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精神卫生(基层卫生培训“十三五”规划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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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焦虑障碍

焦虑障碍是一种以焦虑情绪、过度恐惧以及相关行为紊乱为特征的障碍,最常见的类型是广泛性焦虑障碍(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GAD)和惊恐障碍,前者以过度、持续、难以控制的担忧和相关的躯体症状为特征,造成严重的苦恼或功能受损,持续时间至少6个月;后者表现为突如其来的惊恐体验、濒死感和精神失控感,通常持续数分钟至1小时,常伴严重自主神经系统症状。
一、流行病学
焦虑障碍是全科中最常见的精神障碍之一,估计患病率5%左右。女性患病率约为男性的2倍。其中广泛性焦虑障碍,中国人年患病率为3.1%。大部分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同时患有抑郁症或其他焦虑障碍。惊恐障碍的估计患病率为2.7%,惊恐障碍患者常并发其他精神障碍尤其是抑郁症。
二、病因与发病机制
(一)生物学因素
遗传因素与本病有关。神经递质水平异常与焦虑的躯体症状相关性强。
(二)神经心理学因素
焦虑障碍患者的预期情绪反应总体增强。焦虑可能与心境一致性信息的特定偏向相关。
(三)人格发展因素
焦虑与儿童期的创伤经历和其他不良生活事件相关。有“行为抑制”的个体更容易发生焦虑。躯体虐待或性虐待史等儿童期的逆境可增加成年期患惊恐障碍的风险。
(四)认知起源因素
焦虑可能来源于受累个体认知行为异常。
三、临床表现
(一)广泛性焦虑障碍
1.发病特点
广泛性焦虑障碍通常呈渐进性发病。亚综合征性焦虑症状在20岁以前十分常见。早年发病患者的病程往往更加迁延,常伴随抑郁或其他焦虑障碍的表现。迟发型广泛性焦虑障碍通常突然发病。
2.临床症状
广泛性焦虑障碍通常由过度的担忧引起,表现为对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过分担忧。这种担忧与现实很不相称,使患者感到难以忍受,但又无法摆脱;常伴有自主神经功能亢进,运动性紧张和过分警惕。一般来说,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的焦虑症状是多变的,可出现一系列生理和心理症状。
(1)过度担忧:
过度和持续担忧是广泛性焦虑障碍具有诊断意义的特征。如担心自己或亲戚患病或发生意外,异常担心经济状况,过分担心工作或社会能力。患者担忧的问题很多,包括健康、家庭、人际关系、工作和财务状况等。患者常小题大做。如果问“您对小事情过度担忧吗?”,患者通常会回答“是”。如果对这一问题的回答是否定的,则可能排除广泛性焦虑障碍的诊断。
(2)过度警觉:
对外界刺激反应异常增强,易惊吓,甚至出现惊跳反应;注意力难于集中;有时感到脑子一片空白;难以入睡和易惊醒;以及易激惹等。
(3)运动不安:
紧张不安,搓手顿足,不能静坐,来回走动,可见眼睑、面肌或手指震颤,甚至全身战栗。
(4)躯体症状:
广泛性焦虑障碍自主神经过度活跃和肌紧张导致一系列躯体症状。症状可涉及身体各个系统。如口干口苦、上腹不适,恶心腹疼;胸闷胸痛、吸气困难、过度呼吸;心悸、心前区不适、心律不齐;尿频、阳痿、痛经;震颤、刺痛、耳鸣、眩晕、头痛、肌肉疼痛;多汗,面部发红或苍白等症状。患者常双眉紧锁,面肌和肢体肌肉紧张、疼痛、抽动,患者经常感到头痛及颈肩背部疼痛,伴疲乏无力和难以放松。患者常因躯体症状反复就诊。
