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毡房里
女孩把马鞍拿到毡房里，掀起厚厚的毛毡布门帘，请尹永田进去。
走进毡房，一股浓浓的奶茶香味扑鼻而来，但是跟快餐店里的奶茶的味大不一样，没有塑料、甜蜜素或者纸杯的味道。
他的鼻子像狗鼻子一样灵，细微的味道都能闻得到。
带点膻味的热羊奶，煮的久了，味道醇香。
屋内靠着北边盘腿坐着一位长者，身穿蒙古长袍，脸色古铜，布满皱纹。头上前额头顶留一撮头发，后脑两边，一边绑一个马尾辫。这是典型的蒙古人的发型，他在影视作品中见过。
“你好，叔叔！”他猜是姑娘的父亲，打了个招呼。
老者本来坐着闭目养神，这时，缓缓睁开眼答道：“哦……你醒了！”
尹永田有点不知所云，想起那姑娘刚刚说的话，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哦，是吗？”老者也对他怎么到来的感到疑问，但接着说道：“等你完全明白了再想想是怎么来的，莺儿，给客人沏茶！”老者声音洪亮。
“嗯。”
她拿了一个青花小碗，掀起毡房里中间放着的炉子上的锅盖，用一个锃亮，把又细长的铜勺，，给尹永田舀了一碗奶茶，双手递给他。
瞬时间，奶茶的浓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肺。
他这才觉得肚子饿了，咕咕作响。
双手接过奶茶说道：“谢谢！”
在鼻子跟前闻了一下，先喝了一小口品了一下，味道细腻醇香，“咕咚咕咚”他把一碗奶茶灌进肚里。
至此可能是太饿了，一碗奶茶下去，连他肚子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填满。
舔了一下嘴唇，然后他眼睛巴巴地望着姑娘。
姑娘会意地一笑，为他那表情感到好笑。她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奶茶。
他也不懂这里的礼节，端起碗就又“咕咚咕咚”喝了个净光。
两碗热奶茶下肚，顿时觉得有了精神。环顾四周，毡房里的一切摆设与自己家里是那么的不同。
这时，姑娘的父亲说话了。
“你说你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听起来很奇怪啊！”他无法评价尹永田的情况，也不便说什么，只是跟尹永田自己一样对怎么来到这里的，说不清道不明。
老者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帮我找个车，我坐车回去？”
老人“唔”了一下，接着沉默不语，几分钟后，他从坐着的垫子上站起来说：“莺儿，你到外面来一下。”
“好的，阿布。”莺儿放下弄火炉的工具，拍了拍手。跟着老人走到屋外，厚重的门帘垂下来。
尹永田猜，“阿布”也许是“爸爸”的意思吧。
父亲和女儿嘀咕了一阵，他也听不懂。
后来，帘子重新被掀起，一束光进来，姑娘和父亲先后进来。
父亲进来没有说话，直接回到自己坐的位置去。
姑娘走到尹永田跟前对他说：“你说的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没有听说过，我们这里只有马车，走十天也出不了草原。今天你就先住到这里吧。”
说完姑娘转身去整理床铺。
听了姑娘的话，尹永田有点茫然，他现在心里还在纠结他是怎么就来到这里；还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太不像做梦了。
他仔细观察毡房内的布置和装饰。那床其实就是比其他地方高一点的地铺。
老者坐的地方是一个床铺，然后屋中间堆放着几捆干草，在东边的“墙”跟前，是另一个床铺。
莺儿抱了一卷毡布挨着那个地铺铺开。然后她去舀奶茶。
舀了三碗奶茶，又从墙上一个大布袋子里取出三个馕，放在每个碗的旁边。
老者对尹永田说：“年轻人累了吧，吃饭吧，吃完就休息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尹永田。田地的田，列宁的宁”老者和姑娘均面觑，显然不知道列宁是谁。他用手指在地上把名字写了一下。
“哦——”
然后老者指着自己说：“特古勒德日.巴图。”
“巴图？”他只记得最后两个字是分开的。
“对，巴图。可以这么叫我，吃饭吧，尹永田。”
老者用生涩的发音称呼尹永田的名字，他指着姑娘说：“特古勒德日.黄莺，你可以叫他莺儿。”
姑娘对他点头微笑。
“莺儿，好听，我记住了。”
老者示意尹永田吃饭，然后拿起馕递给尹永田。他恭恭敬敬接过来，闻一闻，有股淡淡的香味。
他突然想起来，在大学后面的城中村也有XJ人卖“馕”。
那饼上面有芝麻。这个看起来比较厚，上面没有芝麻，但是闻起来跟“馕”一样。
开吃。虽然刚才喝了两碗奶茶，但还是觉得很饿，咽了一下口水，他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好吃吗，这是今天才做好的？”莺儿问。
“好吃。”他觉得比吃过的“馕”要软。也可能是他很饿了，觉得特别好吃。
“羊奶，青稞面做的。”莺儿说。
“哦，有羊奶啊，怪不得，比我吃过得馕好吃。”他说。
“馕是什么？”莺儿问。
“就是XJ的一种食物，饼子。你知道XJ吗？”他问。
莺儿摇摇头。
“哦……”他突然有点失落，觉得也许他们父女俩从来没有走出过草原，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他把一整个饼子都吃完了，喝完奶茶，这才饱了。
他偷偷的看了一下莺儿，发现她皮肤白净，眼睛水灵。
她满头云丝，鬓发特长，脸被遮住了很多。
她的脸，原来十分好看。像自己喜欢的RB演员铃木保奈美。
巴图和莺儿都只吃了一半。
都喝完奶茶后，莺儿将没有吃完的馕收起来。
巴图到西边，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一截红色的绳子。
他走到莺儿铺好的床铺跟前，一只膝盖跪下来，展开红绳。
把绳子放在两个床铺的中间，轻轻拉直，两头固定好，仔细检查了一下，起身朝莺儿看了一眼。
莺儿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老者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背对着草垛，躺了下去。
莺儿有点脸红地拉起尹永田的袖子，把他拉到床铺跟前说：这边是你的位置，那边是我的位置。
“我睡这里？离你这么近吗？这合适吗？”他一连三个疑问。
莺儿害羞地说：“我们这里招待客人的方式。”
虽然谈过恋爱，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近距离，跟陌生女孩躺在一起，头一次，尴尬的。
虽然在大学宿舍里，和哥们经常开黄色玩笑，但是到了现实中，还是很尴尬，不知所措。
夜幕渐渐降临，从毡房的窗户里射进来的光线渐渐消失。
除了听从巴图的安排，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看莺儿走来走去，收拾屋内的东西，整理干草堆。
她将一些杂物从地铺旁边拿走，使睡觉的地方看起来更加宽敞。
然后，她示意尹永田可以休息了。
转身拿了一些食物，端着剩下的奶茶，走出帐篷，接着听到有狗儿欢叫和进食的声音。
不一会儿，莺儿走进来。“你怎么还不睡？”
“哦……”尹永田也无话可说，他看到那红绳，就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和同桌的女生在桌子中间画一条线，铅笔画上看不清，还要用粉笔再画一遍，以昭示自己的领地。
他想红绳大概是和那粉笔线一个意思吧。
莺儿催他休息，他只好和衣躺下。
这一天的经历仍让他觉得这不是梦，待会儿睡着了的话，会不会又穿越回去呀……胡思乱想了一阵，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恍惚觉得屋里的灯息了，莺儿在身边躺下。
他想努力记住发生的一切，但最后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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