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妙的盛会
次日一早，莺儿把两捆捆好的羊皮搭到马背上。
还有一些干粮：有馕饼，牛肉干，干奶酪，马奶酒等。
她特意多带了些尹永田爱吃的牛肉干和奶酪。
卷了几个装东西的麻袋，绑在马鞍上。又仔细检查了一下。
尹永田把他新得的刀挎在腰间。巴图对他说，蒙古刀是长生天所赐的圣物，随身带着，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巴图将那匹略矮一点棕色的马送给了尹永田，它也有个好听的名字：骐风。
之前是莺儿母亲的坐骑。虽然个头略矮，但是跑起来矫健异常，速度迅猛。
巴图说它挺能吃苦耐劳，也是一匹好马。
行囊备好后，俩人就出发了。
尹永田还穿着那身亮蓝色的长袍，脚蹬一双本色的牛皮马靴。
这双马靴是巴图和莺儿两个人的劳动成果。
巴图打的牛皮，莺儿走的针线。
鞋底是加厚的牛皮，鞋帮是牛肚子上的软皮。
莺儿则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袍。
衣襟边缘是蓝色和两条黄色的宽花边，蓝条上刺绣着橘色的回形花纹，黄条则加绣一条细的湖蓝色的边条。
衣服中间有圆形喜字图案，肩膀两边也有圆形小喜图案，胳膊肘间有菱形的蓝色回形花纹。
有唐装的味道，但细节比唐装复杂，富有异域风情。
头上扎一根粗粗的马尾辫，戴红珊瑚，玛瑙和绿松石珠子做的饰品，样式极为繁复华丽。
前额银珠子编的流穗，依眉心呈人字形散开。
后面上窄下宽呈凸字形，上面缀满了排列整齐的红珊瑚珠子，上下的中间部位有一个方形的錾花银座，嵌着数颗红珊瑚、绿松石珠。
面颊两侧和耳朵后也都缀满珊瑚、绿松石珠子，上面有圆形或方形的银片装饰。有十几条之多，长至肩下，尾端吊着银铃子，行走起来叮当作响。
像个将要出嫁的新娘子，尹永田看得入迷。
问道：“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这是我们这里一年就一次的大节日，展灯节，我这样你喜欢吗？”莺儿问道。
“喜欢，但是感觉有点过于隆重……”
“喜欢就好，管那么多干嘛！”她噘着嘴说。
展灯节是每年的十月二十五日，草原上的重大节日。人们都会去大昭寺烧香拜佛，拜“玛鲁”神。
他们信仰萨满，祖先神，自然神，统称“玛鲁”。
还有各种草原人民喜欢的活动：赛马、赛骆驼、摔跤、射箭，赛跳舞等。
其他就是一些贸易活动，比如买卖马匹，羊只，武器，生活用品等等。
很多牧民和商人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参加展灯节盛会。
一路上，两人骑着马，边走边说笑，闲适地走着，天地虽大，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草原微微变黄，染上一抹秋色，在明媚的阳光下，像镀了一层金色。
风景如画，莺儿是画中人，她的美征服了他的心，而她也把他当成依靠。
经过俩人常常放牧的那片草地，沿着额尔古纳河边，一直向西北方向去。
风轻轻地吹着，俩人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并排。
假如快了，她就故意让乌雅放慢脚步，好与尹永田同行。
穿过一条宽阔的峡谷地带，路上渐渐出现其他行人，有驼铃声响起，出现了各种穿着的男人和女人。
有穿一身白色长袍，头戴尖顶帽的男人。
也有不带帽子，长头发留个辫子，大胡子的男人。
还有披着头发穿着土黄色的长袍，长相粗犷，小胡须跟道士一样的男人。形形色色，好不奇怪。
有绑两个大辫子，辫子上缀满红珊瑚和绿松石以及银珠子，打扮粗犷的女人；
也有把头发束成高高发髻，好像头上长个鸡毛掸子，精致打扮的女人；
还有短头发，打扮得很中性，跟男人没区别的女人；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无奇不有。
要么说看人还得到人多的地方。光是坐骑就有好几种，骑马骑骆驼骑驴，就差骑大象了。
统统都奔同一个方向而去。
在一个纵横交叉宽阔的路口。南边，北边和东边来的行人都从这里经过。
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一座千年古刹，座落在一圈都是低矮的土墙的包围里。
那些土墙也有多年，看起来风蚀严重，没有一块是棱角齐整的。
有的部分已经坍塌，人们就从那里穿梭。
土墙包围里是个颓败的古镇，纵横鳞次栉比座落着一些房屋。
古刹位于古镇中央，主体庙宇有三层，底层的墙为白颜色。二三层则有红色的外围，木头走廊和围栏。
每一层屋檐的角都是微微弯曲向上挑的飞檐，上面挂着铜铃铛。
风吹过来，铜铃悠扬地响着，从古刹悠扬地传到这空旷的草原上来。
主体庙宇旁边有两座低一大截，只有一层高的辅殿，整体看起来未虽不宏伟，但在这草原上是最大的建筑。
想必那就是莺儿说的大昭寺了。
这时有钟声从那里悠扬地传出，浑厚而有力，仿佛都要把外面土墙上的土震落，那被风化的土墙，准是跟这常年的响声震动有关。
过了这个四通八达的路口，就到了位于平坦的高地之上的古镇。
大概这里的游牧民族不喜欢修建固定的房屋住所。
有一些建筑也尽是毡布搭的，前开口的棚子，里面在简易木架子上摆着商品；
有的就直接在地上铺张布或者牛羊皮摆着货品；
有棚子的里面摆的女人用品，头饰，西洋镜等；
也有卖各种刀具，长的，短的，宽的，窄的。
有的是卖肉的铺子……能想到的各种货品都有。
古刹外的空地犹如一个大广场，有许多卖牲口的人已经来到这里。
只见那羊有白的、黑的；奶羊、普通羊；
长角的，短角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马匹也是，有黑的、棕的、褐色的；
长鬃毛的、短鬃毛的；高的、矮的也是品种不少。
还有卖餐具的，摆着一些银碗，木碗，油灯。
卖马鞍，摆着些马橛子和马蹄铁等骑马用的东西。
货品虽然不及现代都市的商铺丰富，但也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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