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的反作用

《哈佛商业评论》2019年9月刊

 

新数据显示这一运动对女性有负面影响。

可以说这篇文章轻巧地忽略了男性受到不公正甚至虚假指控造成的严重伤害，尤其是男性高管。女性甚至不需要指控，只要暗示一下对方的行为带有性别歧视或构成骚扰，就足以将对方的事业乃至人生推入危险境地。希望男性冒着牺牲自己事业和名誉的风险提倡女性利益是不合理的。而且即使是最善意的男性，也会犹豫是否要与一名女性独处，因为他始终会被视为潜在的侵犯者。

——哈沙·库玛

读者

 

问题在于没有正当程序，男性无法防御虚假指控乃至单纯的误解。即使男性否认指控，多数HR也只会将其解雇，甚至支付赔偿金，不会选择漫长的法律诉讼和媒体大战。在这种男性可以随意抛弃的环境下，他们当然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以避免风险。我自认为是个有尊严的好男人，不轻视女性，但我也改变了自己的行为。为了避免与女性单独乘电梯，我选择爬楼梯；我也不去喝酒，除非是公司发起的有五个人以上参加的酒会。假如真要私下跟同事喝酒，就仅限男同事，更像是朋友聚会而非工作，而且全靠口头交流，不会发公司邮件。我不会怨恨女性，但要彻底清空我的生活，这种前景我也无法忽视。目前我还能跟女性一起顺利地工作，但仅限工作，毫无人情味。在我看来，在工作上与女性过于接近，可能会让自己的事业和名誉（公私皆然）受损。这就是个简单的风险回报分析而已。

——罗斯

读者

 

完全没抓住重点。作者预设各方都是出于好意，而且每个人都光明磊落。男性更有防卫意识（我觉得实际的数字远高于调查结果），是因为男性高管可能会由于心怀不轨的下属而失去一切。女性只需要暗示高层行为不当，就能永远毁掉对方的名誉。

所以这不是男性不知道什么是骚扰或者含糊其辞的问题。我们知道什么不对，只是无法否认来自别人的指控。底层员工提出指控，几乎不必冒任何风险——他们为随之而来的后果做好了准备（假如他们撒了谎就更是如此）。但高管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一生的商业（以及个人）信誉都可能受影响。提出这类控告，对员工来说是低风险、高回报，高管则要承担高风险，几经波折之后最多不赔本。

于是你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男性会这么疑神疑鬼。当今世道永远相信受害者。有理性的人除非是不得已，否则绝不会接受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前景。宁可小心谨慎也不要事后后悔。原谅我们从相关事例中吸取了教训。完美的理想世界里不会有人撒谎，没有阴谋和诈骗，被卷入风波的无辜男性不会遭受严厉的惩罚，男性会恢复以前的样子，平等地对待每个人。

——W R

读者

 

我觉得百分比偏低了。我跟同一领域里的其他公司领导者打交道，知道所有男性高管都不会与女性同事单独乘车。公司政策是分别报销交通费用，哪怕只是几个街区的距离。我们办公室改建时得到的建议是，要在每间办公室的每一道门旁边加上窗户，好让男性高管与女性同事共处一室时能被其他人看到。

我认为，人们在问卷调查中给出的回答有时与行为并不一致。即使“表面上不当”行为可能毁掉你的事业，但你下意识的举动可能跟自己觉得应当采取的做法迥然不同。我还是觉得多数人会选择回避，不愿承担引起他人猜忌的风险。

他们不是不尊重。事实上，他们费尽心思表现出必要的尊重和考量。事关紧要，完全回避比承担风险要简单得多了，尽管回避可能是下意识的行为。

——比尔·斯莱特

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