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白求恩同志

左权 1940年1月

加拿大四大名医之一，优秀共产党员，白求恩博士死了，八路军失掉了一位最亲爱的国际友人，一个生命的救护士，全世界失掉了一个最忠实的革命者，杰出的科学家。

白大夫是在中国抗战发生后最先来华参加八路军救护工作的国际友人的一员，他参加八路军工作，为的是帮助中华民族的解放，帮助中国革命的成功，更直接为的是从日本帝国主义枪炮下抢救中华民族优秀战士的生命，他的革命同志的生命。他与八路军共同生活了两年，八路军的生活是艰苦的，而白大夫的生活更格外的艰苦，以一个异国的科学家过着与中国最艰苦的战士同等的生活，这只有国际主义者才能办得到的。他从清晨工作到天黑，以高超的医学技术来弥补八路军战士的创伤，来滋育八路军战士的生命，他工作着，以无比的热情工作着，他精力的消耗，超过其生命所能允许的限度。他的死，不仅是八路军的最大的损失，而且是全中华民族、全人类的损失。

他是在革命中死的，是在中国抗战、中国革命事业中死的。他帮助晋察冀边区的创立，而死时还看到了疯狂的日本强盗对边区的围攻；他帮助中国抗战、中国革命，而竟不幸未能见到中国抗战、中国革命的胜利。全八路军战士为白大夫的死而同声痛哭，我们将以更艰苦卓绝的精神来继续白大夫未竟的革命事业，报答白大夫对于我们的期望。

（注：作者时任八路军前方指挥部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