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速之客
面对粟粒疑惑的目光,正带着老花眼镜看杂志的粟剑,慢悠悠放下杂志,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又在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粟粒觉得,肯定有古怪!
“来,最后一道菜,香煎小黄鱼。”钱会满面红光地端着盘子过来。
“妈,什么重要客人呀?多吗?多的话,直接去饭店不就得了,在家弄,多累呀。”粟粒一边去自己的房间放下包,一边对钱会体贴地说道。
她的房间一点都没变,钱会仍然给她保持着原样,希望她能搬回来住。
好不容易逃出去,打死她,也不会搬回来!
“咳,没几个人,也就两三个吧。”钱会迟疑了一下,笑呵呵地解开围裙,搓着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噢。”粟粒没有在意,以为是钱会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了,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
“叮……”门铃响了。
“我来!”钱会抢先一步。
门打开,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粟粒不经意瞟了一眼。
妈呀,这就是你的重要客人?!
门口依次站着,钱会的老同事,张阿姨,然后是珠光宝气的苏秦他妈,最后一个,就是苏秦了。
“妈!”粟粒低低地吼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愤怒。
就说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几次三番喊自己回家吃饭?
原来,是另有目的,看来,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还是怪自己戒备心太差。
这充分说明了“往往在背后捅你刀子的,都是你最亲近的人”这句话有多么高的现实性。
当然,这并没有像捅刀子那么严重,但是,足够让粟粒喘不过气来。
“钱阿姨好,粟叔叔好!”一进门,苏秦就嘴甜地点头哈腰,一个劲问好。
大包小包地搬了好多东西进来。
粟粒十分厌恶地乜了乜眼。
“老钱呀,不好意思,今天在路上,刚好碰见我的好姐妹,秦惠,和他儿子苏秦,我们俩就聊了两句,聊着聊着发现,原来苏秦和粟粒是同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他们也一块带来了,你不介意吧?呵呵呵。”
张阿姨虽然和钱会说着话,眼,却一直瞟着粟粒。
这张阿姨人很好,粟粒以前经常到她家蹭饭蹭睡,她从来没拿她当外人,对她,就和对她的女儿一样。
有张阿姨在,粟粒也不好发火,只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装作没听见。
“呵呵呵,这不怪老张,是我今天嫌着没事,带着苏秦来蹭饭的,您别介意才好!”秦惠放下手里的东西,客气地笑着,“时间匆忙,随便在街边小店买了点礼物了,不成敬意!”
粟粒冷着眼瞟了瞟他们。
装,你们就好好装,我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哎呀,不介意,不介意,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两个人,不就两双筷子嘛,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今天做了很多菜,招待你们几位,还是够的……”
钱会一边喜笑颜开地招呼着他们,一边冲粟剑吼着。
“老粟,过来,赶紧摆碗筷开饭了。”
“诶,好嘞。”粟剑应声而起,往厨房里去搬碗筷了。
粟粒看不过,起身帮他。
“我也去!”苏秦也跟了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粟粒不好发火,只得由着他。
“呵呵呵,你看这俩孩子,还真般配!”秦惠望着他们的背影,陶醉地笑道,仿佛粟粒已经是他们家儿媳一般。
“诶,你叫钱会,我叫秦惠,都是hui,你家姓粟,我家姓苏,都是su,真是有缘呐。”秦惠拍着手,笑着套近乎。
“哎呀,还真是,有缘有缘,太好了!”钱会也弯着眼,跟着拍起了手。
在钱会看来,对于粟粒目前来说,苏秦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庭有家庭,要工作有工作,脑子也机灵,对粟粒也上心,是个比较不错的潜在发展对象。
“苏大公子,您这又是唱的哪出?还把你妈和张阿姨都搬出来?”粟粒将苏秦拉到房间的一角,眼露凶光。
“哎呀,粟粒同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凶巴巴地对我?人家对你一片痴心,你就忍心这样让我的一腔热情付诸东流?”
苏秦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腆着脸,凑到她跟前。
“拉倒吧!还一腔热情!”粟粒将他推开了,“我可郑重地向你宣布:我,粟粒,和你,苏秦,这辈子,绝无可能!”
“听!明!白!了!吗!”
粟粒一字一句地狠狠咬着最后这五个字。
苏秦被震住了,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粟粒同志,我不会放弃的,你一天不结婚,我就有一天的机会!”苏秦追着粟粒的脚步,将他的死皮赖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
粟粒翻了翻白眼。
流氓!无赖!
苏秦除了死缠烂打之外,并没有作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一切都是在文明可控范围之内,她也奈他不何。
“吃饭罗!”钱会一声招呼,大家陆续入座。
苏秦在“双hui”,钱会和秦惠的怂恿和默许下,搬了椅子,大方地坐在了粟粒旁边,还一直不停地给她夹菜。
他刚夹进碗来,她就夹给她爸。
不一会,粟剑的碗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粒儿呀,别夹了,再夹,你老爸我就要被撑死了。”粟剑可怜巴巴地望向粟粒。
粟粒转而恶狠狠地望向苏秦。
苏秦吐了吐舌头,停止了夹菜。
饭桌上好一阵寂静。
“哎呀,呵呵呵,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正常。”秦惠给钱会夹了块梅菜扣肉,没话找话地笑着。
“是啊,呵呵呵。”钱会伸碗接住秦惠夹过来的肉,尴尬地看了看粟粒。
她这次又擅自做主,给她搞了个相亲。
不知道,一会,粟粒会怎样收拾她。
开始筹备这场相亲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现在,倒有些后怕了。
上一次,只提了一下,粟粒就搬出去了,这次,不知道粟粒又会怎样惩罚她?
一顿饭,吃的粟粒索然无味。
几人坐下来吃水果。
“叔叔,听说您喜欢下象棋,我给您买了副,不知道您喜不喜欢?”苏秦把一个盒子放到了粟剑面前。
“真的吗?”粟剑一下子来了精神。
“嗯,是的。”苏秦边说边打开盒子。
是那副象棋!
就是最开始,苏秦推荐粟粒买的那副,三万多那副!
据服务人员说,那是他们店里唯一的一套印度小叶紫檀红木象棋,是他们老板亲自去印度订做回来的。
粟粒不淡定了。
“爸,这太贵了,咱不能要!”
“噢,是吗?”粟剑拿起一颗棋子来,仔细瞧了瞧,这棋子是要比街边那些象棋好一些,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苏秦送礼,肯定也不能送太差的。
“爸,这象棋,你知道多少钱吗?”粟粒附到粟剑耳边。
“多少?”粟剑想着,顶天,也不能超过两三千。
“三万多!”粟粒悄悄道。
“什么?!”粟剑吓得手一哆嗦,棋子掉了下来。
他赶紧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左右瞧了瞧。
还好,还好,没有摔坏。
“嗯,小苏啊,这,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一街边小老头,这个,呵呵呵,实在是用不着。”粟剑摆了摆手,将象棋收好,把盒子往苏秦跟前推了推,就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