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研究(第10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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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乡土情怀与山海依恋的淡淡乡愁

在新文学史上,林憾被归入新诗诗人的行列。他的文学创作深深地打上了五四文学的烙印。五四时期,知识分子对“民间”有浪漫化的想象,因此对民间歌谣也产生特殊感情,这也影响了林憾的诗作风格。1918年2月,北京大学成立“歌谣征集处”,并在《北大日刊》上刊登征集到的歌谣。1922年冬,北大文科教师成立歌谣研究会,创办《歌谣》周刊,这是收集研究民歌民谣、民间故事、民俗事项的专门刊物。1923年,林语堂担任北大教授,也加入歌谣研究会。林语堂在歌谣研究会中提倡运用歌谣、传说开展方言研究,“收集的目的该是注重在民间未经记载的文学;在这文学的材料上,再拿种种方面的眼光分析研究。”《语丝》创刊后,也提倡寻找“民间”。林语堂在文学观念上是将最高尚和最下流的作品等同,“欲求直接的灵感,便不能不向思想和生命之渊源处去追寻了。为此特别的宗旨,老子的道德经和苏州船户的歌曲,对我均为同等。”[51]

与此同时,徐玉诺也以“民间”为文学创作信念,他在《小诗一》中写道:“在这个骄奢争逐的世界里,/遽然有高唱‘到民间去’的,/我们很感谢他们的厚意;/但是我们的兄弟,/却都是‘从民间来’。”[52]1925年,顾颉刚正在研究孟姜女传说,他在《厦大周刊》上读到徐玉诺的《孟姜女塞上风沙》,鉴于里面引用了厦门的《孟姜女》唱本,就写信托徐玉诺去购买相关文本。顾颉刚所谓的《孟姜女》唱本,就是以歌仔册形式流行的俗语唱本,里面有大量的闽南口语。闽台地区流行的《孟姜女》歌仔册有《绣像姜女歌》《新刊孟姜女歌》《特别改良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歌》《孟姜女配夫新歌》等。[53]1925年5月5日,徐玉诺写信给顾颉刚说明到泉州购买书籍的有关情况,所言“被困泉州多日”就是林憾后来在《怀玉诺》中提到的“到泉州去游玩,为匪乱困住十天”的事情,也是导致徐玉诺与孙贵定矛盾激化的导火索。徐玉诺在给顾颉刚的信中详细叙述了在泉州开展民间文艺调查的情形,其中既有剧本、小说、传奇等文本收集,也有口头传说或方言的采集,以及民间信仰和演剧的实地观察。此封通信被顾颉刚发表在北京大学《歌谣》周刊第91期,题为《泉州的民众艺术》,全文如下:

颉刚吾兄:

得信后数日,弟去泉州,因周荫人、高毅开战,被困泉州多日。五月一日归来,又忙交代编辑事,所以至今才写信给你。

小包内书数种,半得自泉州。陈三故事,山伯故事,孟姜故事,可以说是止于此了。另山歌数篇,可以见例。

此次在泉州,闻传说,《荔镜传(小说体)》为明初一老贡生所作。此老贡生入潮为幕友,席子间谈陈三,以辱潮人有私奔女,故此书只在一夜作成而极草率。传奇则不知何人作,乃常见乡间社戏者。

此地演剧无后台,不分进退;有时连打锣鼓得也和唱,颇有杂剧以前之古风。

又闻泉州城有英都村,村洪姓仍奉梅香洪忆春为祖姑云。

洛阳桥传奇如何,我不曾见过,醉汉呈书海龙王,得“醋”字,随于二十一日酉时得建桥基,故事至今犹流传泉州,可惜此次因战事不曾见到。

这些书有些错字,很难看得明白,如“值”、如“底”,何也。“许”“如”“那”“最”,有时书为“水”或“嘴”,皆言好看也,美也。

“某”,妻也,或称“媒”,少女称为“媒仔”,丫鬟称“”。

此次弟去泉州,虽极冒险,却也值得。在旧书店得清初刻本数十种,内有历史长篇小说数十种,佳人才子小说十数种,皆红楼梦前后出品,书名亦多不曾见过世面得。

弟在泉州草草看过数种,如《雪月梅》《驻青园》《水石缘》《金石缘》……虽不成功,却都可以看来。他如《平山冷雁》《玉娇梨》见于世者,亦多版刻精隽耐玩。弟不日北归,这些或寄你,或留圣陶处。

