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
李咸感到眼前的女人很棘手，如果不是她的天赋过于稀有，自己绝不会和她谈论魂师的事情。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的避开这件事了，就算在谈话过程中偶有提到，也是一句带过，可还是被对方抓住了把柄。
“这样算来，你还至少欠我四十万。”
一瞬间，债主和欠债人的身份颠倒了过来。
“如果那时我不捉住这只gui，它会盯着你不放，你能睡得这么好？”
“果然，我过去总是做噩梦是和gui有关。”
“所以...”
“所以，你还是欠我钱，就当你欠我一半——二十万吧。”
“怎么又......”
“这二十万，就当是你教我魂师知识的教师费了。”
“......一言为定。”
李咸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承认了这笔债务，但时隔三年，他又有了一名新徒弟。可这次没有激动和喜悦，他知道这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有些事情，他已经不想再见到了。
“那我是不是从现在起就和你住一起了？”
“啊？这......不太好吧。你可以住在我家，我把里面那间屋收拾一下，你睡那边吧。”
“明明昨晚就在一个床上睡觉，今天就开始嫌弃人家了？”
“昨晚是...特殊情况。不一样！”
“怎么特殊了？”
伴随着两人的深入交流，雪莉发现眼前的男人果然不擅长对付女人，自己稍微一挑逗就紧张的不得了，根本不敢相信他昨天面对龙哥时居然那样淡然从容。
与此同时，李咸也哭笑不得，昨晚之所以允许她睡在自己旁边，也是因为在带她回来的路上，感到附近有鬼的踪迹。为了防止错过大鱼，才故意默许。
可是李咸不想把这个真相说出来，他担心女人会多想，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念头。毕竟，他亲身经历过一次女人想要证明自己有魅力的考验。这种考验，他不想再有第二回。
“反正就是特殊。”
“那不行，你要说不出来，我就和你睡一个床。”
“随你便吧。”
“你说的，不要反悔！”
按照李咸的经验，这句话后对方应该就会放过自己，即使当时没什么反应，晚上也会乖乖的去里屋睡。
这份经验的样本确实有限，可他依然深信不疑。于是他才会用一下午的时间收拾好里屋，将其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相信这个名叫雪莉的女人也会能遵循自己的经验，同时祈祷千万不要出现那百分之一的意外。
“没想到你菜做得这么好吃，说你是厨师我都信。”
“毕竟我自己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嘛。”
“你可以订外卖啊，这间公寓他们应该能给送。”
“外卖？我不太清楚啊。”
“魂师都这么与社会脱节吗？你的手机不会还是老机型吧？”
“你看看，我不懂这个。”
出乎雪莉的意料，男人的手机竟然是苹果手机，但上面的APP少的可怜，估计李咸只用它打电话。
“我平时不怎么用，毕竟没有人联系我，我没什么朋友。”
雪莉没有继续借此讽刺“魂师”这个职业，虽然她一下午的时间里已经讽刺过好几回了。
“联系我的人倒是很多，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催债的，我和你一样，没什么朋友。”
这句后之后，雪莉没再主动搭话。晚饭后，男人收拾好餐桌，清洗完碗筷，就回到了卧室。他一边看书，一边不时看向墙上的钟表，似乎再等待着某个时间的到来。
李咸家没有电视，只在卧室的桌子上有一台电脑。雪莉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手机，不时发出“哈哈”的傻笑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转眼已经快十点了。或许是太无聊了，雪莉准备洗澡睡觉，她换好衣服走进卧室，刚躺倒在床上，这时李咸突然合上了手中的书。
“你先起来，今晚十二点前不能睡。”
“哦？为什么？”
“既然你要当魂师了，我在教你之前，必须要进行祭拜仪式，这个仪式一定要在夜里12点进行。”
“这么正规？”
“是的，还有不到两小时，我先把祭拜时你要说的话告诉你，到时候千万不要说错。”
“要是说错了会怎么样？”雪莉略带挑衅的说道。
“你要祭拜的是阎王，说错了话，也许以后就不是一只鬼缠上你了。”
“......早说嘛。”
雪莉收起了自己的懒散，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李咸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笔记本，翻好后将之递到雪莉面前。
“我看看。厚土在上，黄天为证。我，XXX，今日拜XX为师，上尊阎王号令，下守地府准则，捉荒野残鬼，收契约人魂，不行阴事，不思阳谋。愿奉子嗣于天，承志魂师一脉。”
“念完这些后，敬上三炷香，仪式就结束了。”
“这不算复杂，我知道了。”
“注意，第一个XXX是你自己的名字，要说身份证上的那个名字。后面的XX是我的名字，你知道的。”
“非要说自己的名字不可吗？我觉得‘雪莉’这个名字就是我的本名。”
“这是规矩，千年以来都这样，不能改。”
“好吧......”
雪莉似乎对自己的真实姓名有些抵触，但规矩就是规矩，由不得她任性。
“要不这样，仪式进行的时候我到里屋呆着，你一个人搞定后再叫我。”
“不必了，我担心你不在旁边我再出什么差错，一个名字而已。你知道就知道吧。”
说完，雪莉赌气似的躺在床上，背对着李咸又玩起了手机。李咸也不再多说，继续看书。等到距离零点还有10分钟时，李咸将书放在一旁，下床准备祭拜的事宜。他打开摆放黑石的那面墙中间的暗格，一个黑石雕刻的阎王像出现在眼前。李咸将桌子上的香炉放在阎王像正前面，目睹了这些的雪莉自然也收起了手机，静等时间一到就进行祭拜仪式。
“我这件屋地方不大，你就跪在床上，等到12点后，先叩首三次，然后念词，一定不要念错。之后起身下床，站在阎王像面前点三炷香，插在香炉后，这个祭拜仪式就结束了。”
“一定要注意一点，过程中你的手千万不要做和尚的阿弥陀佛手势，可以抱拳。”
一边说着，李咸一边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提醒雪莉千万注意。
“明白了。”
很快，十二点的钟声响了。雪莉按照李咸的指示，一步步的进行祭拜。叩首、念词、点香、敬香一气呵成。仪式结束后，李咸一边等香燃尽，一边回味着雪莉的真实姓名。
“袁爱纱”
他品读着这个浅显易懂的名字，一个袁姓的男人爱着一个名中带纱的女人。恐怕这份爱情最终的结果太过悲惨，才会让雪莉——这个爱情的结晶不愿对面这个这个幸福的名字，进而选择了抛弃它。
“我有点累了，先睡了，你关灯吧。”
就在李咸沉思时，雪莉已经躺在了床上，并合上了双眼。李咸一下子有些发蒙，他觉得这件事不该是这样，她不该回到自己收拾好的房间睡吗？李咸快速的收拾好香炉与阎王像后，坐在卧室的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他的床，但上面躺着一个不是自己女朋友的女人，虽然留出了自己睡觉的空间，但事情的重点不在于此。
她难道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李咸在心中发问。虽然第一次见她时，雪莉的打扮让自己对她的职业有些误解，但一天接触下来他不认为雪莉是做那种职业的女人。可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她的这种行为呢？
“未免也太信任我了。”
李咸百思不得其解。也许自己不该吊死在这棵树上，他也可以去里屋睡。但这是自己的床，是自己睡了八年的床，自己不该被无端的赶去另一个床上睡！
他也可以叫醒雪莉，然后义正言辞的让她出去。可听到她安稳的呼吸声，李咸犹豫了。他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结果，他还是选择了“同床”这个选项，就当自己做了个梦。抱着这个念头，5分钟后他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