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讨价还价
曾伟的车队离开后，杨伟忽然一拍大腿说：“妈的，虎鞭不应该给他，咱们是不是亏了？洪爷，您不是说普通的虎鞭都值这个价吗。”
“呵呵……那是异兽的器官，亏肯定是亏了一点。不过不拿出去，曾伟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谁让你们拿出来了呢。”洪绯说。
“嗨！——我们不是不知道能值那么多吗。”
“洪爷这事，不会都是您故意安排的吧？”黎欢走过来问。
“什么事我故意安排的？”洪绯反问。
“怎么这么巧，带我抓虎的猎人，就是您儿子？而且，您知道他带我抓的什么虎吗他……”
“好了！我就是给曾伟做个中间人，介绍个猎人给他，至于他洪尘羽会跟你去，那完全是他和你们之间的事。刚才我也说过了，我和他几乎是不联系的。这次如果不是被曾伟带人困住，我估计他一辈子也不会跟我联系，哪怕是发一条短信。”
“那您父亲的笔记，这件事您知道吗？”
“嗯。看了那条虎鞭，我就猜到了，他是不是，带你们去那笔记上说的地方了？”
“没错。看来您知道这事？”
“我爹过去是汉奸，这事我一直羞于提及，他那个笔记洪尘羽给我看过，他一直想找里面记载的仙药救她妹妹，弥补他的过失。但是那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前段时间，他要我按照一个汉奸的笔记行事，我没帮他，估计他是后来在道上听说你们要猎虎，所以才利用了你们。
“大侄子，你知道我们家思琪的事吗？这个混蛋开车载着他妹妹出了车祸，你说，他现在做这些没意义的事弥补，有用吗。”洪绯黯然神伤起来。
“这件事，我倒是听短刀哦不——听洪尘羽先生说起过。我觉得，他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
“怎么听上去，你不怪他？”
“一码是一码吧。虽说他这个引路的不靠谱，不过还好这次有惊无险。他是为了她妹妹这我也能体谅，何况他也救过我们。”
这时洪尘羽起身默然地离开了，他没说一句话，洪绯几次想叫他，但终究是忍住了。这对父子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解不开的屏障。
“侄子啊，那虎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仙药啊？”洪绯转过头问。
“没有，只有一瓶空了的针剂。”黎欢回答。
“是没保存下来吗？”
“啊……也许吧。洪爷，您对咱们两家的事，知道多少啊？”黎欢不想跟他多说，于是他岔开话题，并希望能从对方那得到一点信息。
洪爷脸上一沉，他沉默片刻说：“我父亲洪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估计早已经死了吧。咱们两家的事都是我母亲跟我说的，当然，跟你父亲共事的时候和他也聊过一些，但他对两家的事知道的也很少。
“我母亲一直说我父亲是汉奸，说他替日本人做过很多事，但具体做过什么她没说过，我也是后来在洪尘羽得到那本笔记后，才从上面的内容中大概判断出，他应该是替日本人猎过兽。至于你们黎家，她只说你们黎家几代都是英豪。说起来你太爷爷，还是我父母狩猎的师父呢。也就是说洪家猎术，其实源自黎家。”
“我太爷爷叫什么？”
“黎耀武”
“哦……”
老鬼看向黎欢，黎欢对他暗暗摇头。
“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洪绯问。
“哦我也是看了洪尘羽的笔记后，才判断出了一些事。所以跟您问一下。”黎欢不想透漏太多东西，于是刻意掩饰自己。
“哎……这小子是异想天开啊。其实我父亲的事，咱们越少知道越好，因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唯一给我留下有用的东西，也就是那一套完整的山货贩子的产业链了。当年我十四岁接手他的产业，如果不是他的老部下扶持，肯定不会有今天。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正当营生，思琪的遭遇，也许就是对我的报应啊！”
洪绯脸上满是哀伤，他转身上了汽车，和阿东离开了，那身影异常凄凉。
……
事后黎欢托人打听过曾伟的背景，这个人就是个混黑捞偏的，他在港澳台甚至东南亚都有一号，是个职业罪犯头目。但他确实没做过贩山货的买卖，所以之前他说抓虎是要送人，也许是真的。但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短刀哥洪尘羽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过，他的身份，道上人也几乎没人知道，也许真就如洪绯所说的，他是在山里长大的吧。