3.病程
广泛性焦虑障碍是一种迁延性或慢性的疾病,症状的严重程度随时间而波动。患者可能康复(连续8周无症状),但康复后可再复发。广泛性焦虑障碍可致严重的功能障碍,严重程度与重性抑郁症相当。广泛性焦虑障碍与心血管健康状况和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相关。
(二)惊恐障碍
1.发病特点
急性发病,惊恐体验,突然发作强烈的恐惧感以及突然出现特定的躯体、认知和情感症状。
2.临床症状
(1)恐惧感:
严重的恐惧感或濒死感。
(2)自主神经症状:
可表现为不同器官系统的自主神经症状。常见的有以下几类。
1)心脏症状:
约占40%,常见有胸痛占22%及心动过速占25%。据统计,因胸痛和可疑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而就诊的患者中,惊恐障碍占30%。
2)神经系统症状:
约占44%,常见的有头痛(20%)、头晕(18%)、昏眩和假性癫痫发作(9%)。
3)胃肠道症状:
约占33%,常见的有上腹痛(15%)。
4)呼吸系统症状:
常见的有呼吸困难,少数哮喘发作。
3.病程经过
惊恐障碍呈反复发作或慢性病程。经治疗大多数患者惊恐症状得到了改善,较少出现惊恐障碍完全缓解。
四、诊断
(一)诊断原则
对拟诊焦虑障碍的患者的评估应包括:病史和全面的体格与神经系统检查、其他疾病或共存医学问题,如甲状腺疾病、心脏疾病、物质滥用以及其他功能性精神障碍。如果临床表现提示某种躯体障碍可能引起焦虑症状,则患者应接受体格检查和实验室检查,以排除器质性病因引起的焦虑。
(二)筛查工具
全科筛查广泛性焦虑障碍推荐应用广泛性焦虑障碍7条目量表(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 Seven-item,GAD-7)。2006年美国纽约精神病学研究所Spitzer等人研究制订了7条目的广泛性焦虑障碍量表(GAD-7),其良好的信度、效度在国外的多项研究中得到了证实。GAD-7量表中文翻译如下。
GAD-7广泛性焦虑量表
过去两周内,患者是否遇到如下7个焦虑相关问题。
1.紧张、焦虑或愤怒。
2.易被激怒。
3.害怕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4.担心很多事情。
5.疲劳,静坐不能。
6.不能停止或不能控制的担心。
7.很难放松。
根本没有=0分,有些天存在那些感觉=1分,超过一半的时间都是如此=2分,基本每天都是如此=3分;0~5分为轻度;6~10分为中度;11~15分为重度。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ospital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cale,HADS)是应用最广泛的工具之一,用于评估和监测焦虑和抑郁症状的严重程度。该量表由Zigmond AS与Snaith RP于1983年制订,主要应用于综合医院患者中焦虑和抑郁情绪的筛查。原文为英文,中文翻译如下。
医院焦虑抑郁情绪测量表(HADS)
姓名:_______性别:____年龄:___职业:__填表时间:_______
这个测量表是为帮助医生了解患者情绪而设定,请详细阅读,尽量在较短的时间内对答案做出选择。
1.我感到紧张或痛苦(A)
a几乎所有时候(3分)
b大多时候(2分)
c有时(1分)
d根本没有(0分)
2.我对以往感兴趣的事情还是感兴趣(D)
a肯定一样(0分)
b不像以前那么多(1分)
c只有一点(2分)
d基本没有了(3分)
