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编 精神文明建设
论共产主义教育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中的作用＊
无产阶级在取得革命胜利并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以后，它所面临的重要任务，就是要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建设高度的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的建设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不可缺少的基础，但决不能认为，只有先建设物质文明，等到物质文明有了高度发展以后，再来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不但对物质文明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而且保证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的方向，从而使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健康发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社会主义社会的特征之一，如果没有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不论现代化达到多么高的水平，都不能建成社会主义。只有越来越多的人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共产主义者，我们的现代化建设才能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这是我们把建设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看做“建设社会主义的一个战略方针问题”的根据。
共产主义思想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核心
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包括很多方面的内容，而共产主义的思想，则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核心。之所以这样说，一方面是，不论精神文明中的文化建设还是思想建设，都必须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指导；另一方面是，对于任何一个社会主义的建设者来说，都必须能够用共产主义思想来观察、处理一切事物，用共产主义的思想来改造自己。上述这两个方面的共同的目的，就是要保证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航向。由此可见，共产主义思想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区别于资本主义精神文明的一个本质特征，它贯穿于社会主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规定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方向，决定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性质。
共产主义思想，一般来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即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共产主义的理想、共产主义的道德等等。当然，这几个方面也是互相联系的。
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包括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科学社会主义和政治经济学，它是无产阶级革命和建设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哲学，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世界观的科学体系，它教导人们，必须用唯物的、辩证的观点来观察世界上的一切事物，要从事物的发生、发展和变化的过程来了解事物，要把事物的发展看做矛盾斗争的结果，看做新事物战胜旧事物的过程。在整个社会的发展中，只有新生的、朝气蓬勃的、代表先进生产关系的阶级，才是最有前途的阶级。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尽管无产阶级还可能遭到许多困难和挫折，经受这样那样的严峻考验，但是新生事物必将代替腐朽的事物，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正像斯大林所说：“为了在政治上不犯错误，便要向前看，而不要向后看。 ”科学社会主义，或称为科学共产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性质、条件和一般目的的学说，它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经验总结，同时，又是无产阶级运动的行动指南。认真学习和掌握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对于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对于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和克服官僚主义，对于加强社会主义的纪律，都有重要的作用。政治经济学是研究人类社会经济关系（生产关系）发展规律的科学，它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也有不可忽视的作用。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及其运动规律，剖析了资产阶级对剩余价值的占有和残酷剥削无产阶级的实质，指出了无产阶级的伟大历史使命就是推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最后消灭阶级，并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由此可见，这三个方面对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是建立和加强共产主义的革命理想，坚定共产主义的信念的基础。同时，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的建立，又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重要内容。
什么是理想？理想是人们在认识过程中所形成的一种信念、一种希望和一种追求。共产主义的理想是无产阶级的希望和追求。无产阶级认为，未来的完满的共产主义社会制度，是人类历史上空前未有的最美好的社会。这种社会制度的最后实现，当然不是一代、两代人所能达到的，而是需要许多代人的艰苦努力。但是，它并不是渺茫的。它不是虚无缥缈的空想，而是科学的预见，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从现实中引申出来的。把共产主义的完满的社会制度看成一种空想，看成乌托邦，是完全错误的。19世纪末，一些机会主义分子和庸俗的进化论者，曾极力反对谈论理想，认为强调理想就是鼓吹空想，就是唯心主义者。恩格斯在驳斥这种理论时指出，“如果一个人只是由于他追求‘理想的意图’并承认‘理想的力量’对他的影响，就成了唯心主义者，那么任何一个发育稍稍正常的人都是天生的唯心主义者了”[2]。恩格斯还特别赞扬了过去历史上那些为追求“真理和正义的热诚”以至献出了“整个生命”的那些人的高贵品质。