平头山的事，新闻上没有更多报道，从各类媒体的消息来看，朝鲜对那里使用了大量重武器和军队，这次“演习”竟是朝鲜历史上比较大的军事演习之一。
黎欢心里清楚，平头山区的异兽已经形成了生态链，他们当时只是一进一出，而且是能躲则躲，所以那里应该还有很多怪物是他们没见到的，没准还存在着与冢虎同级别的异兽也说不定。所以动用大规模武力，应该是必要的。
朝鲜军方选择立即消灭异兽，而不是建立起什么设施进行研究，在这一点上黎欢还是很佩服他们的果断的。
如果是其他所谓的强国，没准会把那隔离起来进行研究，到时候就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了。但肯定不会是太好的结果。
……
这趟旅程中，黎欢得到了不少惊人的信息，而且居然都是关于自己家族的，黎欢感觉最近种种事件背后，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隐藏着，他有一种已经被监视了的感觉。
父亲的失踪，三舅的死亡，也许都没有那么简单。今后有两件事他必须要注意，第一青铜残片涉及太多，不能再轻易示人了，第二洪寿此人不但是汉奸，从笔记上还看得出，他不但技艺超群，而且野心勃勃，所以洪家人必须要警惕。
从这次猎虎就可以看的出，洪尘羽是那种可以守住秘密的人，洪家父子的话到底可不可信，这很难说。
大哥秦麒当年教他的江湖第一课就是，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只信任有共同利益的人。
虎现在猎完了，洪尘羽对他没用了，他对洪尘羽也没用了。
家族的传奇故事，黎欢没兴趣知道，他也不打算追查，因为没好处，他敢担保残片只要露面就必然会招灾惹祸。如果调查这些能发财他肯定去，但结果必然是相反的。至于三舅的死，黎欢决定相信警察和超管局。
现在黎欢还是想干点年轻人该干的事，那就是想办法发财，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经过这次的事，他似乎发现了一个能够快速致富的行当——猎人！
……
两周后，黎欢请老鬼和杨伟到全市最好的一家餐馆吃饭，黎欢的胳膊已经能动了，老鬼脸上的几处划伤情况也基本稳定。
饭桌上，黎欢拿出十几捆钱分别交给了老鬼和杨伟：“老鬼这是15万，你拿着。杨伟你在后方张罗也不容易，这3万你拿着。”
“好好好……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不过有人给钱我肯定收啊。”杨伟笑着收了钱。
“怎么，你真的打算多给我5万吗？”老鬼问。
“鬼哥你是讲究人，这一趟没有你我走不完，我觉得多给你5万不多，但是我没钱了。曾伟前后给了我一共160万，实不相瞒，其中100万兄弟在走之前就拿去还账了，剩下的60万除去装备和幕后运作的钱，就只剩下了20万，给你15万，给杨伟3万，我自己留了2万。”
“那短刀哥……”
“洪尘羽的钱就免了！这次要不是他，咱们也不会这么九死一生的走一圈，谁叫他撒谎呢。我不给佣金算是惩罚，他利用咱们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对其功劳我也不与表彰。”
“哈哈……这你看着办吧。”
黎欢拿起酒，给老鬼倒了一杯，随后二人碰杯一起干了，杨伟陪了一口。
老鬼绝对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他们到了平头山后情况险恶异常，老鬼从没提过加钱，也没打过退堂鼓，现在这种讲道义的人太少了，哪怕是在六大门里。
所以黎欢觉得老鬼是个可以交朋友，甚至是能合作的人。
“鬼哥，今后再有什么买卖，咱们插伙干，钱平均分。”黎欢说。
“你还想做这买卖？”老鬼笑着问。
“您还没看出来吗？猎异兽是一本万利啊！一条虎鞭就值这么多，如果真猎到个什么新鲜玩意，我看咱们能发大财。你放心，咱们不猎保护动物，那玩意钱少风险还大，咱们就专门挑异兽玩。”
“这个……如果有靠谱的，我倒是可以参与。不过说实话，干这个甚至比盗墓的风险还大，盗墓可不是每次都能撞见机关陷阱或僵尸的，猎兽可是要猎活生生的怪物啊。”
“富贵险中求嘛。”
“倒也是……”
“我还给你们干后勤。哥几个事成之后能分我一份就行，分多少看两位心情，怎么样？兄弟我童叟无欺，价格公道。”杨伟给两人满上酒说。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黎欢一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