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巧不成书的哈尔滨之旅
相传“无巧不成书”源自施耐庵。施耐庵创作《水浒传》，写到武松景阳冈打虎时，横竖怎么都写不好，伤透了脑筋。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邻居阿巧撒酒疯，正袒胸露背对着一条大黄狗拳打脚踢。大黄狗也不示弱，冲着阿巧乱叫乱咬。施耐庵看呆了，出现在眼前的似乎就是武松与老虎搏斗的情景。刹那间，他文思泉涌，一口气写下了著名的“武松打虎”。后来他逢人就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无巧不成书”比喻事情十分凑巧。古今中外文学艺术作品中运用巧合的例子很多，有些甚至令人难以置信，每逢这时，读者（观众）就会说：“无巧不成书嘛！”但我的哈尔滨之行却使我对这个成语有了新认识：巧合不只是文学艺术作品的专利，生活中的巧合无处不在，有时令人惊喜万分，有时使人难以置信，有时又令人瞠目结舌。
第十四届中外传记文学研究会年会在黑龙江大学召开，无论这个会议，还是哈尔滨这个地方，对我都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因此从6月中旬开始，我就着手准备会议论文。但随着日期临近，我却着实有些犹豫，原因有三：一是我计划7月去西藏，从西藏回来没几天又得出发，担心身体受不了，也担心审美疲劳；二是从暑假一开始我就迷上了二月河文集，《康熙大帝》正让我如痴如醉；三是这次单位只有我一人参会，无人做伴，来回去机场的路程（80千米）也很成问题。我从西藏回来犹豫了两天，最后还是禁不住从未涉足过的大东北的诱惑，订了去哈尔滨的机票。
我以前去过几次新郑机场，都是朋友找车接送，自己从未操过心。这次我不想找人帮忙，心想大不了花钱打车。后来我发现在民航大厦订票，有班车负责送到机场，每天多趟往返，方便得很。碰巧那天早上从民航大厦去机场的就我一人，一个年轻潇洒又经验丰富的小司机开着一辆刚跑一年多的奇瑞小轿车，专程送我去机场，让我着实受宠若惊又暗自庆幸（打出租是绝对坐不了这么好的车的）。此乃巧合一。它让我明白天无绝人之路，穷人自有穷人的活法，有时还会有意外收获。
司机尽管年轻，但已有多年驾龄，一路不快不慢不闯红灯，看起来训练有素，颇具职业道德。我想闭目养神，他绝不打搅；我想聊天，他言简意赅，非常好脾气地奉陪。想起我家小区大门口那个健谈得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出租车司机，我又一次庆幸自己幸运。更想不到好运还在后头呢！
我们到达机场的时候距航班起飞还有两个半小时，好在我是有备而来，有《康熙大帝》陪伴，丝毫没有觉得寂寞无聊。排队等候登机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我，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我前年在昆明认识的福建师大的辜老师。辜老师也要参加这个会议，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惊呼太巧了！原来我要搭乘的飞机是厦航的，从福州飞过来，在郑州稍作停顿后直飞哈尔滨。我原本出了家门就发现忘记打印一份会议邀请函出来，连报到的宾馆名字都没记住，这下好了，有了辜老师，我什么心都不用操心了。我们出了哈尔滨机场直接坐上机场大巴，之后打车顺利到达黑龙江大学C区的留学生公寓。后来听说他们为找到这个报到地点，烈日炎炎下拉着行李在黑大的三个校区穿行几十分钟的惨遇后，我越发庆幸自己幸运。此乃巧合二。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巧，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报到后我和辜老师把行李扔在房间，直奔著名的索菲亚教堂，然后步行到不远的中央大街，参观哈尔滨防洪胜利纪念塔，坐游船远眺斜拉大桥与太阳岛美景，欣赏松花江日落。游船回来已经20:00，夜幕已降临，我们决定重回中央大街，找一家有特色的东北饺子店用餐。那家名为东北饺子城的地方很难找，环境却不错，里面顾客寥寥无几，总共就我们四五个人。这里的饺子皮硬馅小，味道也不怎么样。