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
失明很多事情会很不方便,正常的饮食都有困难,他找人服侍她的起居,潇潇觉得,不能一直靠人,所以试着很多事情自己来。
白色素衣就发挥了作用,若是茶水洒在身上,吃饭的油渍滴在身上,如果不小心碰到锋利的东西划伤自己,都会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痕迹。
很多时候潇潇感觉身边有人,她说话却没有人回应,只有等她一不小心遇到什么状况,他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小心,茶水烫,你这样直接去碰会烫伤自己。”
潇潇垂下手,“我下次注意。”
他把茶水倒好,送到潇潇手里,潇潇碰着水杯,总是有些恍然。
潇潇不小心绊倒,他能及时出现把她扶住,而跌落在他怀里的潇潇,有一种在郑尧身边的错觉,她急忙否认,不可能是他,一个毫不留情想要杀她的人不可能这样对她。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潇潇站在屋檐下,伸手接水滴,水一下一下在手里敲成水花。
他撑开伞站在她身边,“出去走走?”
潇潇犹豫,路在哪她还没清楚。
她还在想着如何回绝,手已经被他托起,被慢慢擦干,而后顺势握在手里,他牵着她的手,成了她的眼,引着向前的路。
潇潇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脑海里想起那次上元节赏花灯,她和他并肩而行,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总得说来,总的说还算玩的开心。
潇潇甩甩头,不应该替他辩解,事实就是事实,自己又何必自欺欺人。
清晨起床,现在她真是连懒觉都不睡了,失明以后整个人作息倒是规律了很多,心里竟然也是出奇的平静,很安宁,似乎还有些享受。
潇潇坐在梳妆台前,手指划过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照镜子。
她想找梳子梳头,胡乱摸索着反而把梳子推掉到地上,却没有预料中落地的声音。
“你?”潇潇不知道怎么称呼,更多的有点惊讶。
他接到梳子后开始梳潇潇的三千秀发,“你今日起的比往日要早。”
“是吗?”潇潇正坐着,一动不动,“睡不着,就起了。”
她感觉头发被慢慢理顺,他的动作很轻柔,潇潇忍不住胡思乱想,但又在告诉自己,他不是郑尧,不可能是他。
阳光照在脸上很是轻柔,她又被他拉着出来散步,眼睛看不到,连着触觉都格外敏感,掌心的温度能直接到心里。
她应该松开他的手,也试着挣脱了两下,挣脱不开,她便不舍得挣开了。
“等过两日这里的海棠花开了,虽然看不到,花香还是可以闻一闻。”
“潇潇?”
“嗯,你说什么?”她回神,问他。
片刻的沉静后,潇潇以为她的走神惹他生气了,想着该如何解释。
他握紧她的手,揽她入怀,潇潇撞在他的胸膛上,还没缓过神,下巴被抬起,一个吻不偏不倚落在自己唇上,轻柔,细腻,腰间的手还在收紧彼此之间的距离,。
潇潇完全被他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得,力气也在慢慢消耗,呼吸变得厚重。
迷迷糊糊,潇潇就已经躺下了,恍惚间,又想起了郑尧,差点,她就把郑尧的名字说出来。
“不要。”潇潇双手按在他的胸口,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心跳跳的也很快。
他停下来,“不喜欢?”
她应该喜欢吗?潇潇无言以对。
“刚才不是很享受?”
潇潇差点被呛到,她什么时候享受了,她冤枉。“我们,好像,还不是很熟。”
他在她面前喘着热气,“是吗?”
潇潇头扭向一遍尽量远离热气源头,“我该走了。”
他很久都没说话,潇潇推的手都酸了,她越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待下去,心只会更乱。
“双目失明,你去哪?”凑的太近,呼吸打在她的肌肤上,一深一浅的很有规律。
潇潇试着往旁边挪一点,又被拉回来,“别逃。”
潇潇想着怎么回他,这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呼吸变得规律,他竟然就这样睡了。
或许是受影响,知道他睡了以后,她自己,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进入梦乡的潇潇眼睛终于能看到了,小猴子活蹦乱跳的在等着她,她的金手指回来了。
“潇潇,我会选择一个契机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
潇潇愣然,“要送我走了吗?”
“我现在的能力不够和276抗衡,修补世界花了我太多力量。”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毁了它是吗?”潇潇问。
小猴子沉默,潇潇知道它心里也不好受,“没有办法了吗?”
“除非,郑尧爱上你。”
潇潇睁开眼,漆黑一片,好吧,她又回到现实了,她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臂,反应过来之后,潇潇急忙松手。
她自己和他睡了一夜?潇潇手摸索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是昨天那件。
君夫人染疾病重,整个周王国都不太平,北方干旱,南方洪涝,天气阴晴不定,时而艳阳高照,时而寒冰刺骨,雨雪纷纷。
周旦被牵扯进赈灾贪款之中,王上震怒,一旨将他调去北方旱情最严重的杞县,与灾民共存亡,没有命令,不得回都。
整个周王国流言四起,都说公主已经被不祥化身,或说被邪灵附体,所有亲近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都城外汇聚越来越多的流民,城内的人也诚惶诚恐,一切的罪魁祸首直指周潇潇。
天灾人祸都是因为触怒了神灵,公主的失踪是她自己逃了,必须要把她找出来,献祭神灵,平息神怒。
整个周王国从开始的寻找变成搜查,通缉令遍布全国,却迟迟没有公主的半分踪迹,众人议论纷纷。
君夫人染疾愈重,经诊治已经撑不过三日,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