3.我感到有些害怕,好像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A)
a非常肯定和十分严重(3分)
b是的,但并不太严重(2分)
c有一点,但并不使我苦恼(1分)
d根本没有(0分)
4.我能够哈哈大笑,并看到事务有趣的一面(D)
a我经常这样(0分)
b我现在已经不大这样了(1分)
c现在肯定是不太多了(2分)
d根本没有(3分)
5.我心中充满烦恼(A)
a大多数时间(3分)
b经常如此(2分)
c有时但并不经常(1分)
d偶然如此(0分)
6.我感到愉快(D)
a根本没(3分)
b有时但并不经常(2分)
c经常如此(1分)
d大多数时间(0分)
7.我能够安闲而轻松地坐着(A)
a肯定(0分)
b经常(1分)
c有时但并不经常(2分)
d根本没有(3分)
8.我感到人好像变迟钝了(D)
a几乎所有时间(3分)
b很经常(2分)
c有时但并不经常(1分)
d根本没有(0分)
9.我感到一种令人发抖的恐惧(A)
a根本没有(0分)
b有时但并不经常(1分)
c经常(2分)
d几乎所有时间(3分)
10.我对自己的外表(打扮自己)失去兴趣(D)
a肯定(3分)
b经常(2分)
c有时但并不经常(1分)
d根本没有(0分)
11.我有点坐立不安,好像感到非要活动不可(A)
a几乎所有时间(3分)
b经常(2分)
c有时但并不经常(1分)
d根本没有(0分)
12.我怀着愉快的心情憧憬未来(D)
a总是这样做(0分)
b经常这样做(1分)
c很少这样做(2分)
d几乎从来不这样做(3分)
13.我突然有恐惧感(A)
a确实很经常(3分)
b时常(2分)
c并非经常(1分)
d根本没有(0分)
14.我能欣赏一本好书或一项好的广播或电视节目(D)
a常常能(0分)
b有时能(1分)
c常常不能(2分)
d很少能(3分)
(A)因子总分:
(D)因子总分:
总评分:HADS代表可评定抑郁和焦虑的状况。D代表抑郁,A代表焦虑,每个项目均分为4级评分。
总分0~7分代表无抑郁或焦虑。
总分8~10分代表可能或“临界”抑郁或焦虑。
总分11~20分代表可能有明显抑郁或焦虑。
诊断抑郁时需将所有双号项目评分叠加总分。
诊断焦虑时需将所有单号项目评分叠加总分。
HADS对识别病理性焦虑具有较好灵敏度和特异度,有单独的焦虑和抑郁子量表,并且所纳入的问题能够鉴别广泛性焦虑障碍症状与其他医学问题导致的焦虑。老年人广泛性焦虑障碍的诊断较为困难,这是由于长期躯体疾病、慢性失眠、认知功能障碍和处方药副作用常常共同存在。以下问题可能有助于评估老年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当您有压力的时候感觉如何?”“您认为在控制担忧方面做得如何?”惊恐障碍的症状呈突发性,通常没有量表筛查,关键是排除躯体疾病。
(三)诊断标准
1.在DSM-5中,广泛性焦虑障碍诊断标准如下。
(1)在至少6个月的大部分时间感到过度焦虑和担忧。
(2)患者发觉难以控制这种担忧。
(3)焦虑和担忧伴有下述6种症状中的至少3种,在过去6个月的大部分时间出现(对于儿童只要求一项)。
1)躁动或紧张或不安。
2)容易疲劳。
3)难以集中注意力或头脑一片空白。
4)易激惹性。
5)肌紧张。
6)睡眠障碍。
(4)焦虑、担忧或躯体症状引起有临床意义的功能障碍。
(5)这种障碍并不能归因于物质滥用(如毒品或药物)或其他躯体疾病(如甲状腺功能亢进)。
(6)这种障碍不能更好地解释为其他精神障碍。
2.惊恐发作和惊恐障碍的诊断标准,以DMS-5诊断标准为例。
(1)惊恐发作的诊断标准:
突然涌出强烈的恐惧感或强烈的不适感,并在几分钟内达到高峰,发作期间出现下列4项及以上症状。
注:这种突然发生的惊恐可以出现在平静状态或焦虑状态。在发作期间出现下列13项症状中的4项或以上。
