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腹膜透析

在同意透析后，父亲又回家了。

白天妈妈陪我去做了血管彩超，医生说血管不好，成功率太低，建议做腹膜透析。

在腹膜透析跟血液透析之间父母犹豫不定，最后医生一句“腹膜透析能减少其他内脏伤害”，妈妈在电话里跟父亲说了，父亲同意腹膜透析。

医生确定治疗方案，安排两天后上午手术，父亲在前一天就回医院了。

那天晚上爷爷奶奶照常来电话询问情况，父母表示一切都好，明天准备手术。手机拿给我让我说两句，我很轻松的聊了几句，让爷奶放心，做完手术就可以回家，不要担心。

父亲在医院的晚上都是睡在走廊上，大夏天，晚上医院的走廊还是很冷，我心里是有些别扭的心疼。今天晚上也如常睡在走廊上，我能感受到父亲和母亲的紧张，直到很晚，大家才睡着。

医生拿来手术同意书签字，还让明天早上尽量不吃饭，把肚子排空，手术时除了病号服什么都不能穿什么都不能戴，当时只觉得要求有点多。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还没睡醒就被护士叫醒做日常检查。

七点早饭来了，只喝了几口粥。吃药的时候，里面有尿毒清颗粒，需要用水泡服，父亲出奇的帮我冲好。

我只看到他拿着药去了一趟厕所，我还在纳闷，泡药去厕所干嘛？

“来，把药吃了，等哈要去做手术。”父亲端着水杯来到我面前。

我接过疑惑的问他：“你去厕所干啥子？”

“莫管，把药吃了。”

既然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我低头准备喝药，发现今天的药比往常要黑！？

“怎么这药不一样？”

“管那么多干啥子，我是你老汉，还会害你嘛？快喝了。”

理是这个理，那我就喝了，喝到最后发现里面有好多灰烬。

“剩下的也喝了。”父亲看里面没喝干净。

“不喝，全是渣渣。”那渣渣的口感真心不好，还有些黏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喝了吧，这是你爸爸的心意。”来自隔壁床的病友劝慰。

“喝了嘛，这是你老汉回去求的。”妈妈也在一旁劝道。

啊哈，我就说父亲端药去厕所干啥呢，原来是在厕所偷偷烧符纸加在我药里。

看着父亲僵持在我面前的手，好像我不喝，他就会一直端着。

我瞥了一眼水杯：“没水，我怎么喝？”

父亲看我愿意喝也松了一口气，“我给你加点温水。”

“嗯。”符保平安，就算没效果父亲的心意下还是要喝，只是想任性一下。

刚喝完药，就有医生来病房给我肚子画线，在肚子眼右下方画了一条短线，左边一个叉叉。

直到推床的护士来，一切好像都静寂沉默了。手术室在另一栋楼，需要一段时间。

在床上躲在被子底下，我能感受到外面正在下小雨，淅淅沥沥，妈妈撑着伞拉着我的手走在我旁边，父亲也在后面跟着。

到了手术室门口，我拿下被子，看到只有妈妈在，我左右看了一下：“妈妈，他呢？”

“你爸去买东西。”

“这个时候还要买啥子东西啊？”我都要手术了，还去买什么？

“你等哈要用的，你看到那医生给的单子上的撒，就那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