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哪,后来呀:漫话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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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都是用药惹的祸

H7N9患者中,60岁以上超过60%。这些人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在用药上,需要慎之又慎。
得H5N1禽流感尚且不是人人必死,得H7N9禽流感就更不至于了,对待病人,应该以保守治疗、尽可能不用药为方针,在治疗上一定要和国际接轨,不能还停留在多用药好得快的错误观念上。
应该关怀病人,但对借着禽流感为由的医闹不能大事化小地给钱打发,这不是医疗事故,而是关系到禽流感的防控,不能总想着维稳,否则一旦出现大疫,需要采取极端措施的时候,很可能根本贯彻不下去。
猪流感和禽流感相比,前者容易传播但症状很轻,后者很不容易传播但症状很重,从这个角度,更应该关注猪流感。
2009年在人群中传播的猪流感病毒尽管最先出现在拉格洛里镇,但对该镇的猪场里的猪进行检测,没有发现猪流感流行,而且整个墨西哥的猪们都找不到这株猪流感病毒,WHO在全球查猪,终于在阿根廷的一头猪身上发现了这株病毒,可惜是人那里传过来的。
于是这株震撼全球的猪流感病毒到现在还不清楚它究竟是怎样来的,或者是怎样变化成的。
分子生物学再发达,还是要用证据说话,对H7N9来源的说法,仅仅凭基因测序的结果就急着下结论,是不严谨的。
禽流感的多发和禽类养殖业的发展有关,但2009年的猪流感和猪养殖业没有直接关系,它的横空出世的原因何在?
解答这个问题,对于我们的未来非常有帮助,因为一场流感大流行迟早会出现。
很久以来,起码自1997年之后,学界普遍认为,某一天突然有一种动物流感病毒出现了变异或者变种,能够在人群中传播,由于人类的免疫系统对这个变种非常陌生,来不及做出反应,于是悲剧就发生了。之前的AIDS,之后的SARS就是例子。
猪流感的出现,使得这个普遍认知出现了分歧。这种动物来源为主的流感病毒很容易在人群中传播,但症状比普通流感还轻。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未来会怎么样?
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审视一下AIDS和SARS。
艾滋病毒是动物来源的病毒,其变异起因于黑猩猩吃猴子,某回吃了两种不同的猴子,结果两种猴艾滋病毒在黑猩猩体内重组变异,出现了HIV这种能够感染人的病毒。艾滋病听起来可怕,但和流感相比,其传染性很弱,之所以产生恐怖效果是因为它钻了人类社会行为的空子,通过血液和性行为传播,由于其没有动物宿主,是可以控制住的,而且艾滋病不会一下子杀死大批人口。因此从瘟疫的角度,艾滋病毒属于中低度传播能力和中低度毒力的致病微生物。
SARS很可能来自蝙蝠,在全球范围内,病例8273,死亡775人,65岁以上者占死者50%,加上死于其他原因的SARS患者60人,死亡率为9.6%,远低于感染禽流感的人群死亡率。SARS病毒的传播性同样不强,大部分病例是在医院内被传染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次医疗事故,这种病毒属于中低度传播能力和中度毒力的致病微生物。
两次肯定是动物病毒变异的传染病都没有形成大瘟疫的规模,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动物病毒变成烈性人类病毒很不容易,虽然人类历史上的传染病最初都来自动物微生物,但这是经过数千年的一种小概率机会,当然全球化趋势增加了这种概率,但依旧是小概率。
研究人员发现,H5N1只需要五个突变就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现在已经有了两个突变了,也就是说等五个突变都齐了,大瘟疫就来了。这是实验室研究的结果,会不会在自然中出现尚未可知。更重要的是,即便如此,这种病毒不是引起上呼吸道感染,而是引起肺部感染,前者很容易通过打喷嚏传播,而肺部细胞是不会喷出来的,所以还是很难在人群中快速传播,无法做到快速传播就会很快消失。
为了达到很快传播的目的,病毒必须进一步适应人体,想办法形成上呼吸道感染,这样得致命性肺炎的可能就少很多,也就是成为猪流感这种传播快速、症状相对轻微的情况。
不从动物病毒来,会从哪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