将抵达马耳他岛东岸时却遭到敌方俯冲轰炸机的袭击，因为我方处于逆光位置，因此未能察觉敌机的来临。“格罗斯特”号被一颗炸弹击中，但炸弹没能成功引爆，因此只受了一点损伤。“南安普敦”号的机舱被击中，火情无法控制，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该舰，不久就沉没了。虽然运输船队安全到达目的地，但我们的舰队却损失惨重。

德军发现位于马耳他岛的“光辉”号受损严重，情况不佳，便决定将之摧毁。但是我们在马耳他岛的空军已经强大起来，在这场战斗中，我们一天之内便击落了十九架敌机。虽然“光辉”号的船坞又被击中，但在1月23日那天晚上它还是得以顺利启航。敌人发现它离开以后，千方百计地搜寻，但毫无收获。两天以后，“光辉”号顺利抵达亚历山大。

这时，从西西里岛起飞的德军飞机不少于二百五十架。1月份，马耳他岛遭受五十八次轰炸，从这一时刻一直到5月底，该岛每天都要遭受三到四次轰炸，期间只有少量间歇。但我方的人力和物力逐渐增加。1941年的4月到6月之间，海军上将萨默维尔的“H”舰队运送了六架大型飞机到马耳他岛，与此同时，还有二百二十四架“飓风”式战斗机以及一些其他型号的战斗机从西面抵达战场。物资和增援部队也从东面运达。到6月份，我们击退了敌人的第一次猛烈袭击，该岛才幸免于难。1942年才是真正严酷考验的一年。

多比将军是马耳他岛上一位杰出的总督。他用自己坚定的决心鼓舞着各个级别和阶层的军民。他是一位军人，在领导作战和宗教热忱方面都令人回想起戈登将军，甚至更早一些的“铁骑兵”和“严肃同盟者”。

首相致多比将军：

我谨代表战时内阁，对你们打的这场意义非凡、令人难忘的保卫战表示由衷的祝贺。你英勇的守军和居民，在海军，尤其是皇家空军的协助下，成功击退意大利和德国的进攻。英国上下，确切来说应该是整个大英帝国的人民每天都关注着奋力抵抗的马耳他岛。我们确信，你们的努力必将赢得成功和光荣。

马耳他

1941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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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地区的局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们试着把战争转移到意大利本土，据说意大利人民士气低落，如果将战火引到意大利国内，他们必定会更加沮丧，那么距离意大利崩溃就指日可待了。2月9日，萨默维尔海军上将对热那亚港口发动了一次英勇的袭击，并取得了胜利。“H”舰队由“声威”号、“马来亚”号和“谢菲尔德”号组成，它们在热那亚附近海域出现，并对该地发起猛烈进攻，这一进攻持续了半个小时。与此同时，从“皇家方舟”号航母上起飞的飞机对里窝那和比萨进行轰炸，并在斯培西亚海面投下水雷。这次袭击出其不意，我们仅遭到了热那亚海岸炮台的还击，幸亏其火力微弱，毫无效果。敌方港口设施和船舶遭受重大损失。当天云层很低，这掩护了萨默维尔海军上将舰队的撤退，所以他们得以成功躲过敌军主舰队在撒丁岛以西的搜捕。

这时德国人把目标瞄向地中海，所以我们对马耳他岛的增援显得颇为紧急。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参谋长委员会：

英国在苏达湾设立的加油站大大增加了敌人进攻马耳他岛的难度，但是我还是觉得应当尽早增派一个营更好，这样，一共就有七个营的总兵力。鉴于意大利的惨败，从埃及调派这七个营应该没有太大困难，难的是如何用舰队把他们运过来。有人会问，运送两个营和运送一个营有什么区别吗？如果面包运送车只运一条面包，花费不菲，且车上还有位置，那不是很浪费吗？为什么不运两条面包呢？希望你能考虑这一点，切勿拖延。

1941年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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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4月初，我们已有能力加大对敌人运送补给的舰只的袭击力度。其中，从马耳他岛出动的英国潜艇起到了主要作用，这些潜艇的活动规模以及所取得的成就都在稳步上升。在这次行动中，海军少校马尔科姆·汪克林的表现突出，因此他在后来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第二年，他与他的“支持”号舰艇一同光荣牺牲了，但他永远活在继承他工作的人们心中。