1)心悸、心慌或心率加速。
2)出汗。
3)震颤或发抖。
4)气短或窒息感。
5)哽噎感。
6)胸痛或胸部不适。
7)恶心或腹部不适。
8)感到头昏、脚步不稳、头重脚轻或昏厥。
9)发冷或发热感。
10)感觉异常(麻木或针刺感)。
11)现实解体(感觉不真实)或人格解体(感觉脱离了自己)。
12)害怕失去控制或“发疯”。
13)濒死感。
(2)惊恐障碍的诊断标准:
惊恐障碍的DSM-5诊断标准如下。
1)反复出现无法预测的惊恐发作。
2)至少在1次发作后持续1个月或更长时间存在下述两种症状之一:①持续担忧再次惊恐发作或其后果;②与惊恐发作有关的明显的适应不良性行为状况(如逃避行为)。
3)这种障碍并不归因于某种物质(如药物或违禁药品)的生理效应或其他躯体疾病(如甲状腺功能亢进或心肺疾病)。
4)这种障碍不能用其他精神障碍进行合理解释。惊恐发作不仅仅是在下述情况的刺激下发生。①令患者感到恐惧的社交场合,如在社交焦虑障碍中;②有限的恐惧对象或场合,如在特定的恐惧症中;③强迫思维,如在强迫症中;④提示精神创伤性事件的内容,如在创伤后应激障碍中;⑤与依恋的对象分离,如在分离焦虑障碍中。
五、鉴别诊断
焦虑障碍的表现可与其他精神障碍的表现重叠,并与一些普通躯体疾病的表现相似。鉴别诊断尤为重要。
(一)广泛性焦虑障碍的鉴别诊断
1.抑郁障碍
伴有继发性抑郁症状的广泛性焦虑障碍须与抑郁障碍鉴别。抑郁患者往往对往事进行自我批评式冥思苦想,而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往往担忧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抑郁的症状如晨间早醒、早晚情绪变化以及自杀意念等在广泛性焦虑障碍中都较少见。
2.疑病症
广泛性焦虑障碍和疑病症中都常出现对医学无法解释症状的忧虑,但广泛性焦虑障碍通常的特点是担忧多种不同的事物,而疑病症患者则主要担心患病。
3.惊恐障碍
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可有惊恐发作,其起因是担忧越来越重而无法控制;但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一般没有非预期性惊恐发作。惊恐障碍患者往往有阵发性的悲观性想法,假想自己患上危及生命的急性疾病,而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则更持久地关注于累及多器官系统的特异性较小的慢性症状。
4.适应障碍
在一种或多种明确的应激原出现之后的3个月以内,发生焦虑和其他症状。广泛性焦虑障碍焦虑和担忧超过6个月的大部分时间出现。
5.强迫症
广泛性焦虑障碍患者可以表现出侵入性思维和检查行为,与强迫症相似。广泛性焦虑障碍的主要内容往往是更为日常的担忧如财务状况、工作、健康、家庭,而强迫症往往是有关更为原始的恐惧如污染或伤害。强迫症的强迫动作通常出于仪式或规则,无意义,过度或费时;广泛性焦虑障碍的检查行为通常有一定意义,如睡前检查门锁以防有人闯入,一般不过度或费时。
(二)惊恐障碍的鉴别诊断
1.躯体症状障碍
与惊恐障碍最难鉴别的精神疾病诊断之一是躯体症状障碍。惊恐障碍和躯体症状障碍可共存,表现出多种躯体症状。躯体症状障碍患者常有躯体虐待史、性虐待史、情感虐待史和情感被忽视史,在应激因素刺激下发生多种躯体症状以及医疗服务耗费高的终身病史。
2.疾病焦虑障碍
在DSM-5中,疾病焦虑障碍被定义为个体没有躯体症状但对健康状况高度焦虑。许多惊恐障碍患者可产生对存在某种严重躯体疾病(如艾滋病)的焦虑和恐惧,但其还存在诸如心动过速、胸痛和呼吸急促等多种躯体症状,根据这些症状可与疾病焦虑患者相区别。
3.其他精神障碍
