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必要为他讨回个公道

卯时的梆子敲过没多个时辰，九方宥已行色匆匆地赶回了府邸。

赵管事连追带跑地跟在后头道：“老爷，一个多时辰前，出门采办的小厮，瞧见西边巷子里躺着个人，就好奇地上前去看了看，没想到那人已经死了。小厮吓破了胆，跑回府里接连喊了几声‘杀人了！’，这才惊动了全府上下。”

“死者何人？”

“是个生面孔，身上中了数刀，死相特别的惨。”

“东西两家知道了？”

“您未回府，我不敢自作主张。一早就把巷口给封了。两家托人过来问过话，可我也没敢多说，只说一切等您回府了，再告知一二。”

“官府呢？”

“我已托人去打了招呼。”

九方宥足下生风，走得极快，没一刻的功夫，已经从正门穿过了花厅，入了后院。

此时，各院的下人们听闻府门外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都待在院子里，提着心警醒着做事。

赵管事瞧着老爷似要往祠堂的方向去，又赶紧回禀了道：“三日前，祠堂里的顾丫头来找我询问过老爷的去向，我瞧她神色有些着急，便嘱咐她在祠堂里耐心地多等上几日。”

九方宥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吩咐道：“在这儿等着。”

赵管事立刻顿住了脚，眼瞅着老爷带着李寻进了祠堂，不觉心里头直犯起嘀咕：早上光顾着死人的事了，怎把那祖宗给忘了！

九方宥进了祠堂的正门，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血。从外出的偏门到院子的月洞门，这一路的甬道上，血迹斑斑。

“去看看。”九方宥见偏门依旧半敞着，对李寻说。

“爷，小的随您进去瞧过了，再出去看吧？”李寻打小跟随九方宥，既是他的随从又是他的护卫，他瞧这满地的血，不敢轻易地离开了爷的身边。

九方宥想起龙小二常常会从这偏门进出，眸色一沉，再无心思搭理旁的事，提脚便匆忙进了院子。

顾青鸾此时仍跪在地上，她察觉到九方宥近身时猛地顿住了脚。

李寻待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后，神情惊愕万分，他当即俯身查看了下龙小二的鼻息，并神色紧张地禀告道：“爷，他死了。”

九方宥面色极其凝重地盯着地上的龙小二，“怎么死的？”

李寻查探伤口道：“他腰腹中了一剑，剑锋极快，剑气伤了脏腑，失血而亡。”

“出去看看。”

李寻起身前，瞟了眼跪在一旁的顾青鸾，“是。”

“他何时来的？”

“你认得他？”

李寻走后，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发问。

顾青鸾缓慢地站起身，眼底血红地看着他，问道：“我不想恶意揣测任何人，可是，以你的身份，怎会如此在意他的死活，又怎会容忍他平日里随意出入这祠堂？”

“你可知道，他是谁？”

九方宥这话问的有些奇怪，难道小二还有别的身份？顾青鸾道：“无论他是谁，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必要为他讨回个公道！”

“这么说，你认定，是我们九方家所为？”

“但愿不是。”

九方宥看着她，“我若想杀他，早就已动手，不必等到现在。”

顾青鸾忽然觉悟，此事的关键，是龙小二究竟是何人？“你与他，是何关系？”

李寻快步进来道：“爷，外面死的正是您派去的护卫。看剑痕，与杀龙小二的是同一人所为。”

“让赵管事去请九方修和九方立来祠堂。你亲自去找龙四娘。”

李寻立刻领命而去。

“姨娘与你九方家，可是，有何过节？”姨娘那么忧心忡忡亟不可待地离开九方家，定是有原因的。

九方宥面对她的发问，不发一语。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眸色黯沉。

他煞费苦心寻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