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疑云重重

王波看着电脑上闪动的光标，犹豫了很久把刚才敲下的文字一个个删除，肖湛昀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这是打算不报告江夏说得内容吗？”

“因为我不想让上面知道我透露了净化这个项目给江夏。”王波坦然地回答。

“这个项目我们不是只掌握了那么一点信息，江夏也知道一些，算不上泄露机密吧。”肖湛昀觉得王波是不是过于谨小慎微了。

他俩租下的两居室正对着程铮的房间，同一个小区的B单元14楼，王波开始有点嫌弃这个不吉利的数字，确实也没有比这间房更好的选择了。肖湛昀当时打趣说，他的楼层和我们的楼层凑一起，也算是个好彩头，话音未落就被王波敲了脑门一下，不敢再贫嘴。

肖湛昀用望远镜看向程铮的房间，依旧是窗帘紧闭，看来主人还没有准备出门。

程铮每天的生活很有规律，基本上吃早餐的时候会拉开窗帘，离开家的时候会把窗户再关上，每天如此。

“我是觉得这个项目似乎有点问题。”王波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对肖湛昀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首先了解到这个项目是通过陈露，但陈露知之甚少，只提一个名字，和部分参与者的信息，但是陈露提到过这个项目是附属于T系统的一个小项目，很不起眼，所以大家并没有太关注它。”王波看着老肖，对方努力睁大了眼睛，表情分明在问“所以呢？”

“我们知道韩岳的投资里，上面是介入了的，原因一开始是看重这个产品的医用价值，后来发现运用在情报系统里似乎更有前景，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韩岳自己偷偷搞了个净化项目，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关键信息都掌握在程铮一个人手里？”王波觉得这点最不合理，简直就像韩岳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地背着所有人搞了个小动作。

“也许只是韩岳在开发系统过程中灵光一闪，然后花点小时间投入一点精力搞得呢？”老肖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很多伟大的发明都是来自于一个失误。

“那这种半成品，韩岳怎么敢拿自己做实验？”王波觉得韩岳作为一个学者，没道理这么激进和冒险。

“今天江夏不是说了吗？韩岳着急把项目推进下去，快点给陈露一个交代。”老肖皱着眉头，听起来这是合理的啊。

“我们不是一直怀疑这个项目不止一个实验者么？你说韩岳有没有可能觉得足够安全，才用在自己身上？”王波并不是一个喜欢天马行空推测的人，但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不得不花时间考虑各种可能性。

“你什么意思？”老肖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查一下韩岳死亡前自杀的案件？”

“这个范围太广了，我们先看看本市的案例吧。”王波赞赏地看了老肖一眼，果然还是自己带的亲徒弟。

“但是这事和你不报告这些内容有什么关系？”老肖并没有忘记自己提问的初衷。

“我怀疑，这个项目，才是上面需要程铮和T系统的真正原因。你记得江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如果我们只是需要这个仪器，为什么非要程铮手上这一套？我们得到的指令是这套仪器里面的信息至关重要，可是，如果只有韩岳的信息，到底有什么必要这么害怕打草惊蛇？”王波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们的职责是服从上级指挥，但是稍微动脑筋想想，还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你这是想自己查？”老肖敏锐地发现王波没有言明的深意。

“自从我发现江启山的遗书是伪造的，我就没办法完全相信我得到的信息了。”王波施施然地把双臂枕与脑后，双脚抬起翘在了电脑台上。

老肖叹了口气，只问了一句：“你这是决定了？”

王波点了点头，目光里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