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主义和设计史
1936年,尼古拉斯·佩夫斯纳的开创性著作《现代运动的先驱》出版,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对20世纪设计史的论述主要成了对现代运动及其19世纪设计改革运动先驱的研究。其原因具有历史和意识形态的复杂性,或许源于大范围内迅速对数量可观的现代主义作品进行历史分析的可行性。这一点既存在于设计生产和文献中,同时也显现于遍布西方工业化世界的一流博物馆、艺术仓库和档案室的收藏中。现代主义经久不衰的意识形态优势一直受到道德和政治内涵的支持,它假定许多叫嚣最凶的反对者都与强制性政体关系密切,比如“国家社会主义”的德国和斯大林时代的俄国。现代主义者自视为使人联想起20世纪的“机器时代”美学的创造者,他们从历史主义的枷锁中解放出来,研究新形式和新材料。这些新形式、新材料给人的感觉是象征性地——如果不是实际地——与先进的工业文化的批量生产力相一致。[图10,图11]近来,对以现代主义为中心的设计史书写的反思认为,大多数分析依靠的是著名个体的理论和实践,并且把重点放在对美学成就的颂扬上。随着新近浮现出来的对社会人类学(social anthropology)的兴趣和对物质文化(material culture)的研究,大量学者已经试图着手解决由更大规模的设计消费和使用所引发的各类问题。有的人也开始尝试从女性主义的视角重新思考现代主义,提出了在特殊历史时期内,在对妇女的陈规认识中,专业教育的机会等重要问题。
图10
《红》(RED)杂志封面,捷克斯洛伐克,1928年
《红》是山菊花社(Devetsil Group)的期刊,该团体由前卫艺术家、设计师、建筑家和作家组成,1920年在布拉格成立。由欧迪翁出版社(Odeon Press)出版,著名的卡罗尔·泰奇(Karol Teige)主编,是现代主义思想的重要媒介。显眼的横向和纵向条纹、印刷体的标题字母、字体几何化的大块使这一形象在风格上与德国和俄国构成主义设计的进步发展相关。
图11 钱君匋
《时代前》,上海《时代前》杂志社出版,1931年1月
在1920年代至1930年代,大量中国设计师,特别是那些在大都市上海的设计师,吸收欧美影响,对西方的生活方式产生普遍兴趣。日益增长的简化印刷形式的承诺,结合对功能主义符号论在页面上安排几何元素的兴趣,反映出西方前卫设计师对抽象形式的探讨。钱君匋就是这项进步运动的一位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