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遭遇坏人
在这块高地的下方，正好是额尔古纳河较宽的一段。
经此，河流的方向由西北迂回流转，向东北去。
只见河的两岸郁郁葱葱，密布着一些灌木丛生的白桦林。
由脚下到河边是一片绿色植被的海洋，偶尔几条羊肠小道穿插于林间。
据说再往东北方向前进的话，就可以到达额尔古纳河的中心河域，那里最大。
而此处的河域已经有千尺之宽，一眼望不到对岸，可见河中心地带的大小一斑。
清澈的河面，如天空之镜，天是蓝色，水亦蓝色。
这样的河能涤清你心里的一切烦恼！在这样美丽的河流旁，是辽阔的草原。
位于高地上的古镇、古刹，活脱脱像神话里的人间仙境。
风景如画，周围的一切干净、虚幻。人们穿的衣服都显得干净，看起来像演戏服，然而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戏中。
莺儿和尹永田俩一前一后，骑着马边走边看，缓慢前行。
“特古勒德日.黄莺！”忽然有一个声音自尹永田右边冒出来，称呼莺儿的全名。
只见一个男人戴着尖顶帽，身穿白色长袍，胸前是两道半尺宽的衣襟，金色交叉带回纹图案。
深眼窝，鹰钩鼻；颧骨尖，下巴也尖，下颌角却宽的男人。
骑着一匹高大的棕色马，马脸中间还有一条白色。马腿下半截也是白色的，看起来是匹好马。
人穿的衣服光泽霍霍发亮，还飘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水味。
他骑着马从后面超到莺儿的前面，跟莺儿说：“呦，好久不见，漂亮多了，呵呵呵呵！”他声音很大，但是尖细，如公鸭嗓，难听。
莺儿对这个人看了一眼，瞪了他一下，扭头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那人看莺儿不跟他说话便觉没趣，回头看到尹永田，说：
“呦，这次不是你父亲陪你了，换了个年轻的保镖呀，就是看起来有点瘦，不知道有没有力气保护你呀！”
“你是谁，靠一边去。”尹永田看到他，觉得不是好人，冷冷的说道。
“呦，厉害，厉害啊。”可恶的嘴脸凑到尹永田面前：“没看出来会厉害啊！”
唾液都飞到他脸上。
尹永田抬手推开他的肩。脸带愠色，手抓住腰间的刀把。
“呀——，来比比，你有我也有，看咱俩谁的刀快，比比！”一副挑衅的样子。
这人体型没有尹永田高大，但他注意到那人旁边有个穿一身黑衣服的人，腰间挎着把长刀，盯着这边，一看就是个打手。
尹永田不知道那人的底细，没有跟他对话。
他觉得今天还是不惹事的好，万一动起手来自己恐怕打不过对方，再说双手难敌四拳。
这时，莺儿对他说：“别理他！”
莺儿跟那人一句话也没说，她对尹永田说：“田哥，跟上，咱们走！”两个小腿在马肚子上一夹，乌雅便加快了步伐。
尹永田见莺儿不理那人，答道：“嗯，好的！”策马跟上莺儿，与她并行。
白袍子男人见莺儿故意冷落他，自圆其场说道：
“改天去你家，记得准备好茶点，行，二位先走，我还有点重要的事，待我办完事咱们再见！”倒也没再纠缠，勒马回头，摔鞭扬长而去。
莺儿说，白袍男人是达木丁·白音，一个讨厌的牲口贩子。
贩马，牛，羊，特别不厚道，牧民都被他坑过。
草原上的牧民大多实诚，在交易时，白音总是以各种理由压价，以比别人低很多的价收牲口，跟他做过交易的人，都不愿再和他做买卖。
达木丁.巴拉一家曾托人给巴图求亲，要娶莺儿给他儿子白音当老婆。
巴图一家是名声在外的厚道人家，知道达木丁家是什么人，他自然不会同意，莺儿也厌恶他。
搁下他暂且不说。
尹永田陪莺儿买了一些女孩用的东西。这古今女人一样，都爱逛。
看到那些脂、粉和装饰品便迈不开脚步，能停留在这些上挑挑拣拣老半天。
她买了一把梳子，银钗，几块据说从西域来的花色布料。
几斤灯油，几斤烟叶，一大捆麻袋等等。
草原上一年四季都有风，平常不大，把人的衣服和头发吹的飘飘然。
莺儿就像画中的人一样，在卖东西的各摊子上仔细挑拣。
人群熙攘，尹永田的眼里只有莺儿，他心里感叹：好美的画面！这集市也是如画的现实。
莺儿看到一块明亮的镜子，巴掌大小，椭圆形。
木头雕花镜框，有一个手柄。
他对尹永田说：“我想让你买下送给我！”
“我买，送给你，但我没有钱啊？”尹永田无奈说道，他还没有见过这里的钱长什么样。
“你有。”莺儿说着，从尹永田的马鞍上取下一个长条的包袱。
他这才注意到他的马背上还有这个东西。
原以为那是马鞍的一部分呢，软羊皮包袱，跟马鞍的颜色一样。
原来出门前，巴图已经跟莺儿合计好，给尹永田准备了一些钱财，以备不时之用。
莺儿把包袱往尹永田怀里一塞：“拿钱，一个银元！”
尹永田一看，这包袱一头用针线缝住，一头是绑着的。
他伸手到包袱里一摸，果真有金属圆片样的东西，哗啦啦响。
摸一个拿出来一看，是个银圆。
表面一面粗糙地印着“大朝通宝”四字，另一面是几个看不懂的文字，有点奇形怪状，大概是蒙古文吧。
在他观察银币的时候，莺儿迫不及待地从他手里抢过来，递给商贩，商贩给莺儿找回两个圆形铜币。
“收好你的钱！”把铜钱塞到尹永田的手里。
莺儿高兴地看了几下镜子，就塞到自己胸前挂的包袱里了。
买的小玩意不少，图放的时候方便，就把包袱反挂在胸前了。
看到莺儿活泼开心的样子，他也开心。
还买了许多用牛皮纸包着的固体灯油，看起来乳白色，像蜡烛，但是比较软。
几块胰子和一些澡豆，以及两捆麻绳，——蒙古包的龙骨上替换时用的，用来加固毡房的结构。
莺儿开心，很久之前是和哥嫂一起来这里的。
阿哈之前对待莺儿也非常好，但是当男人结了婚有了媳妇后，难免重心转移。
这乃人之常情，莺儿也能理解。
只是被晾到一旁，太无聊了，没人和自己说话太难受了。
尹永田出现后，不一样了。长相性格她都钟意。
对于他的神秘出现，她很在意，但她相信这也许就是命运，天赐给她的男人。
边走边逛，这时他们发现前面聚集着很多人，吵吵嚷嚷很热闹。
“田哥，咱们去看看！”
“哎，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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