4月10日，一支由四艘驱逐舰组成的袭击舰队驶往马耳他岛，准备袭击敌方的运输船队，麦克海军上校在“迦佛斯湾”号舰上担任指挥。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取得了巨大成功。在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他们遭遇五艘向南挺进的敌方船队，并由三艘驱逐舰护航。一场近距离的混战由此开始，所有敌军船只都被击毁，我方驱逐舰“莫霍”号被水雷击沉，所幸船长和大部分船员得救。仅在这次行动中，我方就击沉了敌方的一艘满载一万四千吨重要战争物资的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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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频频从沙漠地区传来。2月6日，第六澳大利亚师顺利进入班加西，比预计日期提早了三周。2月5日黎明，英国第七装甲师（以坦克的兵力计算为一个旅）经过长途艰难跋涉后，也到达了姆苏斯。

这个师的任务是切断沿海公路。当晚，一支五千人的敌军纵队误入我军在贝达富姆设下的路障，于是很快就投降了。2月6日一早，敌军的几支主力纵队开始接连出现在这条公路上，队伍中还有很多坦克。我们同这些相继出现的敌军激战了一整天。到了黄昏，敌方已溃不成军，车辆乱成一团，堆积有二十英里远，前面被堵，侧翼受敌。2月7日天刚蒙蒙亮，敌军就发动最后一击，出动三十辆坦克，可惜无力回天，最后柏根佐利将军只得率军投降。

于是，在两个月内，尼罗河集团军向前挺进五百英里，歼灭超过九个师的意大利军队，俘虏十三万人，缴获四百辆坦克、一千二百九十门大炮。昔兰尼加已经完全被我军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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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获得这些胜利，但是中东问题，包括外交和军事方面，依然很严重、很复杂。韦维尔将军又有众多事务要处理。于是，在2月11日召开的国防委员会会议上，有人提议派遣外交大臣和帝国总参谋长迪尔将军前往开罗予以协助。

首相致韦维尔将军：

1．在最近这场战役中，你用意想不到的速度攻克了昔兰尼加，取得了令人钦佩的胜利，请接受我衷心的祝贺。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愿嘉奖了奥康纳将军和克雷将军。

2．昨晚，国防委员会对整个局势加以考虑，得出以下三点：（1）美国的供应进展很顺利；（2）日本的态度越来越嚣张，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向我们发动进攻；（3）毫无疑问，敌人极有可能向我国内陆发起进攻。基于以上分析，我们必须开始着手制订地中海的各项计划。

3．我们对在托布鲁克建立一道保卫埃及的侧翼感到十分满意。之前我也告诉过你，今后要以希腊和（或）土耳其的事务为先，但要是你能不费力就攻克班加西，同时又不影响欧洲方面的需要，就更好。你比预期提早三个星期完成任务，我们为此感到高兴。这并不会改变，反倒更加坚定了我们之前的指令，即把你目前的工作重心放到支援希腊和（或）土耳其上，所以你也不必费尽心思去部署进攻的黎波里的计划了，虽说在那里发动一些小规模的进攻可以有效地掩护我们的行动。因此，你要在班加西站稳脚跟，在尼罗河三角洲地区集结所有可利用的兵力，并为其前往欧洲战场做准备。

4．希腊和土耳其到现在还是拒绝我们向其提供技术部队支持，他们的理由是，技术部队数量太少，不足以解决他们的主要问题，反倒会引起德国的注意，进而对他们进行干涉。然而，德国的干涉看起来已无可避免，而且正步步紧逼，随时可能爆发。如果土耳其和南斯拉夫能告知保加利亚如其不愿意加入抵抗德国南进的阵线，就对其发动进攻，若这一阵线成立，那么就可以在德国南进的道路上设立一道障碍，德国要想突破，其所需投入的兵力要比现在驻守在罗马尼亚的可用兵力多得多。但我担心土耳其和南斯拉夫不会这么做，白白浪费了联合抵抗的好机会，重蹈低地国家的覆辙。

5．我们最先考虑的肯定是盟国希腊，实际上他也勇敢地和敌军战斗着。如果希腊惨败，或者被迫和意大利单独媾和，不得不把空军和海军的战略基地让给德国，那我们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害，这对土耳其也极其不利。但是，如果希腊接受英国的帮助，能够把德国前进的速度拖延几个月，那么土耳其就有机会进行干涉。因此，我们应该努力想办法把用于保卫埃及的一部分军队调往希腊，并就此制订出详细的计划。尽最大限度的人力和物力支援这支部队。