弟玉诺

1926年春,顾颉刚在《古史辨》第一册的自序中继续开展孟姜女传说的研究,后来听从陈伯通的建议,独立为《孟姜女故事研究》,交由《现代评论》发表。在这篇文章中,顾颉刚借助徐玉诺寄来的书籍,对厦门的《孟姜女》唱本进行较详细的说明,“厦门调有《捉杞郎》,见百代公司唱片目。厦门的《御前清曲》是采元明杂剧散套译为土语的……曲中关于这件故事的有五阙。一为《路叹》,二为《到长城》,三为《见蒙恬将军》,四、五为《哭夫》。厦门又有通行的唱本两种:一即桂林的《花幡记》;一是《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54]

林憾主张“一切的文学都起于民间”[55],也对民间文艺有着极大的热情,“这民间的玩意儿多有趣!又率真,又朴质,又天然,又动听。”[56]他对于闽南唱曲的内涵有深刻认识,“词的声调,一部分保留于闽南的乐曲。这里的乐曲称为细乐,没有鼓吹锣钲。声调很优美,幽雅……现在的‘南管’是用本地方音的文言和白话组合而成的曲词,而唱的正是泉州的音腔。然而,我们不说他是唱词而说是唱曲。”[57]林憾努力从民间歌谣吸取养分,《鼓浪屿竹枝词十首》[58]即充分利用竹枝词的白描手法描述鼓浪屿的风光、人情、民俗,朗朗上口。全文如下:

(1)南词北曲旧声多,到处笙歌奏又和。料得古歌君听惯,为君翻唱竹枝歌。

(2)日光岩上水操台,尽有雄风扑面来。一自台湾割据后,采茶歌调带余哀。

【注】日光岩上巨石壁立,有郑成功水操台遗址。当时郑在此阅水师,有“据金厦两岛,抗中国全师”之豪语。其后逐荷兰人出台湾,经营之,采茶歌传自台湾,台女善歌,多为男女酬答褒诮之辞,如有生客问道,她们即以歌答之,脱口成歌不用思索。

(3)田尾游人暑季多,天风海浪正相和。却羡年青佳士女,双双携手踏沙坡。

【注】田尾为海沙坡,风景美好,浴者及游人多趋之。

(4)美景风光浓渡湾,竹篱茅舍小田村。可惜洋楼零乱起,不然应似武陵源。

【注】港仔渡为本屿南边小村,负山临海,风景甚美,有田园、篱落、茅舍、荷塘等,饶有农村风趣。惜近日为方形伧俗之洋楼包围,失掉天然的美不少。

(5)海风吹浪拍沙坡,临浴西娃披绿罗。为怕浪花飞湿发,橡皮小帽绾双螺。

(6)夏月清光碎碧波,中流鼓棹兴如何。为有清风能解愠,枕波席浪扣舷歌。

【注】夏夜雇小舟游海,最称乐事,月夜游者尤多。

(7)刺桐茂叶自浓荫,争似郎情荫妾心?但愿经秋桐叶落,郎情还似海般深。

【注】鼓浪屿路旁海边多植刺桐取荫。

(8)汽笛呜呜番舶开,鹭江潮汐水萦回。潮水有情去返,小郎番去不归来。

【注】闽南人多出洋谋生,称往南洋为过番。

(9)皎皎冰轮上虎头,鹭江潮水向西流。暗想玉人何处所,清歌一曲思悠悠。

(10)更深夜静月明时,江畔何人唱竹枝?迁客离人欲断肠,半缘调苦半乡思。

正因为林憾有《鼓浪屿竹枝词十首》的写作经验,后来他论说“词与曲”之际,对竹枝词有一番特别的阐述:“竹枝是我们值得一谈的。刘禹锡、白居易等人作的竹枝词,都是七言四句,我疑心不是本来的体式……竹枝是一种舞曲,男女同舞唱和,是可以断定的。”他还特别提到台湾采茶歌与竹枝词的关系:“在台湾有采茶歌,都是男女歌咏酬答之辞。他们都善于歌,见景生情,信口成歌。”[59]如果对照《鼓浪屿竹枝词十首》的第二首中对采茶歌的描述,可以窥测其中的渊源关系。

