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家
当父亲开车回家之后,奶奶勉强笑着扶我下车,爷爷瘸着脚站在一旁,眼神也是关心的看着这边。
全村的人都来了,每个人都鼓励我,还给我塞钱,这让父亲从小教育“不能收别人的钱”的我很无措,不知道收好还是不收,偷偷看了一眼父亲的神情,我也明白自己会花很多钱,我很窘迫的接受他们的好意。
“没事,会好的。”
“你看隔壁的那人都治好了,你这个只是个小问题,没事的。”
“对,明天上市里看了就回来,医生一定是看错了。”
“哎哟,我的幺女哟。”一道中年妇女的哭声从门口传来。
这是将我从小看到大的伯母,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妈妈不在,奶奶又忙,我常常都是跟在她身后。
“老天不开眼啊……”说着就抱着我大哭起来,周围的婶婶们也都背过身擦眼泪。
我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不想让她们担心,伸手拍拍伯母后背,笑着安慰她们,让她们放心,表示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幺女多吃点,你看你脸又白又瘦,身上点肉都没有,风都吹得倒了。”吃晚饭的时候奶奶努力劝我多吃点,明天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不想吃,想喝水,我好渴,今天我都没喝过多少水,要干死了。”半躺在椅子上拒绝奶奶喂饭,我从出院就开始没力气,不知道是身体虚还是被吓的。
“你妈妈们说你不能喝水!”奶奶有些犹豫。
“就喝一口,太渴了。”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奶奶比较疼我,多数会满足我的要求。
奶奶再三犹豫,看着我渴望的眼神,最终还是转身给我倒了一杯温水,不多也就两口。“就喝两口,莫喝多了。”
“好。”
喝了水后我就想吃酱油泡开水饭了,那是我小时候家里穷才天天吃,给奶奶说了,她也给我端来了,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摆头示意不吃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许子雯沉默,妹妹许子雯好像也一夜之间长大了,安安静静不闹腾,吃完饭就上楼看电视了。
晚饭一家人除了不懂事的许子雯和不懂人情世故的许兰草,大家都没吃多少,爷爷更是没出门在屋里抽了好几袋烟。
七大姑八大姨这时都到了,父亲让我上楼睡觉,我知道他们要说事,知趣的上楼,但我又想听他们说些什么,所以我来到楼梯口,坐在地上,趴在墙上,侧着耳朵听。
还没等我趴好,我就听到父亲在楼下终于大哭起来,心里很难受,不禁也泪流满面,我只听到父亲在哽咽声中断断续续的说着,说了什么,隔了太远我也听不清。
突然听到脚步声,我迅速擦干眼泪,坐起身回到床上。刚刚躺好,奶奶就进来了。
“今天我来和幺女一起睡。”说着就拖鞋上床。
我看着奶奶躺好,翻身滚进奶奶怀里,伸手抱住奶奶将脸埋进奶奶胸膛,这里还是想小时候一样让我感到温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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