6．我们不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意义重大的提议，希腊会有怎样的反应。我们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抵抗德军从保加利亚发动的进攻。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制订出一个计划，打算经由阿尔巴尼亚调遣军队把守关卡，守护沿着保加利亚前线或者附近的地方所建立的防御线。希腊人肯定会考虑到敌人可能从右翼或者后面的位置发起进攻，这样才能保住在阿尔巴尼亚打下的战绩，在这个基础上获得进一步成功。如果希腊确实有这样一个妥当的计划，那也值得我们用尽全力支持。在希腊本土与德国对抗，希望借此机会能把土耳其和南斯拉夫也拉进战局。你应当立刻开始制订计划和时间表，同时对航运进行各种部署工作。

7．我们没有打算让你推迟（夺取）罗得岛，我们觉得这是最为紧迫的事情。

8．为了能争取机会让军事和外交方面的各项措施都得到理想的配合，抓住时机对付巴尔干的德军，我们打算派遣外交大臣和迪尔将军前往开罗支援你。他们在2月12日启程，大约在2月14日或15日到达。在充分调查开罗的整体局势，做好各项行动的准备工作后，你要和他们一同前往雅典，之后如果方便的话，再一起前往安卡拉。我们希望至少派四个师增援希腊，包括一个装甲师，希腊机场能容纳得下多少空军我们就派多少空军支援，还有所有可用的军需品，我们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以最稳妥的方式进行这一切。

9．我们现在还无法决定，我们应该用希腊的哪些港口，应该尽力守护哪一条战线，或者让希腊人守护哪一条战线，只能到时候再和希腊司令部商量，就地解决。

10．如果和希腊人的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我们就无法制订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军事计划，那我们也要在谈判失败之后尽可能保住一些东西。我们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克里特岛，占领任何可以用作空军基地的希腊岛屿。我们也会重新考虑进军的黎波里的问题。但这些不过是输掉比赛以后拿的安慰奖而已，土耳其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

1941年2月12日

2月12日，韦维尔将军予以回复，并对我的祝贺表示感谢。毫无疑问，他肯定也考虑到了援助希腊和土耳其的问题。他认为他有能力增加之前估算的可调用预备军数量，特别是如果澳大利亚政府能够给予他一定的增加额度，那就更好了。澳大利亚的总理孟席斯先生前往伦敦的途中经过开罗，韦维尔将军已经和他谈过这件事，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韦维尔对于外交大臣和迪尔将军的到访表示欢迎，他说道：“我们当尽全力挫败德国人在巴尔干的计划。但是希腊人和土耳其人犹豫不决，南斯拉夫人胆小怕事，这让我们的任务变得异常困难。由于船舶和港口不便，我们的军队只能分批次到达。”

* * *

对于外交大臣的任务，我起草了一份指示，获得了内阁的正式批准。

1．外交大臣在地中海战区访问期间将代表英王政府行使一切外交和军事权力。如有需要，他会通过首相向战时内阁汇报情况。

2．他的首要目的就是加速援助希腊行动。为此，若有必要，他可以和中东战区的总司令、埃及政府、希腊政府、南斯拉夫政府以及土耳其政府一起采取必要行动。当然，他需随时向外交部汇报情况，如果国内有任何计划或者意见上的变动，外交部或者首相也会在第一时间直接通知他。

3．帝国总参谋长会就军事方面的问题给他一些提议，外交大臣必须保证，如果有任何不同意见，应将他的意见上报英王政府。

4．以下提到的几点应当特别注意：

（1）守住利比亚和班加西的西部防线所需兵力最少是多少？要采取怎样的措施才能把班加西变成主要根据地和空军基地？我们再次强调，要趁早放弃陆上交通线，这一点尤为重要。

（2）我们希望意大利能够脱离墨索里尼政权，为实现这一目的，应在昔兰尼加实施怎样的制度和政策？

（3）越早执行“下颚”（罗得岛）计划越好。如有必要，可重整开普敦的突击队（为对抗敌人登陆做准备），但不能妨碍主要任务的执行。

（4）关于尼罗河三角洲流域装备精良的精锐部队，应当以师或者旅为单位进行整编，及早派往希腊。

（5）我们应尽快结束厄立特里亚的战事并摧毁位于埃塞俄比亚的意军阵地，这两件事十分消耗我们的人力物力。前者更为紧急，后者虽然也是我们的心愿，但决不能和主要任务产生冲突，或许也可以顺其自然。