林憾来到鼓浪屿读书,对于厦门周边海域有深刻认识。《影集》的16首小诗,大部分描述海洋与岛屿以及他在其中的瞬间感悟。后来,他在《海》中说:“我之于海,自童年时起,交谊很深……我初次和海的认识是在十二岁,我的父亲领我到鼓浪屿读书时。那时,我和两个弟弟同来,一到海澄出来的海,都觉得有一种奇异的境界展现于我们的前边。十五岁以后,我在鼓浪屿海滨的地方读书,每天和海见面。”[60]徐玉诺看过他的《秋之来》后,赞叹他对大海有特别的观察,林憾承认:“我对海有很久的交情,和它玩耍过我的青年,它的四时,阴、晴、烟、雾、风、雨,这些景色有很清楚的观察,非常熟识它的变幻。而且海上的风景常引起我的特别的情绪,有好多诗都是咏海的风景……海占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而且颇为重要。”[61]在林憾的笔下,厦门海域的美得到极为精细的描述:“十天前,从漳州到厦门,住了几天。这正是春季的景色,海有很鲜嫩美丽的青翠,那样的色泽正是树木新萌的芽叶一般的娇浅的绿色,而春的烟光罩在海面,仿佛披以一层白的轻纱,显出秀媚的态。海的美确在乎它的色泽和返映的光色,而岛屿、山村、烟云为它的配景。”[62]林憾认为鼓浪屿风景最美的时刻是夏天的月夜游海。

在夏季,蒲节之后,天气炎热起来,那唯一的美趣莫如月夜游海。……月亮皎皎地照着,波光滟滟地返射,清风习习地拂着,四边的远山还是灰暗的,天空是清朗的蓝灰色或是布着白云,这清凉的海面和热闹的都市隔离,仿佛是幻想的琉璃世界或竟是广寒之宫。这般的景色里,波光闪滟之中,荡着一叶舢板,环绕着鼓浪屿一周而浮泛,在厦门鼓浪屿之间,两岸点点的灯火和光影闪动着,因为月亮而觉得灯光较为红些,有一种的美趣。在鼓浪屿后面,海是宽旷的,映着万顷波光,圭屿塔“宛在水中央”,远远的南太武山峰顶的塔耸入云端,四边没有灯光,只有鼓浪屿零星的几点而已,在这里,景色是清冷、静寂而且宽旷的,使人的心神入于自然的美的境界,感受非常的“心旷神怡”。[63]

与大海相比,山是林憾文学作品中更为重要的角色。林氏兄弟小时候生活在平和县南部的坂仔村,对山的感情更为深厚。林语堂说“山景”是童年影响最大的一件事,每年暑假从坂仔到漳州、厦门的路途中,他们所见的美丽的自然风景和青翠的乡村景色,在他们的文学作品反复表现。林语堂在《八十自叙》中写道:“每年的小溪和鼓浪屿之行,我永生难忘。……船只蜿蜒穿过起伏的秀丽山水,和华北光秃秃的景色大不相同,充满绿村、果园、田夫、耕牛,到处是荔枝、龙眼和柚子树,浓郁的大榕树处处为人遮荫,冬天桔子花开了,满山红艳。”[64]“如果我有一些健全的观念和简朴的思想,那完全是得之于闽南坂仔之秀美的山陵,因为我相信我仍然是用一个简朴得农家子的眼睛来观看社会。如果我会爱真、爱美,那就是因为我爱那些青山的缘故了。如果我自觉我自己能与我的祖先同信农村生活之美满和简朴,又如果我读中国诗歌而得有本能的感应,又如果我憎恶各种形式得骗子,而相信简朴的生活与高尚的思想总是因为那些青山的缘故。”[65]林憾也同样如此,他在一篇题为《山》的散文中写道:

