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平调·中卷之牡丹再世
白莲落入世间，上次事件已过两百年。
“牡丹花！居然是牡丹花！紫灵寺居然开了一株牡丹花！”一香客突然惊叫到。
听到此话，在场的人都围了过来。
“牡丹？那不是两百年前的传说吗？”
“是啊是啊！并且未开多久就灭绝了，从此世间再无此花。”
于是，原本安静的寺庙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呵呵，好笑！一来就说是牡丹，仿佛你见过似的！”
“我当然见过，没见过我怎会认得？这就是牡丹准没错！”刚刚惊叫的香客立马接话。
“你见过？一个穷酸儒生你见过什么？都灭绝了你还见过！那你说说你在哪里见过了？莫不是在梦里见过吸食阳气的牡丹花精了吧？哈哈哈！”一个圆圆滚滚，相貌极其平凡，甚至还有点丑陋的男人抬杠到。
此人话一说完，旁边就有人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下流！我自然是在书中见过！”穷儒生一脸愤怒。
肥丑男听到此处就乐了：“本少爷下流？敢问你比本少爷上流吗？莫非你是来寺庙求菩萨保佑你高中后进入上流的？哈哈哈哈！还是滚回去背书吧！争取高中摆脱下流！”
穷儒生气极：“你！你……”
肥丑男见穷儒生有话说不出的模样更是嚣张至极：“你什么你？话都不会说，想来这辈子也没机会上流了。”
穷儒生被说得面红耳赤，只得“哼”了一声后甩袖而去。
“各位施主，佛门净地不宜大声喧哗。”难得露面的紫灵寺方丈就这么出现在了大伙儿的面前。
肥丑男辩解到：“又不是我非要喧哗的，是他先在那哗众取宠！”
穷儒生走后，为数不多的人群也逐渐散去。所以，当肥头大耳的男人转过身，想要指证穷儒生时，却不见了人。
“咦？人呢？刚刚还在这里的！”肥丑男转向了他的几个随从，“算了算了！我们也走吧！”
一清瘦俊俏的少年靠着柱子，抱着双手站在门口处，望着肥丑男人离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轻声讽刺：“果然，人丑定是有原因的。”
方丈看了少年一眼：“考虑得如何了？可要入我佛门？”
“不入！”
“不入你还天天过来听佛法？还一听就是五年！”
“只是觉得有点意思罢了。”
“当真不入？”
“当真不入。”
“那就可惜了。”
“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做和尚不吃肉不喝酒的，还得剃光头！如此才可惜了！”
“仅是因为这些？”
“这些还不够？”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随时可来。”
“不来！”少年坚决地摇了摇头，“对了老和尚，这株花真的是传说中的牡丹么？”
“你猜。”
“不猜！你不说我就拔了它。”少年一听老和尚这话就怒了。
“这几年的佛法全白听了！”老和尚半真半假地斥责到。
“它到底是不是牡丹？”少年再问了一遍。
老和尚确定地回答：“是。”
“还真是？”少年还是有些信不过。
老和尚再次确定地回他：“真是。”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可是一出世就惊动整个皇城的花啊！世间仅出现过那一次！”少年压不住了心中的激动。
“不是你带来的么？五年前你初到紫灵寺，它便也在此生长了，只是一直未开花罢了！”
“我带来的？老和尚你确定？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带过花花草草过来？”对于此话，少年明显不信，“老和尚你说谎呢？不怕这么多年佛法全白修了？”
“你猜。”
少年别过头去翻了个白眼，他最是烦老和尚每次都用这两个字来搪塞，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一如往常般，少年去到了寺庙里的一处禅房小院，盘坐于地翻起了经卷。
“果然，人长得俊俏也是有原因的。”一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少年右后侧突然响起。
少年听闻此声，才感觉到自己身侧有人。他条件反射性的一阵惊吓，立马往后边给了一拳，然而却落了个空。
“呵呵，你是打不着我的。”
这回，少年明显感觉女子的声音离得远了。这可让他抖了个激灵！于是，他侧身转头想要一探究竟，却不料是一眼惊鸿。
对面的女子一身红衣斜插牡丹，美得让他瞬间联想到了两百年前关于贵妃的传说。
这一眼惊鸿彻底打消了少年刚刚内心里的恐惧，他满目的惊讶和欣喜：“你是牡丹？还是贵妃？”
女子靠着门，学着他之前抱着双手靠在柱子上的样子。本是一副他打不着她的得意模样，可在听到他如此询问后，便撅起了小嘴，神色略有不满。
“什么贵妃不贵妃的？是牡丹！”
少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更是一脸的喜出望外。
他丢下经卷立马站了起来，面朝着她：“是刚刚大殿外看见的那枝吗？”
“你猜。”眼前这个娇俏女子说这两个字时的语气简直跟老和尚如出一辙。
少年心中瞬间明了：“说话跟老和尚一个样子，肯定就是了。”
“谁跟老和尚一个样子了？老和尚可有我好看？”女子一听少年说自己跟老和尚一个样，甚是一团怒气。
然而少年却回答了一句：“老和尚他挺好看的。”
女子一下就炸了：“你……哼！”
少年不以为然地翘起嘴角，双目含笑地朝着女子走去，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
他们从禅房一路跑到大殿门口的走廊上，少年才放开女子的手。
他朝着之前牡丹花生长的地方望过去，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此时还是忍不住一惊：“果真不见了！”
继而转过头来又询问了一遍身旁的女子：“你真是一朵花吗？”
“如假包换！”女子回答。
正值午时，香客们都已离去，寺庙里的和尚们也都去吃饭了，故而这一路并没有人看到他们，也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嗯，但是有个人除外。
“你们随我过来！”方丈的声音贸然响起，让少年猝不及防地从如梦般的心绪中回过神来。
于是，他俩乖乖地跟了过去。
“你叫北冥，是北冥有鱼的那个北冥么？”女子问少年话。
“应该是。”少年回她。
“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老和尚。”
“我叫湛天青。”
“谁给你起的名字？”
“你猜。”
少年心里一腔无奈：“你学什么不好？怎么非得学老和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