（6）目前集结在肯尼亚的大部队超过七万人，必须进行严格检查，这样南非师就可以调去埃及服役。若想与史末资将军取得联系，最好先通报首相，这样方便外交大臣和史末资将军进行进一步的交流。

（7）在外交大臣、帝国总参谋长、韦维尔将军以及其他的一些官员造访雅典期间，有权就当下情况同希腊政府商议，进而做出最好的安排。同时，也要及时通知英王陛下政府，以尽可能获得援助。如遇紧急情况，则见机行事。

（8）外交大臣可直接与南斯拉夫和土耳其政府联系，同时将来往消息副本送到外交部。我们的目的是让这两个国家全心全力共同抗敌，为此，他应在方便之时召见驻贝尔格莱德的公使或驻土耳其的大使。他需谨记，我们的任务就是作战，如有必要则应和希腊患难与共。在第二阶段，土耳其的利益和希腊的利益对我们来说同等重要。希腊和土耳其都要求我们给予空军和军火的支援，通过协调我们应当可以满足。

（9）外交大臣应时刻想着如何解决以下问题：一、为了实现上述目标，中东地区的陆军和空军如何做到以最小的牺牲发挥最大的作用；二、如何确保该战区内的许多重要部队规整划一，可以随时随地投入战斗。

（10）外交大臣应通过首相向英王政府推选各个不同领域的司令官人选。关于这件事他一定要和韦维尔将军商量，因为将军深得英王政府的信任。希腊战区司令官的人选尤为重要，希望到时的候选人能得到各方的认可。

（11）朗莫尔将军将遵照外交大臣的意愿和决策行事，与本指示中提到的政策总则协调一致。但还是要再强调一遍，如果各方意见不一，外交大臣应通过首相把朗莫尔的意见转告给战时内阁。中东地区的空军应给希腊和土耳其提供最大的帮助，当然，这与支援苏丹和埃塞俄比亚的行动、班加西保卫行动并不冲突。

（12）外交大臣将会与海军上将坎宁安就达到上述目的所需要采取的海上行动进行磋商，如需要进一步支援，可向英王政府请求帮助，根据实际情况确定是需要运输舰还是战列舰。

（13）外交大臣会向英王政府提出任何与伊拉克、巴勒斯坦和阿拉伯相关的政策，这些政策和上述目标是互相配合的。他可以直接同这些国家以及印度政府联系，但不是以强迫的形式进行。要让印度事务部清楚全部情况。

（14）外交大臣应就直布罗陀海峡和马耳他岛的整体局势进行汇报，如果回来的时候经过塔科拉迪，也把那里的情况汇报一下。

（15）简而言之，为了尽快解决困难，外交大臣应该搜集所有的线索，不断提出好的办法。如果情况很紧急，来不及向国内请示，可以见机行事，不必瞻前顾后。

1941年2月12日

* * *

我认为应该让史末资将军知道艾登先生的任务，希望他可以亲自去开罗一趟。

首相致史末资将军：

能提前拿下班加西和昔兰尼加着实让人欢喜，这加固了埃及的侧翼。基斯马尤的战况也进展顺利。我们现在主要是尽力帮助希腊，德国即将对爱琴海发动进攻，我们要敦促土耳其对这一行动发起抵抗。我们不能保证在欧洲大陆上能打胜仗，但如果全力以赴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尽我们所能，从残局中保全一些岛屿吧。因此，我们已将外交大臣和帝国总参谋长派往开罗，接着去访问雅典和安卡拉，以便和相关方面协商建立最稳固的防线。他们可能会在中东地区逗留三个星期。你看看能否与他们进行会晤。如果你给他们发送消息的话，请记得将副本交由联合王国高级专员转达给我。

1941年2月15日

艾登先生出国期间，外交部的事务交由我处理。当然，这大大增加了我的工作量。不过，自打我接任首相一职以来，我已经习惯阅读每天所接收到的重要电报和特殊报告。此外，在我和罗斯福总统还有其他一些政府首脑的消息往来中，很多非常重要的致外函电都是由我亲自起草。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我就让常务次官亚历山大·卡多根爵士和政务次官巴特勒先生负责接见外国大使。这时，整个外交事务和战争策略都合而为一，无论如何我都有必要了解一下，并尽可能地出谋划策。