我实在是一个村野之人,自少时就是这样。虽然我对海也有很好的感情,但总不如内地的山水有特别的兴趣和爱恋。现在十六年不到内地去,真使我非常的渴慕不已。……其实,我童年的故乡对于我只有三年的聚会,而厦门、漳州对于我还要久长些。然而我却对于P地方特别的恋慕,而对于厦门山水不大感兴趣。这或者因为那时我刚开始认识自然自然的美,而峰峦田原正挟着它们的秀丽美好以诱惑我童贞的爱情。而且,那里是我童年生活之所在,回忆童年生活是人情之常,因回忆的甜美而愈觉P地山水之可爱。所以,现在一想及P地山水,使我心往神驰,像婴儿的思慕慈母。[66]

文中的“P地方”就是坂仔。除了《山》之外,林憾还为漳州的乡村与山水写了一组散文,如《溪》《北溪》《乡村》《雨天》等。《乡村》描绘了平和的土楼聚居环境与乡野田园风光,极富生机,“我很爱那些乡村,有一种古代遗风的样子。那些乡村当然是像我们贵国民族特别性的表现,肮脏污秽得可以,但是我总觉得一种的爱慕。那些田园的风景,池塘,小溪儿的水,和浮游着的鹅鸭,尖的稻草坪,底下有牛在吃着草,村童游玩的情形,乡村的妇女在洗衣,舂米,工作着,都是有特别的农村的风景的。尤其是路上的风景,非城市所能看见到。田园的景色随着时季而变异,“稻苗刚播的时间,及长大的时候,成熟的期间,都有特种的美;园也因所种的菜蔬或其他植物而各有其景色,菜和豆类大多开着花,有不同的颜色。这些景色永远是活动的!变异的,鲜美的。”[67]

在《雨天》中,林憾除了延续着对乡村的田园风光的赞美之外,进而对比和反思城市生活的困境,其中渗透着淡淡的乡愁。

我最喜欢雨天,从少小时候就是这样。当那下雨的时候,一切的风景于我都非常的可爱。我做小孩子的时候住在乡村间,当着下雨时那些山的峰岫都被白的云雾罩住,山色非常的秀润;树叶草木都特别青绿——如其在春季,就更多着鲜嫩的芽儿,浅绿色的点点的发亮;那些乡村田园都被雨丝罩着;田面的水映着细纹,稻苗嫩青悦目一一这些情境现在想起宛然在目。

但是现在却是住在热闹的街上。龌龊的房屋,窗外只是湫溢的街道铺屋。不能看见一点草木。所以对于下雨都不感兴趣。而且因为不能像往常出门踏着雨景。似乎觉得有微微的悲哀。这悲哀正如轻微的伤痕,使得胸中苦闷而不知其所以然。

我梦想:如其能够,在什么时(候)可以暂时放弃一切的事务,买棹往内地一游。我离了西溪一带的地方十四年了!那些风景人情都时常涌现在心头,使我非常的渴慕重复旧游,实在我对都市生活觉得厌烦极了。但是生活和环境的压迫却教人不能自由。……

这几天的雨可以算足甘霖,因为鼓浪屿自去年以来井水缺乏,人民都觉得非常困难。本来鼓浪屿的水很充足,却因为几年来内地军匪变乱,差不多的人都迁出来,而做小生意的人也增多,所以食水用水都不够。实在,聚几万人在一个穷岛屿,没有生产,没有工作,这是现在都市生活顶坏的。但是有许多人却羡慕这样的繁华。只有我却恋恋于乡村田园生活,渴慕神驰不已。况且正下着愁闷的雨。身体又因病不能外出游赏海滨的雨景,所以觉得更为烦闷了。[68]

