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新人入局

“这个案子移交给李翰文？”肖湛昀脱口而出，面前坐着一脸阴沉的王波，刚从深山老林里被叫回来，专门处理交接事宜。

“叫李处，后面他是你领导。”王波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虽然他自己听到这个安排的第一反应未必比老肖镇定到哪里去。

李翰文，隶属对外情报部门，局里最年轻的处长，是后辈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技术流”精英，在之前几起涉及国际安全的案子里精准的分析案情备受瞩目，力排众议引入大数据分析建了一套“天网”系统，在网路上通过关键字抓取侦破了数十宗国外谍报人员的渗透活动，为人偏偏还极其低调，这几年基本退出一线，做一些幕后的工作，大家私下都觉得可能是作为储备接班人做准备。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关注韩岳这个半成品的系统？

“要不，我退了算了。”老肖萌生了退意，这趟水变得深不可测，新领导还摸不准是个什么脾气，要是把自己当炮灰了怎么办。

“不行，你现在不能退。”王波一反常态的反对了这个提议，之前他不是没考虑过让老肖退下来，但是当知道这个项目移交给李文翰的那一刻起，之前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终于串在了一起。

“你还记得，江夏和我们说过程铮转述韩岳的发家史吗？说他回国遇见一个同学。”老肖看了一眼王波，后者有默契地点了下头。

他们之前猜测的是，韩岳作为海外的高科技人员，应该早被局里对外情报部门看中，只是编了老同学的理由让回国融资这件事看起来合情合理，所以说韩岳本人应该是接触了局里的人之后才确定了接下来发展的方向。

“陈露之前说得是韩岳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治病才一直专注于T系统，现在我们已知这个理由不成立。”

不要说这孩子不是韩岳亲生骨肉，即使韩岳在系统未获得试验批准就敢拿自己做实验，孩子的治疗也早已私下里完成，说他承受不了系统测试阶段的压力，完全说不通。

“之前电话中联系韩岳的美国人，你已经锁定了对方情报部门的身份，他们想要的，是这套系统的架构，咱们研究过，这个系统最神秘的，是可以把药物拆解成最小的分子，精准定位到病灶。同样的，理论上来说，它也可以把最小化后的监控芯片送入大脑。”

“理论上来说。”老肖皱了皱眉，这是他们理解的这套系统的情报价值，虽然听上去有些魔幻。

“如果我们错了呢？”王波直视老肖，提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如果这套系统是服务于净化项目的呢？如果它只具备送药功能呢？如果净化的目的是改变人格，而这才是真正两方都想要的呢？”

“改变人格？”老肖有点目瞪口呆，这种心理学的玩意儿，不是他这个理工科的大脑能够立刻接受的。

“我们推测一下，韩岳这套系统配合程铮的催眠，第一步是让一些人，我们假定是抑郁症或者是严重心理问题的人，以为是治疗心理疾病，获取了新生人格。”

王波知道他现在的说法有点天马行空，但是局里明面上把这个案子晾在一旁，只让他们二人小组跟进。虽说局里确实一直以来人手紧缺，但王波却需要直接和局长报告进度，现在把王波踢出局，竟然安排李翰文接手，那只能说明这件事仍然很有价值，或者，一直有人暗中关注着。

“照你这么说，程铮才是真正的目标？”老肖哑然，之前每次他简单粗暴提出约程铮“喝茶”的提议总被上面否定，原来是为了保护这条大鱼？

“我没猜错的话，程铮可能是接受了另一方的邀约，更有可能的是，他和韩岳在意见不能统一的情况下……”

“你说有可能是他杀死了韩岳？”老肖盯着王波，对方的瞳孔里映出了自己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