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布疑阵
“叶子!你干嘛呢!”
早已着迷的我似乎忘记了刘源,弄得他现在有点不高兴了,正皱着眉头看着我。
“没事!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医院吧。”我忙为自己开脱着说道。
“天色是不早了,方老板应该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吧!”此时的刘源显然是想一脚踢开方项磐,还不断地用着冷言冷语讽刺他。
“对!时间不早了!我工厂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方冷眼瞟了他一下,显得很看不起他似的。又也许是这里的装修典雅,方不想在这里跟这个粗人吵起来。于是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门。
“这是什么!”看着他把门用力关上的一瞬间,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明天五点半工厂见!”
“呵!他们两个原来都在琢磨着怎么踢掉对方。”我自言自语的说:“没错,虽然他们俩都是为了我,但眼下保险起见我还是应该保持点距离,或许这也是在保护他们!”
“走吧!”刘源不耐烦的又催了我一次。
“嗯!”我冲他使了脸色,也很不耐烦的说:“明天五点半!方项磐的工厂集合!”就快步朝着房门走去。
“喂!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我听到房间里那个刘源怒吼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客人和老板娘看我的眼神,直接是走出了店叫了辆车赶回了医院。
我不知道我现在做法是不是正确,但是这两天的事情已经把我弄得神魂颠倒,快疯了一样。
“叶子!回来了。”父亲端着饭盒看着我。
我顺带着点了点头,缓缓的看向父亲。他似乎有点回过神了,但动作还是那样的麻木。他见我不说话,紧锁了下眉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那个……我同学说他有认识专家。”我现在好怕假装六十一路营运的事情被父亲知道,更怕他知道后受到更大的打击,索性撒了个慌。
“什么专家!全都是骗子!”父亲朝我拉大嗓门怒吼道,吓得隔壁病床上病患直接把头蒙进了被子。
“对不起,父亲!”我低声地说道:“我也是担心妈妈!”
“没事!”这时的父亲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倒吸了口气说:“好女儿,我也是担心你妈。”他拍了拍我肩膀后,没过多久又呆坐在那把躺椅上。
母亲的病危,对我,对父亲无疑都是一次重大打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但是父亲看上去是支撑不住了。为了让他心里好过一点,我再一次鼓足了勇气对他撒了个谎说:“爸,我明天早上五点半有一个班。”
“你去吧!”父亲看着我,拍着我的手,脸上透露出一点得意。没错!女儿长大了,懂得自己养活自己了。他紧接着又朝着昏迷中的母亲说:“孩子他妈,你看到了,我们的女儿长大了!”看着他们这种的交流,我索性捂住了鼻子,生怕让父亲见着我的伤心。这一夜,我坐在母亲旁边,整晚没合眼,一边向妈妈叙述着过去的事情,一边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叶子!”朦胧中我被摇醒,抬头看了一下,才发现刘源拿着白馒头站在我跟前。我强忍着头痛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下表,却已经是四点半了,我这才记得那件事情,直接抢过刘源手中的白馒头,顾不上打招呼的跑了出去。
“真是冒失鬼!”刘源叹了口气抱怨了我一下,就抓起我落下的包也跟着我冲了出去。
我们一前一后来到了辽远烟草厂,见门卫还在呼哧~呼哧着打呼噜,不忍心吵醒他的刘源小心翼翼地爬进窗户拿走了钥匙,又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个小门缝让我进去。
“哈哈!”突然一声大笑吓得我们躲到了大门旁的一个树后。
“喂!别躲了,是我!”我们没那声吓得险些丢了半条命,慢慢地透过树叶看过去。
“方项磐!”你不要这么吓人好吧!刘源朝着那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喊道。
“对不起!我睡着了。”我们的声音早就吵醒了那保安,也吓得他控着背,鞠着躬来恳求方的原谅。
“没事,没事!”方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快走开,就又话里有话着朝向了我们:“一个偷偷摸摸翻窗子,一个侧过身子走门缝。”
“你不是说要我驾驶你那辆铰接车吗?”我站在了刘源前面,又指着门卫室的钟看向了方。
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居然还在这种时候和我开玩笑!
