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感觉掉价
沈自强告诉粟粒,他要出差一段时间。
粟粒轻轻嗯了一声。
粟粒觉得,他应该会打电话吧。
可是,沈自强一个电话都没打来,好像忘了她一般。
粟粒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呢?
之前打了几通电话,聊得也顺利,虽然大家都没有明着说,但是,早已默认了彼此之间接触的关系。
可是,怎么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这农民工!
哎,算了,顺其自然吧。
可能,人家农民工根本就瞧不上自己这个人,又或许是觉得太有压力了。
以前也有相亲对象或多或少地表露出和她交往的压力。
黄甜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粒儿呀,别以为自己漂亮,名牌大学,工作不错,就觉得了不起。我跟你说,现在就是这种人不好找对象。你看看,跟你同等条件或是稍好一点的,人家已经有主了,条件比你好太多的人品也不错的,人家更倾向于找年轻一点的,二十几岁的漂亮姑娘一抓一大把。还有就是条件比你差的,人家跟你这样一个美人交往,会觉得有压力。要不,就是像苏秦这种,你要吗?……”
她笑笑,不以为意,觉得会有只属于自己的缘分的。
现在看来,自己也就是俗物一个,没什么特别的,连人家农民工都瞧不上了。
掉价了!
哼,连我这么好的人,都不懂得抓住,我看你也是活该光棍一条!
粟粒觉得,这沈自强也没什么特别的,犯不着为了这农民工弄得自己心神不宁的。
这样想着,心里面又觉得畅快了不少。
慢慢地,她就把沈自强搁一边了。
粟粒虽然答应了钱会要回家吃饭,可是,一连几个周末,都有事要加班,和钱会的约定,一推再推。
周一一大早,钱会的电话就急不可耐地响了。
“粒儿呀,我这梅菜扣肉早就做好了,放冰箱里冻着呢,嘿嘿嘿,你看,你这周末有空回来吗?”钱会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爆引线。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钱会收敛了很多,慢慢学会了尊重两个字。
“嗯,好的,妈,前几周确实是周末有事,这周周末没事,那我周六回来吧。”面对钱会低三下四,粟粒于心不忍,推掉了和闺蜜约会,决定周六回家吃饭。
“好勒!”钱会兴奋极了,挂了电话就开始手舞足蹈,忙着给她的好姐妹打电话。
时光如白驹过隙,从周一到周五,更是如苍蝇过隙,眼都不用眨。
“粒儿呀,怎么样了?”周五下班,黄甜挤兑着眼,神秘兮兮地拉着粟粒不放。
“什么怎么样了?”粟粒一脸疑惑。
“那个,沈自强啊,还能有谁?!”
“哦,那个农民工呀,没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了。”粟粒恍然大悟,然后又是一脸的无所谓。
“哦。”黄甜失望极了,“挺好一小伙子。”
粟粒也懒得继续跟她掰扯。
“那个,甜甜姐,我明天要回家吃饭,我给我爸买副象棋去。”粟粒匆匆告别了黄甜,就奔商场去了。
她已经逃离了她妈的魔掌,生活见着了阳光。
可是,她爸依然生活在她妈的淫威之下,她着实可怜她爸。
粟剑历来妻管严。
钱会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坐卧不安很久。
作为一个曾经当过某个小部门领导的粟剑来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唱卡拉ok,平时没啥别的爱好,就爱在路边跟人下象棋。
钱会觉得,这下象棋又不能当饭吃,还耽误时间。把粟剑的象棋统统都仍了。
有一次,家里正炒菜,盐没了,钱会就让粟剑到楼下的小超市买盐。
粟剑慢吞吞地穿上鞋就下楼去了。
隔了一个小时,人还没上来。
钱会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接,担心出什么事,忙关了火下去找,发现他正在街边的一个大树下,围着两个下象棋的人,指指点点,争得凶呢。
“粟剑!”钱会的狮吼功在那一条街都很有名。
粟剑正很投入呢,哪听得到。
“哎,老粟,别争了,你老婆来了。”
经旁人提醒,粟剑才发现自己手上买好的盐。
“糟了,我买的盐,忘拿回去了!”
粟剑蹬着两条腿就往家跑去。
“好你个粟剑,我就让你下楼买包盐,你就这样,有本事,你今天就下一天的象棋,别回家!别吃我的饭!”钱会怒不可遏地在后面举着鞋板追着。
这成了粟剑妻管严的铁证。
钱会在那条街的名望也更高了。
退休后的粟剑,啥都没法干,整天在钱会的指挥下,擦桌扫地,提着菜篮子买菜做饭,给到处游玩的钱会当司机。
粟粒决定,偷偷给她爸买副象棋。
她买的东西,钱会绝对不敢扔!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粟剑怕钱会,钱会怕粟粒。
粟粒正精心挑着象棋。
苏秦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又涎着口水贴了上来。
“粟粒同志,买象棋呢?给谁呢?”
“我爸。”
“噢,给叔叔呀。”苏秦嬉笑着。
“嗯。”
“诶,这副,我看不错。”苏秦拿起一副,递到粟粒跟前。
粟粒一看价格,三万多。
“你当我们都像你家那样有钱啊,三万多买副象棋?吃饱了撑的。”粟粒没好气地瞪了瞪苏秦。
“才三万多,又不贵,我又不收你钱……”苏秦嬉笑着嘟哝着。
“你说什么?粟粒没听清。
“哦,没什么,没什么。”苏秦赶紧掩饰过去。
“那你慢慢挑吧,我有事,先走了!”苏秦嘻嘻坏笑着走开了。
“慢走不送!”粟粒头也不抬。
咦,今天这苏秦怎么这么自觉?
粟粒有点纳闷。
最后,粟粒选了一副皮革棋盘的老红木象棋,八百多块钱,她觉得很满意。
付款的时候,服务人员告诉她,她们家小老板说了,这副象棋不要钱,送给她。
“小老板?谁呀?”粟粒摸不着头脑。
“苏秦!”服务人员微笑着告诉她,还偷偷羡慕地打量着粟粒。心想,能让小老板如此猛追关爱的人,果然长得婉约秀气,气质不俗!这人真是运气好!
“那算了,我不要了。”粟粒气鼓鼓地搁下象棋就走了。
我就说这苏秦怎么有些古怪,原来这家店是他们家开的。
走了好几家店,都没有买到合适的象棋。
粟粒只好空手而归。
这苏秦,净捣乱!
不知为何,沈自强却在脑袋里一晃而过。
这沈自强,也好不到哪去!
粟粒心情欠佳地回了家。
钱会早就忙前忙后地准备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好菜。
“妈,就我们三个人,你弄这么多菜,多浪费!”粟粒冲着还在厨房忙碌的钱会,大声吼道。
“没事儿,一会还有几个重要客人要来。”钱会头也没回,她正在做最后一道菜,香煎小黄鱼。
“重要客人!?”粟粒疑惑地看向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