首相致艾登先生：

1．得知你已平安到达，我感到十分欣慰。为了把第五十师运往你处，我可谓费尽周折。我从航运部那里获得了一些额外的船只，海军部再次慷慨解囊。我不太明白你的回复。显然，中东司令部没有弄清楚运输船队的组成情况……希望你能加以说明。国内和中东两边都要了解运输船队的具体信息和战场状况，这点很有必要。中东的军队数量庞大却杂乱无章，很多部队的技术还没有训练成熟，这是我对这一军队的印象。第六英国师和第七澳大利亚师在一段时间内表现得不尽如人意。请尽快查明，为了能让他们有效地作战，我们还需运送什么东西过去。从当地一些还没训练成熟的部队里抽调一部分作为应急补充也是可行的。如果换一种方法就能产生实际效果的话，那么军队编制并非一成不变。最新一份中东给养人数统计报告显示，在12月31日到1月31日之间人数增加了近五万人，难道这些增援部队就无法组成一支能够作战的队伍吗？如果给养部队中能够作战的人数相对较少，将这些作战部队调往另一战场所花费的时间又很长，可我们又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我们只好承认，我们在非洲大陆上的作战能力已达到极限，所以整个中东的事务就不得不退居其次。

2．我很关心我军在克伦的遭遇。埃塞俄比亚的问题可以留待日后解决，但我们希望肃清厄立特里亚的敌军。今后你在部署空军和其他军队时，请留意这一点。

3．如果你打心底里认为在希腊所采取的行动不过是在重演在挪威发生的悲剧，那你也不必非做不可。如果制订不出妥善的计划，请如实相告。但你肯定知道，如果这次行动能够取得成功，一定会带来多大的价值。

开罗

1941年2月20日

我发出这份电报的同时，也收到艾登先生发来的电报。他在电报里清楚地表达了部队的坚定信念，还汇报了他和迪尔将军以及三位总司令在开罗开会的讨论结果。

我们一致同意，应尽全力及早给予希腊最大的援助。如果希腊愿意接受我们的援助，我们相信，这将是阻止德军前进，避免希腊受到摧残的极好机会。不过，我们的资源有限，尤其是空军资源，因此如果我们有效地支援了希腊，就无法同时支援土耳其。

艾登先生解释道，因为我们空军资源不足，所以我们没有把握一定能守住一条掩护萨洛尼卡的前进战线。他接着说：

韦维尔将军提出以下军事部署：昔兰尼加将由一个训练和装备较差的澳大利亚师、正在训练当中的印度旅以及第七装甲师仅剩的一个装甲旅负责驻守。你一定记得，这支装甲师的人员和设备从来没有齐备过。地中海战区的总司令就最近所遇到的一些困难进行汇报：因为班加西港口被毁，所以目前无法通过海上交通来为驻防部队提供运输补给。因此，补给只能通过托布鲁克的陆路运输。第六师即将完成整编，届时会将之派往罗得岛。可是，我们不能削减在厄立特里亚作战的兵力，一切都要等到战斗取得成功以后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克伦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此外，我们还一致同意削减在肯尼亚的兵力，并下达了撤退南非师的命令，当船只准备好以后就会被派往埃及。我希望在我回国以前能和史末资将军会面，共同商讨这一问题以及其他事项。

因此，韦维尔将军现在和不久的将来都可以将以下部队派至希腊：先是一个装甲旅和新西兰师（现已增加到三个步兵旅），这些部队都已整装待发；接着是波兰旅和一个澳大利亚师，如有需要可以再增加一个装甲旅和一个澳大利亚师。运送这些部队肯定会造成后勤资源极度紧张，届时可能需要随机应变。

具体时间现在还不能确定，要根据和希腊协商的结果和船舶的情况来决定。据估计，运送上述部队至少需要五十三艘船只。若想得到足够的船只，只能把抵达地中海地区的船只全部聚集起来。我们现在还面临一个威胁——苏伊士运河的水雷，这平添了我们的忧虑。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寻求解决办法，但在问题彻底解决和国内物资到达以前，这条运河随时可能有五至七天不能通航。

我个人的结论是，希腊现在一面奋力抗争一面遭受威胁，而当前，我们应首先考虑希腊所需的物资援助，迪尔将军和各位总司令也这么认为。之后我们能够给予土耳其多大的援助就取决于中东地区所获得的空军增援部队的数量，以及非洲战场所消耗的人力物力。