因此，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理直气壮地、旗帜鲜明地强调共产主义理想的重要作用。有了共产主义的理想，我们就会目标明确，永不迷失方向；有了共产主义理想，我们能够获得前进的力量。一个无产阶级的战士，只有坚定地树立起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坚定信念，才能自觉地为这种理想而奋斗。他对这种理想认识得越深刻，他的信念越坚定，他就越能够具有为这一理想而奋斗的牺牲精神。无数革命先烈、英雄模范和许多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之所以能够前仆后继、英勇不屈、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最根本的一条，就是因为他们具有共产主义的革命理想。
马克思主义者和空想社会主义者最根本的不同，就在于他们不是醉心于去描绘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制度，而是强调共产主义是一种现实的革命运动，只有通过这种现实的革命运动，才能不断接近这一远大目标。从客观的历史进程来看，共产主义理想是一定要实现的，但无产阶级认识到，它的实现必须有无产阶级的自觉的、艰苦卓绝的努力。
共产主义道德，一方面是指建立在公有制基础上的人和人之间的一种新型的道德关系，另一方面是指共产主义道德的基本原则及其规范。共产主义道德的基本原则，就是忠于共产主义事业的集体主义原则。这个原则的根本要求，就是从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坚持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并在两者发生矛盾时，强调个人利益必须服从集体的利益，也就是发扬同社会主义公有制相适应的主人翁的思想。共产主义道德还包括许多规范，其中，最普遍、最重要的规范有以下几点：第一，全心全意为人民，即热爱人民、关心人民、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它不是从“一般的人”或“人类”出发，而是从“人民”出发，要求一切行动要对人民负责，要同一切危害人民事业的行为作不调和的斗争。第二，共产主义劳动态度。它要求每个劳动者把劳动看做公民的光荣职责，严格地遵守劳动纪律，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为社会主义建设多做贡献，强调发扬共产主义风格而反对“按酬付劳”的雇佣观点。第三，爱护社会主义的公共财物，提倡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这就是要自觉地认识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是社会财富的主人，要以高度的责任心来爱护社会主义的公共财物。第四，热爱科学、坚持真理。它不但要求人们刻苦钻研，勤奋学习，掌握文化科学知识和马克思主义理论，而且要求人们具有尊重科学、追求真理的精神。它从道德的意义上，要求人们能够勇于探索真理，并在实践基础上检验和发展真理。共产主义道德同时要求把国际主义和爱国主义作为一个行动准则。无产阶级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是完全一致的，只有坚持了无产阶级的爱国主义，才能保证社会主义建设的顺利进行，也才能谈到更好地履行自己的国际主义的义务。在我国进行四个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坚持民族自尊心，发扬民族自信心，强调爱国主义的精神，尤其有重要的意义。崇洋媚外，一味依靠外国的力量，这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买办资产阶级的一个特点。在我国实行开放政策以后，这种思想在少部分人中间有所滋生蔓延。因此，大力加强爱国主义的教育，培养热爱自己祖国的深厚感情，树立起为祖国富强而英勇奋斗的献身精神，对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的建设，也是有着重要意义的。
由此可见，共产主义思想不仅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而且对我们的物质文明建设，都起着保证方向的作用。
共产主义教育同实行按劳分配的关系
我们现在还处在社会主义社会，为什么要进行共产主义教育，特别是共产主义道德教育呢？这是前一段有些同志提出的问题。有的同志认为，“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是存在着商品生产的社会。有商品生产，就有价值规律，就要求等价交换。要等价交换，就应该讲价钱，就应该斤斤计较” 。有的人甚至认为，人和人之间不但应当“斤斤计较”，而且应当“两两计较” 。有些人认为，在当前情况下，不应当用共产主义道德来要求人们，否则就会妨碍按劳分配的贯彻。这些看法在理论上是错误的，以致在实践上是有害的。因此，有必要从理论上讨论清楚。
在现阶段，我们在经济领域中，特别是在生活消费品的分配中，必须实行按劳分配的制度，采取多劳多得和物质鼓励等经济政策，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这绝不是说，人们的观念、人们的觉悟特别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先进分子也应该只停留在按劳分配的水平上。按劳分配作为一种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实行的分配制度，在整个社会主义时期是必要的。因此，根据我国现在生产力发展的水平，根据物质财富的现有情况，根据人们的思想觉悟，实行按劳分配是调动广大群众的劳动积极性，使生产力得到不断发展所必需的。它有利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行。我们强调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绝不是说可以再去刮什么“共产风” 。忽视或否认按劳分配，一度在分配领域中搞平均主义、“吃大锅饭”，曾给我国经济的发展带来严重的危害，这是我们应当永远记取的教训。
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低级阶段。它们之间存在着区别，但更重要的是属于同一个共产主义社会体系。社会主义社会向前发展，就愈来愈接近我们的理想目标。因此，把社会主义社会与共产主义社会对立起来是错误的。社会主义必须实行按劳分配，但绝不能把按劳分配看做社会主义社会的唯一原则。实践证明，社会主义社会不但包含了一系列共产主义的原则，而且共产主义因素每日每时都在增长和涌现。同时，我们要看到，只有不断加强共产主义思想教育，提高人们的共产主义思想觉悟，才能使按劳分配的原则得以真正的贯彻。值得指出的是，在今天由于旧的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还有严重影响，一些受资产阶级思想影响较大的人，片面地理解“按劳分配”，片面地要求“多得”，从而产生一种同国家、同集体、同社会斤斤计较的思想，他们不愿意“各尽所能”，为社会“多做贡献”，甚至把“按劳分配”变成雇佣式的“按酬付劳”，只是用向钱看的精神来对待按劳分配。对于这些人，一方面是要使他们对按劳分配有一个全面的、完整的、准确的理解；另一方面，必须加强共产主义思想、共产主义道德的教育。我们一定要使广大群众有高尚的、为祖国多做贡献的精神，一定要加强人们的同社会主义公有制相适应的主人翁思想和集体主义精神，从而使他们能够用共产主义精神来对待按劳分配。