为符合惊恐障碍的诊断标准,惊恐发作的症状必须其他精神障碍的惊恐样症状进行区分。惊恐发作应该是自发性的,不应局限于某一特定场合,如恐高症中的高地或在上述诊断标准4中描述的其他特定情况。
4.兴奋剂滥用
过度使用咖啡因和滥用兴奋剂(如可卡因和苯丙胺)可触发惊恐发作(见有关章节)。
5.躯体疾病
在做出惊恐障碍的诊断之前,应考虑器质性病因的可能性。一些躯体疾病的症状可与惊恐发作相似,这些疾病包括:心绞痛、心律失常、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颞叶癫痫、肺栓塞、哮喘、甲状腺功能亢进、嗜铬细胞瘤、低血糖反应等。
六、治疗
一旦患者诊断为焦虑障碍,不论是广泛性焦虑障碍或是惊恐障碍,应进行评估,确定是否需治疗。治疗包括认知行为治疗(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CBT)、药物治疗或二者联合。对于轻型的广泛性焦虑障碍和惊恐障碍患者,如果症状未影响生活,可以观察,每6个月随访一次,一旦症状恶化或影响生活,可启动治疗。选择药物还是认知行为治疗,应根据治疗可用性和患者偏好决定。目前尚缺乏认知行为治疗和药物治疗头对头的比较研究;meta分析发现二者的效果相当。
(一)认知行为治疗
用想象或现场诱发焦虑或惊恐,然后进行放松训练,减轻焦虑或惊恐发作时的躯体症状。对认知异常采用认知重建,矫正患者的歪曲认知,纠正躯体感觉和情感体验的不合理解释,让患者意识到这类感觉和体验并非对身体健康有严重损害,从而减少焦虑、惊恐和回避。
只要患者选择认知行为治疗,该治疗就应该进行。治疗后症状部分减轻,通常可以进行更多次的治疗。对于治疗反应较差、症状减轻或功能改善较小的患者,通常会进行重新评估。治疗效果明显者,完成疗程后可进行强化治疗(每月一次)使治疗效果得以维持,预防复发。认知行为治疗不仅可用作单一治疗,对于药物治疗部分有效的患者,联合认知行为治疗效果更好。
(二)药物治疗
1.一线药物
广泛性焦虑障碍和惊恐障碍患者采用一种选择性五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SRI)或一种五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再摄取抑制剂(serotonin norepinephrine reuptake inhibitor,SNRI)。SSRI和SNRI所提供的疗效与安全性最佳,副作用较三环类抗抑郁药及苯二氮 类药物小。推荐最低剂量作为初始剂量。不同患者出现效果的时间不同,平均时间约为4周,因此初始治疗剂量应维持4~6周。如果患者未出现明显临床反应,应每1~2周时间增加剂量,直至出现充分改善或达到最大推荐剂量或最高耐受剂量。
2.二线药物
对于一线药物效果不佳者,可用二线药物强化。广泛性焦虑障碍可采用丁螺环酮和普瑞巴林,惊恐障碍可采用三环类抗抑郁药如丙米嗪或氯米帕明等。在得出药物无效的结论前,应采用最大耐受剂量4~6周。
3.其他药物
(1)苯二氮 类药物:
对广泛性焦虑障碍和惊恐障碍患者均有效。如果患者对药物有部分反应、无药物滥用史且抑郁症状轻,可使用小剂量苯二氮 类药物,如劳拉西泮,分次给药作为辅助治疗或单药治疗。苯二氮 类药物可在数分钟至数小时内减轻患者的情绪异常及躯体症状,也可减轻一线用药起始数日内发生的激越和失眠,缺点是药物依赖性和耐受性。
(2)米氮平:
是一种具有镇静作用的抗抑郁药,可用于广泛性焦虑障碍的单药治疗或辅助治疗。
(3)抗精神病药:
第二代抗精神病药(second-generation antipsychotic,SGA),尤其是喹硫平可有效治疗广泛性焦虑障碍;然而其副作用较大,只有在其他方案无效的情况下才使用,可合用强化一线用药也可单药治疗。