我现在打算告诉希腊，我们准备给予援助，并催促他们只要援助一到最好就立刻接受。如果他们接受帮助，愿意承担提前加入德军黑名单的任何风险，那么我们就能够获得一个守住希腊这条阵线的绝佳机会，如果我们现在分散稀缺的资源，尤其是空军方面，那么无论是希腊还是土耳其，我们都无法进行有效援助。

我在电报中把“催促”一词标了着重号，你们千万别误解了。艾登先生的意思不是逼迫希腊接受英国的帮助，而是说如果他们决定接受我们的援助，那就越早越好。

我回复道：

首相致艾登先生：

我一直觉得你有必要先访问希腊，再访问安卡拉。不然，如果你先去安卡拉，你就很可能会应允帮助他们，那么你就无法放开手脚去帮助正在战斗中的希腊。因此，我完全同意你对日程的安排。

开罗

1941年2月21日

我又致电史末资将军：

你说很担心土耳其已经受到苏联态度的影响，我也认同这一点，土耳其可能最多就是持中立态度。我们派往开罗的使者应该考虑到希腊的整体局势。一有情况，我就会立刻通知你。

1941年2月21日

当天，艾登先生从开罗发来另一封电报：

关于对希腊战局的总体展望，从当前来看，派遣军队到欧洲大陆与德军作战就是一场赌博，没人能确保成功。但当我们在伦敦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我们认为，与希腊人共患难总比袖手旁观好。这就是我们的共同信念。

此外，虽然援助希腊是一个大胆的尝试，但我们没有放弃希望，我们有可能在德国摧毁希腊之前阻止他们前进。

我们必须时刻谨记，这次的赌注很大。如果我们不帮助希腊，就难以指望南斯拉夫采取行动，土耳其的前途也会极易受到影响。所以，即使没人保证我们不会铤而走险，我们还是认为援助希腊势在必行。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们明天见到希腊人时，他们可能还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

我们已经讨论过关于司令官人选的问题。迪尔、韦维尔和我一致认为，这个人必须既要能得到希腊人的尊敬，又能在和他共事的希腊军官中享有极高的威信。这个人的战术也须十分了得。因此，我们一致决定让威尔逊来担此重任，他原来所担任的昔兰尼加军事长官一职由现任巴勒斯坦司令官尼姆接替……威尔逊在民众和士兵之中的威望极高，由他来带领士兵支援希腊是我们对希腊的一个保证，这可以证明我们正倾尽全力帮助他们。

* * *

2月22日，艾登先生和韦维尔将军、约翰·迪尔爵士，还有其他一些官员一起飞往雅典，与希腊国王和政府进行磋商。艾登先生晚上到达，他与希腊人的第一次会面被安排在泰托伊的皇家宫殿。见面后，国王立即问他是否愿意单独会见首相。他解释道，他希望仅就军事方面的问题进行讨论，因此不必单独会面。如果我们对希腊进行援助，那应该是基于军事的理由，他不想把政治因素牵扯进来，担心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国王一再坚持，他就只好同意了。会晤过程中，首相科里西斯向他宣读了一份声明，这是希腊内阁在一两天前讨论的结果。

由于这份声明成了我们采取行动的基准，我将全文记录于下。

艾登先生致首相：

在和希腊首相开始会面时，他向我宣读了一份书面声明，以下是我对该声明的总结：

1．我必须坚定地重申一点，希腊作为英国忠诚的盟国决定全力以赴，浴血奋战，直到迎来最终胜利。这个决定不仅仅是针对意大利，还包括德国的任何威胁。

2．希腊在马其顿只有三个师驻守在保加利亚边境。因此，一个纯军事方面的问题就出现了：英国应该派遣多少增援部队才能让希腊有能力抵抗德国的进攻？关于德国在罗马尼亚的兵力以及保加利亚的军队调动情况，希腊政府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可靠消息，但到目前为止，希腊政府也只知道英国能在一个月内提供多少援助。此外，他们根本不清楚土耳其和南斯拉夫的意图。在这种种情况之下，阁下能来中东犹如雪中送炭，不但能让当今形势明朗化，还能扭转局面，这符合大不列颠和希腊的共同利益。

3．我想重申一点，无论结果如何，无论希腊有没有希望击退在马其顿的敌军，哪怕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它都会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土。