好在人少安静，我们跑累了，正好在那里休息聊天。出了饺子城我们沿着中央大街继续往前走，欣赏夜色中的面包砖和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欧式建筑，忽然有人拍拍辜老师肩膀，说：“钱包掉了！”我和辜老师吓一跳，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地下，当然什么都没有，再抬头看看这个不速之客，发现一个帅哥对我们嘻嘻笑着。辜老师回过神来，对着那人就是一拳，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师军王”。我参加过两次传记文学年会，耳闻频率最高的就是这个人称“活宝”自称“军王”的王老师，两次会议王老师都正好缺会，因此我们无缘相识，不想竟在茫茫人海的哈尔滨中央大街巧遇，真是奇了！和王老师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位参会的老师。8号那天我有机会和王老师还有浙师大的赵老师一起参观黑龙江省博物馆，徜徉果戈理大街，坐公交领略哈尔滨街景，回到黑大校园后还参观了萧红纪念展，更感受了王老师的幽默、机智、率性与细心。六位会议代表在距离开会地点约10千米的哈尔滨市中央大街上相遇相识，不能不说是缘分。此乃巧合三。
以上巧遇使我回味无穷，庆幸不已，但我们在哈尔滨的第四个巧遇却使我一次次想起《夜幕下的哈尔滨》，至今回忆起来仍让我心有余悸。虽然我临行之前担心审美疲劳，但好不容易到东北，还是想好好走走看看，因此出发前并没定回程机票。会议期间郭老师联系了一个旅行社的业务员，趁会议间歇给各位代表讲解附近经典旅游线路，散发宣传册子，最后郭老师确定五大连池两日游，我和张老师、孔老师决定一同前往，随后除张老师外，我们三人都订了10日的回程机票。会后我们到距离哈尔滨102千米的尚志县帽儿山风景区漂流、爬山，玩得不亦乐乎、精疲力竭，但为了充分利用时间，7日中午两点回到黑大之后，我们又相约到太阳岛游玩。艳阳下的太阳岛名不虚传、美不胜收，可惜我们时间有限，只能坐着电瓶车到各个景点走马观花，不能随心所欲尽情饱览美景。就这样等我们赶到附近的俄罗斯风情小镇时，还是正好赶上关门谢客，我们只好在门前流连，尽情想象里面的异国风光。坐轮渡横跨松花江回到中央大街后，我们决定陪张老师再逛逛中央大街，顺便找家饺子店吃饭。这次我们放弃饺子城，一直走到中央大街南端的饺子王，发现里面客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里的饺子果然比饺子城要好吃得多。
饭后我们继续顺着中央大街南行，顺便买了一些纪念品，这时郭老师接到旅行社联系人的短信，说是第二天一大早旅行社派车接我们，每人旅行费530元。郭老师一看不对啊，明明说好了每人350元的，难道打错字了吗？但联系人回复没错，就是530元，是之前算错了。大家心里开始犯嘀咕，莫非碰到黑旅行社？明显的价格欺诈嘛。于是大家七嘴八舌一合计，决定取消这次旅游计划，理由有二：一是旅行社不守信用在先，我们担心旅游途中会再有类似事件出现，影响旅游质量；二是旅行社压根儿就没有与我们签订任何协议，不具备法律约束力。但我们并不想揭穿旅行社的伎俩，只推说我们有事已离开哈尔滨，不能成行。不料旅行社那个看起来漂漂亮亮、温温柔柔的年轻姑娘竟然火了，接二连三地与郭老师联系，说是已经产生费用，我们得赔偿旅行社的费用1140元。好在最后顺利解决了。
“夜幕下的哈尔滨”毕竟短暂，虽然这家旅行社给我们的哈尔滨之行添了一丝阴影，但毕竟瑕不掩瑜，哈尔滨还是比我想象的要洋气漂亮得多。哈尔滨郊区地毯般深浅不一的绿色田野，凌晨四五点就照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骄阳，雄伟壮观的索菲亚教堂，中央大街与果戈理大街两边的欧式建筑，中央大街上光滑的面包砖，美丽的太阳岛，波光粼粼的松花江，富有浓郁东北特色的乡村小院里的东北特色饮食，黑龙江省博物馆、刘老根大舞台的演出、黑龙江省森林植物园郁郁葱葱的各色植物、富有荷兰特色的雕塑、印度风情街，以及会议上各位老师的精彩发言，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2009年8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