好啦!我只是要缓解一下气愤而已。方继续笑着拍着我肩膀说。
“我现在知道你和刘源的不同了。”我生气的推开他的手怒道:“他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和我这么开玩笑的。”
“是呀!你到底还要不要做事。”刘源也跟在我后面朝方怒道。
“好了!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着我们两个站成一条线的样子,他显然又不悦了起来,还装模装样的咳嗽了一声,侧过头来鄙视着我们说:“不过那车几年不开了,能不能发动还是个问题。”
我有点疑惑,他不知道这车能不能发动,居然还敢提出来,好像是把我们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耍了。气得我不说一句话,怒目惊心的看着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终于刘源憋不住了,冲在前面两手抓起了方的衣领。
“没有什么意思!”方项磐一把将刘源甩出几米远,没好气的指着他说:“你这小子给我注意点,没事别老抓我的衣领!”
“你们够了吧!”我再一次愤怒着站在他们两个中间,两手拼尽全力的顶住了方,目不转视的看着方说:“现在是要找到那辆铰接车!”
“对,叶子,别急,马上去。”看着我涨红了脸,瞪大了双眼,方又是急忙的安慰我。
但他今天的举动让我感到不安,按理来说今天他应该火急火燎的拉着我们快步坐上那辆铰接车,开始今天营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紧不慢的“游山玩水。”我伸手看了下表,已经是五点二十五分了,先不说能不能准时出发,估计发动车子也要花费一个小时时间吧!
“到了,就是那辆。”没等我再次开口,方便指向了那辆车。
“就是这辆车嘛?”我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又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方。
一点没错!这车就是我上班第一天那辆,那个快掉落的车漆,那个驾驶室摆放着的竹藤椅,靠近后还有一股很难闻且说不出的味道。
“这车怎么在这里,这是!”跟上来的刘源也很好奇,多嘴的问了方。
“什么这车!”方有意遮挡住车牌说:“这是我工厂的班车!”
方的神秘举动,越发令我好奇,但我顺着他遮挡地方还是隐约看见了车牌上刻着:“沪AABZ26”等字样。
“还不快看看车能不能走!”见我有点怀疑,方硬是把我推上车,还差点让我摔个大跟头。
“你怎么这么对待叶子!”刘源刚要出口帮我,身后却被挨了一下。
“你也赶快上去帮忙!”
方项磐今天很怪,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弄得我和刘源有点不知所措,逼得我们只顾低头检查车辆的状况。
一番折腾后,在六点过半时,我们将车开到了福州路总站,直直把那大街小巷,弄堂街口的长辈、小辈、阿姨、爷叔、以及姥爷和姥太们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这车子怎么又开始运营了?
那天,弄得整条南京东路堵得水泄不通,还说什么要停运!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吵嚷着炸开了锅。
“是她!”此时此刻,人群中跳出了一个男子指着我鼻子冲人群说道:“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造成了那次事故。”
我被她弄得满脸通红,躲在仪表盘后不敢出声,只是看着手中的表敲过了七点半,才勉强抬头,按下喇叭,疏散人群,发动了汽车。
这样的效果应该是方愿意看到的,我轻转了下头看了下方,他却戴了个黑口罩,黑帽子,很神秘的坐在最后节车厢的售票员位子上。我不管他,继续前行,但眼下这辆车好像又是被动过手脚一样,和第一天比起来,她的转向似乎更加费力。让我继续咬紧牙关开过几个站。
奇怪的是,我们费尽心思导演了这场戏,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倒是从反光镜看到有几个骑车的在不断的尾随我们,如同胶水一样挥之不去。
为了配合方项磐的这次计划,我故意加快了速度,身上每一处神经都被绷紧了一样,青筋爆出的抓紧转向盘,眼睛充满血丝的盯紧了对方,往着中山东一路前进。
看着车速的加快,那几个黑衣人也紧张了起来,使劲踩下他们那自行车的脚踏板,来势汹汹的跟了上来,那霸气的反常举动也早已将他们出卖,正被刘源和方项磐聚精会神的注视着。
后视镜里,骑车的黑衣人越来越近,距离也不断的变短。情况变得越来越糟了。面对前方窄小的马路,我继续加大油门,使劲的摆动那个沉重的方向盘。
这一路也却是有惊无险,我不断避让着路边的自行车,迎面开来的私家车,还差一点发生剐蹭,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将车开过了中山东一路。
望着我这快断了的手臂,瘫坐在驾驶座上,已然动弹不得了。
“哪里跑!”这一声从后车厢传来,我微微看着反光镜,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刚停下车,方便翻下车窗,一点喘气机会也不给,瞬间便将一人按倒在地,让他怎么也挣扎不得。周围的黑衣人被吓得也是目瞪口呆,早早扔下了自行车与那些围观群众一哄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