典型病例1:
女28岁,过度担心8个月。
现病史:8个月前开始担心自己免疫力太差,随时戴口罩防病毒,担心父亲高血压会发生脑出血,亲自为父亲每天测血压3次并监督服药,为此常与父亲发生争执。异常担心家庭经济,每天预算未来开支,抱怨丈夫工资太低。担心儿子被偷走,不允许丈夫单独带儿子外出。整天忧心忡忡,难以自拔。精神高度紧张,疲劳,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有时感觉头脑一片空白。烦躁易怒,经常失眠。头痛、颈肩痛、背痛、腰痛、四肢痛,按摩后明显减轻,要求丈夫每天为她按摩。家庭关系紧张。为明确诊断来全科就诊。
既往史:无甲状腺病史,无抽烟、饮酒、吸毒及物质滥用史。
家族史:无特殊。
体格检查及辅助检查:血压110/70mmHg,心率80次/min,呼吸15次/min,血氧饱和度99%。头颅五官无畸形,心律齐,心脏无杂音,肺呼吸音清晰,无啰音及哮鸣音,腹部平软,无压痛,脊柱四肢无畸形,枕部、颈部、背部轻微压痛。神经系统检查无阳性发现。血尿便常规、肝肾功能及甲状腺功能正常。心电图、胸片、腹部彩超正常。抑郁焦虑量表提示轻度抑郁,重度焦虑。
精神检查:定向力正常。神情紧张,双眉紧锁,主动交谈,言语流畅。反复述说多部位疼痛,忧心忡忡,失眠多梦。自知力正常,承认自己担心不该担心的事。无妄想、思维联想障碍及幻觉。
诊断:广泛性焦虑障碍。
双向转诊:广泛性焦虑障碍是社区常见病。社区全科医生可根据典型临床表现做出诊断并启动首选的治疗。当诊断难以确定,治疗效果不佳或患者要求转诊时,全科医生可介绍患者到心身医学科或精神科专科医生处会诊。专科医生会诊后,若明确诊断,应办理特殊疾病认证,并将患者返回社区,全科医生按专科医生建议,完善特殊疾病处方,继续长期管理患者。
典型病例2:
女59岁,反复胸痛、心悸5年。
主诉:反复胸痛、心悸5余年,加重15天。
现病史:5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发作性胸痛、疼痛位于心前区,压榨样剧烈疼痛,伴心悸、大汗、濒死感,持续数分钟可自行缓解。1年前出现上述症状加重,反复到大医院心内科就诊,考虑为不典型心绞痛,长期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治疗。近15天,上述症状发作频率增多,为明确诊断来全科就诊,全科门诊以“胸痛待诊”收入全科病房。
既往史:既往健康,无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病史。无烟酒嗜好。
家族史:无特殊。
体格检查:血压102/67mmHg,心率68次/min、呼吸20次/min、甲状腺不大,心律齐,未闻及明显病理性杂音,双肺未闻及干湿啰音,腹软,无压痛、反跳痛及肌紧张,脊柱四肢未见异常。皮肤黏膜未见异常。神经系统未见异常。三大常规、肝肾功能及甲状腺功能正常。心电图、胸片、腹部彩超正常。冠状动脉CTA:左右冠状动脉结构正常。心肌ECT正常。汉密顿焦虑量表得分38分,严重焦虑。简易精神状态检查(MMSE)正常。
精神检查:定向力正常。神情自如,主动交谈,言语流畅。述说胸痛发作时非常可怕,有临近死亡的感觉。自知力正常。无妄想、思维联想障碍及幻觉。
诊断:惊恐障碍。
双向转诊:惊恐障碍是社区常见病。社区全科医生可根据典型临床表现做出诊断并启动首选的治疗。当诊断难以确定,治疗效果不佳或患者要求转诊时,全科医生可介绍患者到心身医学科或精神科专科医生处会诊。专科医生会诊后,若明确诊断,应办理特殊疾病认证,并将患者返回社区,全科医生按专科医生建议,完善特殊疾病处方,继续长期管理患者。
(李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