“乡愁”是文学作品的重要母题,无论古典诗词还是现代文学,都有经典作品的留存。从空间上看,林憾跳出了海水包围的鼓浪屿,把自我放置在童年记忆中,塑出深深眷恋的故土家园,而触发的具有伤感性的情怀,则代表着他对未来生活的期许,其实就是对自我安身立命的追问或追寻。林憾作为受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熏陶的青年,经历了中国社会在20世纪20年代极为动荡不宁的演变历程,社会身份也有多次转变,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一种内在的焦虑和渴望,故乡便成为精神回望式的依托和所在。这与沈从文的“乡愁”极为相似,“作为在传统乡土中国成长起来的‘乡下人’,沈从文等人也体验到了在历史转折时期对自我传统进行批评性反思启蒙的阵痛,又深刻感受到了都市文明对自我个体心灵的强烈压迫紧张。”而这种紧张是一种集体情绪,“这批知识分子从相对偏远闭塞的乡村走向都市,民族国家的命运使他们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同时,他们又对承载自我存在的乡土中国及其代表的传统生活有着无限的热爱之情。”于是他们在“田园牧歌式的‘乡愁’抒发怀中,对乡土中国的传统与现实危机之间的分裂进行了想象性的美学弥合,使‘乡愁’对自我具有了精神拯救的力量”。[69]


[1] 张侃,厦门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为区域文化史。

[2] 柯文溥:《现代作家与闽中乡土》,福建教育出版社,1993,第27~35页。

[3] 柯文溥:《林憾:一位不该忘记的编辑和作家》,《闽台文化交流》2009年第2期。

[4] 林太乙:《林语堂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第1页。

[5] 林至诚共有六男二女,长子林孟温(和安、景良)从厦门救世医院医科学校毕业,曾任鼓浪屿荣华中学国文教员,后在漳州开设保元大药房。次子林玉霖(和风)在圣约翰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后赴英国剑桥大学留学,回国后任教圣约翰大学,后曾任厦门大学学生指导长,新中国成立后任厦门大学外文系教授。四子(和平)早夭。幼子林幽(玉苑),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1926年秋任厦门大学国学院编辑部主任。

[6] 林憾撰写的《海》中说12岁被父亲带到鼓浪屿读书,第一次见到大海。

[7] 林太乙:《林语堂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8] 林憾的《别星嘉坡》撰写于1922年2月12日,其中有一句诗:“谢谢你六年收容我,从你受到的一切。”可推测他在1916年赴新加坡经营橡胶园。林憾:《影儿集》,上海北新书局,1929,第46页。

[9] 林憾庐:《谈语丝派》,《语丝》1936年第1期。

[10] 林语堂:《悼鲁迅》,《林语堂全集》第18卷《拾遗集》,群言出版社,2010,第288页。

[11] 林憾:《悼鲁迅》,《立报》1936年10月24日。

[12] 林憾庐:《怀鲁迅》,《鲁迅风》1939年第7期。

[13] 林憾庐:《怀鲁迅》,《鲁迅风》1939年第7期。

[14] 林憾庐:《怀鲁迅》,《鲁迅风》1939年第7期。

[15] 骆文惠:《安那其在闽南活动经过》,《社会》1948年第11期。

[16] 洪卜仁主编《厦门旧报寻踪》,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第17页。

[17] 刘石心从广州到南洋宣扬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参与了菲律宾真社的活动,该社主要由广东人组成,真正的领袖是北京实社成员华林。刘石心等因被怀疑宣传“苏维埃”而被驱逐出境。

[18] 路哲:《中国无政府主义史稿》,福建人民出版社,1990,第185~186页。

[19] 如山:《游漳见闻记——漳州文化运动的真相》,《北京大学学生周刊》1920年第14号。

[20] 陈允洛:《参加与追随》,《陈允洛文集》,台北文和印刷股份有限公司,1971,第243页。

[21] 刘厚:《里昂中法大学始末记》,载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130):)吴稚晖先生纪念集》,文海出版社,1975,第6页。

[22] 《民钟》1923年第4期。

[23] 《访问范天均先生的记录》(1964年4月14日),载葛懋春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

[24] 秦望山:《我与自治军及讨贼军的关系》,载福建省泉州市鲤城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政协泉州市鲤城区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泉州文史资料》(1~10辑汇编),福建省泉州市鲤城区地方志编撰委员会,1994。

