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结束是另一个开始

夕看着禾受这样的罪，心里痛苦极了，如果他贸然冲出去，人类失手杀了禾怎么办，他不能看着禾为了自己生不如死。于是他想，如果就这样结束生命，与禾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就是夕。”这个场景和当年年的出现是一样的，历史又惊人的相似。

周围的人群迅速散开，他试着靠近禾的身边，但旁边拿刀的人对着夕喊，

“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我便杀了她。”

“你杀了她，我便杀了你，杀了这村里所有的人。”

那人听了夕的话，有些害怕，他丢下刀，就跑了，夕走到禾的身边，抱起奄奄一息的禾，禾笑着看看他，

“为什么要来？”

“你知道的。”夕吻了吻禾的额头。

“他们给我服了毒，我坚持不了多久的。不要为我报仇，好好照顾岁，我爱你们。”禾摸了摸夕的脸庞。

“我随你一起走。”夕留下眼泪。

他拿起旁边的刀，

“杀了我，禾，我们一起走。”

禾也留下眼泪，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才能结束自己的生命？禾艰难的拿起刀，留着眼泪，将夕杀死，

“我爱你，禾。”

“我也爱你，夕。”然后禾自尽了。

另一边，类还在给岁讲曾经发生的那些旧事，其实岁早已听不进去了，他借口去打水，在水里放了一些迷药，这是母亲曾经教他的，山里有可以迷晕人的草药，晒干之后磨成粉，混在水里无色无味，他无聊的时候，就会采一些，类并没有提防，喝下去之后便昏倒了。

岁变身快跑下山，这条路是他寻着父亲的气息找到的，山下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当他找到父母亲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夕与禾相继死去的场面，正当他要冲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有个人从后面打晕了他。

等他再醒来时，回到了泽山那个他熟悉的山洞里，旁边有类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比父亲和类的年纪都要大，他的脑海里，还停留在父母自尽的那个场面里，他哭着挣扎起来，喊着要去寻他们。

“岁，想哭就哭吧。”此时类并不怪岁迷晕他，两个好兄弟都走了，他也难过极了。

岁放声大哭，并不在意旁边那个上了年纪的人，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岁停止的哭泣，陷入了沉默，

“岁，这是谷，夕的父亲，你的祖父。”类向岁介绍了旁边这个男人。当他昏昏沉沉醒来之后，意识到岁下了山，正当他要追出去的时候，谷带着岁回来了，他告诉了类自己的名字，可他并不知道类知道他是夕的父亲，这样的介绍稍让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是谷，你的祖父。”谷自我介绍到。

“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岁说到。

“年和夕甚至都没有见过我，我这个父亲，很失败了。”谷有一丝悲伤的神情。

“你为什么不救父亲和母亲？”岁问他。

“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我本是西王母的侍从，随着人类的发展，天地要制定新的生存秩序，人神兽都有生存和消亡，但只有永生一族拥有永恒的生命，因为永生族的祖先曾误食了西王母的不死药，让他拥有了永生的能量，开始他很高兴，西王母也并没有怪罪他，繁衍使永生族的族群日益壮大，祖先定了规矩，不能因为永生的生命而祸乱天地，但随着族群的壮大，总有不听话的子孙，犯了很多错，因此祖先去找西王母，希望能有一种方式结束这生命。”谷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岁接着问。

“西王母让他自己选择一种方式，那时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年老了，不久将要离开，如果她死了，他觉得自己也没有活着的意义，就说希望能让心爱的人结束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曾经误食不死药而受到惩罚。西王母应允了，之后，永生族结束生命的方式就是被心爱的人杀死。”谷陷入了悲伤中，接着又说道，“如果不是要制定新秩序，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任务，永生族一生只能爱上一个人，他们只知道那个人可以杀死他，但不知道其实如果爱的人死了，不久之后，他们也会死去。当年我奉命杀死叶......”

“等一下，奉命杀死叶？就是年与夕的母亲？但如何要让她爱上你呢？”类打断了谷的回忆。

“只要看见他们瞳孔的颜色，便会产生爱，我看见了叶瞳孔的颜色是粉色，彩看见年瞳孔的颜色是蓝色，禾看见夕的是棕色，这样产生的爱是相互的。所以我也爱叶，但我有使命，我要完成消灭永生族最后一支血脉的任务，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没有救夕与禾，因为他们的生命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但我为什么看不见夕瞳孔的颜色呢？我看见的一直都是黑色，岁的也是黑色。”类好奇的问。

“永生族的瞳孔颜色一共分为九色，只有那个注定的人才能看见它本来的颜色，我就是叶命中注定的人，我真的很对不起她。”谷站在洞口向外望去。

“所以当年那个乘船上岸告诉村民，只有心爱的人可以杀死年的人就是你？”类恍然大悟。

“是我。”

“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村民关于瞳孔的事情？还有其实他们本可以只杀死彩与禾就可以了。”类很疑惑。

“人类万恶，有无尽的欲望，我并不喜欢，只是我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才告诉他们这些，至于其他的，命中注定，不必多说。”

“那禾为什么会有年的气息呢？他们有什么关系吗？”类问。

“禾是年与彩的孩子。”

“什么？我亲眼看见彩自尽了，她怎么可能生孩子呢？”类惊讶至极。

“当时年死后化为蓝色的雾消失了，我趁机带走了彩的身体，将她放在西王母不常去的西灵山上，吸收西灵山上的精华，她虽已死，但身体借着灵气孕育出了禾，禾出世之后，彩就完全消失了，我将她带到村庄，给一位老妇人收养，并使她的记忆三年消失一次，传授她医术，她与夕的相遇，是早已注定好的。”

“怪不得她有年的气息。”类说道。

“我将彩曾戴的鱼骨哨掰断之后留给了禾，因为她有西灵山的仙气，所以年的气息被掩盖很多。”

听到这里，之前所有的一切就都明了了。

“我是永生族最后一只了对吗？”岁问道。

“是的，将来你会遇见一个叫月的女子，她会结束你的生命，结束这一切。”谷意味深长的说，“现在你要做的事，便是等待。”说完，就消失了。

谷消失的一瞬间，天地震动，魅海上狂风乱做，瞬间淹没了村庄，柢山和亶爰山同时向泽山移动，三座山合为了一座，震动之后，只是茫茫大海上有个一座孤山。

鯥族在这次天地的新秩序中迁徙了，因为合并之后的柢山已经再没有四季了。之后的岁月里，类与岁作伴，但类并没有永恒的生命，有一天他便无声无息也死去了，只留下岁，在往后漫长的时间里，等待那个叫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