1941年2月22日

希腊政府希望我们了解，在他们还不清楚我们能否给予援助之前，就已做出这个决定。国王希望艾登先生在军事会谈开始之前就知道这一点，这份声明就是此次会谈得以进行的基础。

军事会议和参谋会议进行了一整晚，第二天又进行了一整天。会后，艾登先生在24日给我们发了一封极为重要的电报。

外交大臣致首相：

今天（23日），我们就各项问题与希腊政府达成一致。

1．在讨论接近尾声时，我问希腊政府是否欢迎我们按照此前所提议的人数和条件进驻希腊，希腊首相以正式的口吻回答道，希腊政府心怀感激，一切将按照我们的建议进行，他已经批准双方参谋人员所达成的一切详细安排。

2．今天中午，我们到达这里之后，与希腊国王、首相还有帕普哥斯将军进行了会晤。我们就德国在巴尔干地区的计划进行详谈，我也就当前的国际形势做了分析，我接着说道，我们应当尽早给予希腊最大限度的帮助，这是伦敦的各部长以及三军参谋长一致商定的结果，也得到中东各战区总司令的完全认可。之后，我们详细列举了我们可以向希腊提供的军队情况，并说明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提供的最大帮助。至于我们以后能做什么要根据整个战局的发展和我们的资源情况而定。现在我只能说，我们所提供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我们有信心他们能很好地展现自己的实力。

3．希腊首相重申对抗德国的决心后，也表达出希腊政府的忧虑。他们担心英国援助不够，这反而会加快德国的进攻步伐。他宣称，考虑到土耳其和南斯拉夫模棱两可的态度，现在很有必要弄清楚，希腊目前可利用的兵力和我们能够提供的兵力加起来是否足以有效地抵御德国的进攻。在希腊政府承担自己的任务前，希腊首相希望能有军事专家根据英国的援助情况对当前的局势做出分析。我明确地指出，希腊首相这样的态度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如果我们因为害怕激怒德国人而延后行动的话，就来不及了。

4．之后，迪尔将军、中东战区总司令、空军司令官三人与帕普哥斯将军进行了讨论，由于南斯拉夫的态度不明确，目前唯一可守的且能来得及从阿尔巴尼亚撤出军队来防守的一条战线就是瓦尔达尔河以西的奥林匹斯——佛里亚——埃德萨——凯马克查兰这条战线。如果我们能摸清南斯拉夫的行动，那我们就能在更北部的地方开拓一条战线，这条战线从内斯多斯河口延伸到贝里斯，以掩护萨洛尼卡。除非南斯拉夫愿意加入我方阵营，不然在希腊左翼随时随地都可能受到德军攻击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守住一条掩护萨洛尼卡的战线。

1941年2月24日

随后，他还描述了双方达成的具体安排：

讨论差不多进行了十个小时，内容包括政治和军事合作方面的一些主要问题……我们对希腊代表在讨论各项问题时的坦率、公正的态度印象深刻。我很确定他们是决心全力以赴对抗敌人，因此，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英王政府也会一心一意全力支持。虽然预见到了危险，但我们也必须接受。

在后来的电报中，艾登先生说道：

我们始终相信，我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时间十分紧迫，如要把事情的细节一一汇报，恐怕会耽误时机，我想你也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风险很大，但还是有成功的希望。我们面临着许多困难，资源消耗巨大，特别是战斗机方面的消耗……

鉴于迪尔和韦维尔一致同意电报内容，内阁决定对所建议的内容全数批准。

首相致艾登先生：

关于你从开罗和雅典发来的电报中所建议采取的行动，三军参谋长已经同意。我也在今晚的会议中将所有问题都传达给了战时内阁，孟席斯先生也在场。一切如你所愿，全体一致通过该项决议，不过，孟席斯先生要把消息电告本国。我们认为你已同新西兰政府一起解决了他们军队方面的问题。无须顾虑两方可能遇到的困难。既然一切都已明朗，我们给你下达一致指示：“全速前进。”

开罗

1941年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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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们除了尽可能在尼罗河三角洲地区集结战略后备军、制订计划和准备船舶向希腊运送军队之外，其他方面还在原地踏步。如果因希腊改变政策或者其他的一些事件而导致情况发生变化的话，我们就必须占据最有利的位置来解决问题。不过令人高兴的是，在经历了非常艰苦的一段时间后，我们终于圆满结束了在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和厄立特里亚的战事，从而将这些精锐部队注入了埃及的“机动部队”。

既然没有办法预测敌人的意图以及友国和中立国家的反应，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重要选择。未来不可预料，尽管我们连一个师都没发动，但我们已做好充分准备，一天也未曾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