在这里，还要强调指出的是，对于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我们绝不能忽视。列宁曾经多次指出，在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旧社会之间，并没有一道万里长城。革命爆发的时候，情形并不像一个人死的时候那样，只要把死尸抬出去就算完事了。资产阶级社会的死尸，是不能装进棺材、埋到地下的，被打死的资本主义会在我们中间腐烂发臭，败坏空气，毒化我们的生活，从各个方面用陈腐的死亡的东西包围新鲜的、年轻的、生气勃勃的东西。[3]由此可见，在社会主义社会中，资产阶级思想的袭击是不可避免的，是工人阶级在革命胜利后所必然要面临的现实。因此，在实行按劳分配的同时，我们必须加强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反对“按酬付劳”、斤斤计较的资产阶级思想。只有加强共产主义道德的集体主义思想的教育，宣传多做工作、少取报酬以至不计报酬的共产主义劳动态度，才能抵制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袭，保证社会主义建设的方向。
我们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先进分子都应该用共产主义思想来武装自己，用共产主义道德规范来约束自己，并用它来培养教育人民群众，特别是我们的青年一代。我们不是为了个人多得报酬来革命的。相反，我们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来革命的，是为了全体劳动人民的解放和幸福来革命的。我们应该自觉地要求多做工作，少取报酬，在有条件的时候，我们还应该力所能及地参加不要任何报酬的义务劳动，以培养共产主义的劳动态度。
加强共产主义教育，为培养一代新人而努力
社会主义制度和共产主义制度绝不是自发产生的。没有具有共产主义思想觉悟的人民群众，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不可能建成的。
当然，首先应该大力发展经济，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以满足人民群众的不断增长的物质需要和文化需要。但是，必须明确，我们发展社会主义经济的最终目的，并不只是要人们去沉溺于物质上的享受，而是要给人们造就更优越的发展条件，使人们有高尚的思想境界，有崇高的共产主义道德品质，有更高的文化科学素养，有更强的改造世界的能力。单纯的物质享受，这是资产阶级和庸人们的要求，不是无产阶级的要求，因此，它只能使人堕落，而不能使人向上。当前的英、美等资本主义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国家，物质财富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那里的人们，总的说来却是精神生活空虚，没有理想和信念，不少人道德堕落。因此，能否用共产主义思想培育起一代新人，这确实是关系到社会主义兴衰存亡的一个重大问题。这就是说，如果能够培养出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一代新人，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就会兴旺发达，如果忽视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袭，不能培养出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一代新人，我们的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就会失去理想和目标，甚至会走上邪路，这是应该引起我们特别注意的。
在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中，除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外，共产主义道德的教育又有着特殊的重要意义。这里所说的共产主义道德教育，并不是只指作为知识形态的理论，而是说要通过有组织、有计划的工作，对群众施加系统的道德影响，从而把共产主义道德的原则、规范转化成为人们的内在要求，使这些原则和规范同人们的亲身感受结合起来，并成为人们的情感、意志和信念。为了使共产主义的道德原则和规范能够转化为人们的品质，还必须加强人们在道德上的自我锻炼和自我修养。只有经过刻苦的努力，才能在实践中逐步锻炼成具有共产主义品德的新人。
培养具有共产主义道德品质的新人，对于当前争取党风、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也将发生重要的影响。由于“四人帮”的破坏，由于资产阶级旧意识的影响，还由于这几年来西方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袭等种种原因，当前社会风气还存在着许多问题。“一切向钱看”的腐朽的意识，又在一部分人中流行，有些人不择手段地追求物质享受，用尽一切办法追求个人名利地位。为了达到自私自利的目的，有些人不惜损人利己、损公肥私，甚至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值得注意的是，某些有这些思想的人还往往用这些思想来影响自己的家庭、朋友和经常接触的同志。因此，加强共产主义教育特别是共产主义的道德教育，有助于树立正气、祛除邪气，有助于人和人之间发扬先公后私、大公无私的共产主义精神，有助于用高尚的精神境界来相互影响，因而，也就将有助于党风和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
加强共产主义思想，特别是加强共产主义道德的教育，决不能只是在口头上喊共产主义怎么重要，而是要切切实实地做好各方面的工作，使共产主义思想教育能够有利于提高人们的思想境界和道德境界。这里重要的是，不但教育、宣传共产主义思想的人要言传身教，而且所有国家干部都应该以身作则。一个国家干部，一个共产党员，如果口头上大讲精神文明，高谈共产主义思想，实行的却是为自己的家庭、子女牟私利，那又怎么能使群众信仰共产主义并履行共产主义的道德义务呢？因此，在强调共产主义理想和加强共产主义道德教育的过程中，强调以身作则的重要性，是有很大的现实意义的。
总之，共产主义思想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核心。只有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才能保证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航向。我们之所以强调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重要性，是因为只有用共产主义的科学理论、共产主义的理想和共产主义的道德来培育一代新人，使所有的人都能够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人，才能使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沿着正确的航向顺利前进。
注释
＊本文原载《教育研究》，1982（11） 。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版，第4卷，228页。
[3]参见《列宁全集》，中文1版，第28卷，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