[25] 梁冰弦:《现代文化小史》,上海出版合作社,1928。

[26] 李硕果:《厦门〈民钟报〉创办始末》,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厦门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厦门文史资料》第10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厦门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6。

[27] 《访问范天均先生的记录》(1964年4月14日),载葛懋春等编《无政府主义思想资料选》,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

[28] 李硕果:《厦门〈民钟报〉创办始末》,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厦门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厦门文史资料》第10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福建省厦门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6。

[29] 憾庐:《漳州漫话》,《人间世》1935年第41期。

[30] 师山:《伤逝——哭于憾庐之墓后作》,《宇宙风》1943年第133期。

[31] 李辉:《巴金传》,人民日报出版社,2011。

[32] 巴金:《答诬我者书》,《平等》1928年第10期。

[33] 毛一波:《社会主义批判》,自序,上海出版合作社,1928。

[34] 张景:《安那其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活动片段》,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90辑,中国文史出版社,1983,第122页。

[35] 巴金:《写给彦兄》,《文艺杂志(桂林)》1945年第1期。

[36] 刘增人、陈子善:《鲁彦夫人覃英同志访问记》,《新文学史料》1980年第2期。

[37] 巴金:《关于〈火〉》,香港《文汇报》1980年2月24日。

[38] 巴金:《纪念一个失去的友人》),《宇宙风》第131期,1943年5月25日。

[39] 1929年上海北新书局刊行,扉页由蔡元培题签为“影集”,并盖有朱文红印“孑民”。封面为《影儿集》,由丰子恺装帧设计。

[40] 林憾:《影儿集》,上海北新书局,1929。

[41] 心感:《怀玉诺》,《语丝》第四卷第25期,1928年8月16日。

[42] 徐玉诺:《将来之花园·卷头语》,商务印书馆,1922。

[43] 心感:《怀玉诺》,《语丝》第四卷第25期,1928年8月16日。

[44] 心感:《怀玉诺》,《语丝》第四卷第25期,1928年8月16日。

[45] 心感:《怀玉诺》,《语丝》第四卷第25期,1928年8月16日。

[46] 林憾:《初恋》,《语丝》第4卷第24期,1928年6月11日。

[47] 叶圣陶:《玉诺的诗》,《文学旬刊》1922年第39期。

[48] 心感:《怀玉诺》,《语丝》第四卷第25期,1928年8月16日。

[49] 林憾:《影儿集》,上海北新书局,1929,第2~5页。

[50] 《林憾的月亮诗》,《新民》1933年第1卷第21期。

[51] 《林语堂自传》,弁言,群言出版社,2010

[52] 徐玉诺:《小诗一》,《小说月报》1923年6月10日,第十四卷第六号。

[53] 王顺隆:《闽南语“歌仔册”的词汇研究——从七种〈孟姜女歌〉的语词看“歌仔册”的进化过程》,载《第五届闽方言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9。

[54] 顾颉刚:《孟姜女故事研究》,《现代评论》1927年第1期。

[55] 憾庐:《谈词》,《人间世》1934年第16期。

[56] 憾庐:《谈词》,《人间世》1934年第12期。

[57] 憾庐:《谈词》,《人间世》1934年第12期。

[58] 林憾:《鼓浪屿竹枝词十首》,《语丝》1926年第100期。

[59] 憾庐:《谈词》,《人间世》1934年第16期。

[60] 心感:《海》,《语丝》1928年第43期。

[61] 心感:《海》,《语丝》1928年第43期。

[62] 心感:《海》,《语丝》1928年第43期。

[63] 心感:《海》,《语丝》1928年第43期。

[64] 林语堂:《八十自叙》,台北远景出版社,1980。

[65] 林语堂:《从异教徒到基督徒》,《林语堂自传》(少之时),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第183页。

[66] 心感:《山》,《语丝》1928年第17期。

[67] 心感:《乡村》,《语丝》1928年第17期。

[68] 心感:《雨天》,《语丝》1928年第17期。

[69] 杨吉华:《“乡愁”的审美表达与“中国”历史流变的文学书写》,《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