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有眼泪的雨里，哪里都是你（五）
和昨天一样，我今天也是早早的就来到了艺术教室，不同的是我昨天先回了一趟教室和班主任打了声招呼，而今天则是一进学校便直奔艺术教室。
进了门以后，我没有开灯，直接找了个位置，然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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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觉前，我已经将艺术教室里的广播先手关掉，以免上下课铃声打扰我休息，今天没带手表，所以在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
外面隐隐传来嘈杂的喧闹声，看来我醒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下课时间，只是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节下课了。
我腾起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与房间里冲出的浑浊气体撕扯在一起。
我走到外面，站在阳光下，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
在我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阿茶走出日语教室，然后转过身抱着一叠书站在原地。
并没有过多久，一个女生也走了出来，看样子阿茶应该是在等她，看见她出来了以后，便准备转身和她一起回教室。
巧合的是，这个女生在走出日语教室的时候经过的是阿茶的左侧，所以阿茶转身也是向左转了二百七十度，也就是说，在这个转身的过程中，必然会有那么一瞬间，阿茶正好和我面对面。
我想躲都来不及躲，阿茶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原本流畅自然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但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转过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学楼。
我也没有停留很久，就回到了艺术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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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元旦汇演，卷毛和我说今晚要来一场总彩排，把所有的节目按顺序都过一遍，所以中午吃完饭以后，艺术教室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在不停地互相交流着，他们都是要参加表演的艺术生。
我坐在人群边缘的位置，看着天空出神，与周围兴奋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偶尔有人找我搭话，我也只是随意敷衍了事。
“哎，你看，那不是阿茶吗？”
卷毛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惊得我打了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阿茶不知从哪搬了凳子，坐在日语教室门口和她的闺蜜闲聊。
我坐在人群边缘，周围并没有人挡着，和阿茶此时的距离也仅仅只有二三十米，我不相信她没有看到我，或许在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我了。
此刻，我和阿茶，一个坐在这儿，一个坐在那儿，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唯美又凄凉。
过了许久，午休时间结束，人群陆续散去，各自回到班级里准备迎接下午的课程，我也起身回到了艺术教室里面，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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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似乎刚才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把我吵醒。
“咚咚”
我看向前门的方向，打了个哈欠，起身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我瞬间睡意全无。
阮梦站在门口，阿茶则站在她身后较远一点的位置，但奇怪的是她们看到我虽然有一点尴尬，但并没有惊慌。
“那个，VIE，阿茶想找你谈谈，你方便吗？”阮梦咽了咽口水，率先开了口。
怪不得看到我只有尴尬却没有惊慌，原来本身就是专门来找我的，至于为什么她们知道我在这里，我之前和阿茶偶然间的对视大部分都发生在这里，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
我楞了一下，看这架势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人家毕竟已经站在了门口，我也不能把她们关在门外。
我将原本只是稍稍开了一角的门全部打开来。
“那我在外面等你。”阮梦转头朝阿茶说道，阿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阮梦，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了艺术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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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以后，我转过身子看向阿茶：“想和我说什么？”
阿茶原本板着的脸瞬间绽放出笑容，冲我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远处的一把椅子：“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先坐到那儿去，好不好？”
阿茶勾起的嘴角透露着满满的不自然，似乎是在掩饰着内心的矛盾与不安。
直到我坐下，再一次看向阿茶，阿茶才开口说话。
“VIE，我。。。。。。我。。。。。。好像没有想恋爱的感觉了。。。。。。这两天没和你见面，我一个人反而感觉更开心，可能是我以前一个人习惯了吧，不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阿茶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脚，脚尖不停地摩擦着地面，小声嘟囔着。
“那你这两天，有想起过我吗？”
良久，我淡淡地抛出一个问题。
阿茶停下脚尖的动作，抬头看向我：“你想听实话吗？”
“实话。”
沉默了一下，阿茶才回答我。
“没有。”说完，阿茶咧开嘴尴尬地笑了一下，试图缓解周围沉重的气氛。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似乎只要稍稍再加点力气，就会插进肉里。
“VIE，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合适，你抓不住我的点，我也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我觉得吧，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互相磨合的，不是说一开始两个人就会互相合适。”
“合不合适一开始就能看出来的，磨合出来的那都是日久生情，就已经是接近亲情，不是纯粹的爱情了。我知道说实话很伤人，对不起，VIE。但是有些话必须要趁早说，我不想吊着你。。。。。。“说到最后，阿茶哽咽了，捂住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个人站在那儿不声不响地流眼泪，总是比大哭大叫的时候要难过一万倍。
我站起来准备去安慰阿茶。
“别，你别过来，你还是坐在那里吧。”阿茶听到了我起身的声音，摆了摆手，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在黑板上。
我看着阿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后还是坐回了椅子上。
在我坐下去的刹那，我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向阿茶。
“不管你想怎么样，但至少这一刻我还是你的男朋友，我就应该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你一个抱抱安慰你”。
我走到阿茶面前，伸出手，轻轻将阿茶揽进怀里，阿茶没有抱住我，也没有推开我，直直地垂着双臂，将头埋在我的肩膀里小声哽咽着。我用尽全力平复内心的汹涌，我明白，阿茶有情绪波动，就代表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试想若一个人的心已经彻底死去，那么还有流泪的必要吗？只会对你淡淡地说声再见，然后挥一挥衣袖，就此别过，云淡风轻。
教室里，迎来了新一轮的沉默。
许久，阿茶率先打破了沉默：“VIE，要不这样吧，我们再尝试相处三个月的时间，能不能让我的心活过来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三个月以后，你成功了，我就陪着你一路走下去，以后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和你共度风雨，但如果。。。。。。那就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了。。。。。。”因为脸埋在我的肩膀，所以阿茶讲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吐字也有些不清晰。
我保持着抱住阿茶的动作，将上半身向后仰了仰，看着阿茶的眼睛：“在回答你之前，我想问一下，你现在对我还有没有感觉？”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如果你对我还有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去尝试，但如果没有，那还是算了，我不想像条狗一样卑微地跪舔。”
或许是因为我讲的话有些重了，下一秒，阿茶猛地推开了我，这是阿茶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力气推我，以至于我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有没有感觉就那么重要吗！我一个女生，最美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我都愿意在你身上花三四个月，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啊！你就那么在意有没有结果吗！我都有勇气去尝试，VIE，你为什么就不敢呢！”阿茶微微向前抻着身子，朝我大吼。眼泪瞬间如潮涌般溢出眼角，如涓涓细流般顺着脸颊淌下，最后落到地上，
“阿茶。。。。。。”
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门却刚好被叩响了：“”阿茶，你们好了没有，我们该回去上课了。”
估计是刚才动静有些大，被阮梦听到了，所以有些担心阿茶，来看看情况吧。
阿茶抬起手，快速抹了几下脸，然后边走边对我说：“我先回去上课了。”
门开了，阮梦看了看阿茶微红的双眼，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阿茶摇了摇头，抬起脚跑开了。
阮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接着跟在阿茶身后向教学楼跑去。
我走到门外，看着阿茶的背影，我看到阿茶在向前奔跑的时候，抬起手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