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防腐蚀业第一县·萧县防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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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跑油漆活不容易

黄河故道岸边的部分中青年人不甘心贫困落后的生活环境,冲破体制的束缚,不顾防腐蚀行业的多种风险,走出黄河故道,自发组织油漆队。萧县农民的这一举动,正迎合了时代发展对腐蚀控制的需求。

参加油漆队的人员主要是农村中青年农民,他们各有自己的心态和需求。参加油漆队的未婚青年急于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没有房屋,买不起“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就谈不上对象,娶不成媳妇,超过三十岁,就成了光棍,他们急于发家致富,到油漆队多吃几年苦,挣了钱盼望早成家。已婚青年,虽然成家生子,但穷家破院,总想改变这种贫穷家庭的面貌,梦想成为万元户,过上富裕生活。高初中毕业生,刚走入社会,面对家乡的一片穷山恶水,天天大批判,搞运动,无始无终,在学校时的远大理想和美梦都成泡影,他们正在顾虑重重、无路可寻的时候,有机遇参加油漆队到外面闯一闯,寻找实现梦想的出路。退伍军人,年轻力壮,在部队经过几年的学习和训练,怀着改变家乡面貌的雄心壮志回到家乡后,又面临成家立业的困难局面,在这种情况下,积极参加油漆队,在艰苦环境中寻找人生奋斗的目标。中年人参加油漆队主要是家庭处境艰难,上有老,下有小,子女多,负担重,有的家庭有老人生重病看不起,负债累累,为担当起抚养子女、孝敬老人的责任,为了摆脱贫困,还清债务,他们不怕吃苦,敢冒风险,顽强拼搏,不仅勤劳致富,摆脱了困境,而且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但跑油漆活是有风险的,是不容易的。

第一是政治风险。六七十年代正处“文化大革命”时期,也是“四人帮”疯狂推行极左路线时期,国营企业的油田、厂矿、化肥厂、化工厂的防腐工作在本单位没人干,就雇用农村进城的油漆队,当时油漆队没有任何证件,只有公社写的证明信,遇到全城的大清查,公安机关和工商部门就当“黑包工”抓起来,所在化肥厂、化工厂的领导出面说情,才能放回去干油漆活。这些农民的所在社队发现后,要揪回去批斗,进“学习班”,“割资本主义尾巴”。

1973年元月,裴庄油漆队领头人刘月生被一些动机不纯的人扣上“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典型”的大帽子,进“学习班”,蹲黑屋,失去人身自由,批斗四个月之后,对刘月生批斗升级,转入杨楼公社“学习班”继续批斗,在杨楼公社“学习班”受尽凌辱和折磨达八个多月,在无法忍受的情况下,被逼夜间翻墙逃跑到江苏省沛县敬安公社的亲戚家避难。1982年5月,闫集乡李阁防腐工程队刘善清,正当他带领工程队蓬勃发展、事业有成、效益倍增的时候,有人借打击经济领域犯罪之机,把一个“经济上有严重问题”的莫须有罪名加到刘善清头上。于是,他成为全县重点清查对象,并立了专案。人被隔离、家被抄,遭到长达120天的审查。辽河油田是刘善清防腐工程业务的主要基地之一,这里一家防腐工程招标单位专家组在外调中了解到刘善清正被隔离审查,决定放弃刘善清中标的一项80多万元的防腐项目。消息传来,刘善清如坐针毡:“如果这个项目失去,不光是一笔巨大的经济损失,更重要的是今后会失去这块阵地。”思谋再三,刘善清作出了“罪加一等”的思想准备,趁专案组人员到上级汇报之机,借故离开审查地点,登上北去的列车,直奔辽河油田。他的突然出现使那个招标单位驱散疑团,80多万元的施工合同终于得以签订,同时也巩固了防腐队在辽河的阵地。120天过去,刘善清的专案作出结论:他不仅没有经济问题,而且还有3400多元的个人劳动应得报酬曾无偿地贡献给了集体。

在“四人帮”推行极左路线的年代,农村抓阶级斗争就是批斗“地富反坏右”,“割资本主义尾巴”,限制社员经营家庭副业,关闭农村集贸市场。黄河故道两岸在外地跑油漆活的社员也被作为搞资本主义活动,有的地方把油漆工作为坏分子看待。杨楼地区曾有农村艺人编了一段顺口溜:

跑油漆活实在难,天南地北都跑遍,

一把刷子闯天下,背着油桶拿着铲,

当了多年“黑包工”,“资本主义”又泛滥,

批倒斗臭不算完,无影的尾巴割三年。

第二是经济风险。跑油漆活的农民各自组织的十几个人的油漆队,利用最简陋的施工工具,一把刷子,两把铲子,背着油漆桶,大厂、小厂都跑遍,大活小活都敢接,像一支支油漆作业游击队到处接活,频繁转移。而在他们的实际工作中,施工规格高,批量少,工序复杂,利润少。这些农民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只得加班加点,连续不停地工作,每人每天两三元钱,除去来往车票,吃饭靠买粮票,所剩无几。无论数九寒天,还是酷暑伏天,他们头枕砖头住车间的墙角或是睡在工地的大棚下。油漆工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又脏又累又难洗,每天收工后,他们舍不得花二角钱去洗澡,忍受着油漆的腐蚀和带有刺激感的气味,实在忍受不住,用自来水管冲一冲。一直到一项工程结束后,才去浴池洗一次澡。他们受尽千辛万苦,只盼望着结账后,带个千儿八百元钱回家向父母尽孝心和尽抚养子女的责任。跑油漆活是一项流动性较大的工作,随着形势不断发展,防腐蚀业务量不断增加,有时的油漆活连续两三年干不完,也有时长达一两年联系不着油漆业务,经济收入不固定,存在着一定的经济风险。

毛刷、铁铲、油漆桶

1973年7月,萧县闫集公社李阁防腐工程队在长江南岸的繁昌县化肥厂搞生产设备防腐,工程造价17000元,去掉材料费可得七八千元,这笔业务当时已是很可观的收入。14个青年人日日夜夜奋战在工地上,江南的七、八、九三个月正是酷暑季节,他们的汗水洒在纵横交错的管道上和氨水罐里,三个月的辛苦劳动晒脱了这些青年人的一层皮。正当他们将要竣工结算的时候,当地工商部门突然要查“经营许可证”,当时他们仅有公社开的证明信,被作为“地下黑包工”没收全部收入,并给予罚款。14个青年人苦干三个月一分钱没拿到,而从家里带的本钱也全部赔进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跑到三门峡山窝里干了两个月的采石和伐木工,不得不靠拼苦力挣回一点防腐本钱。

第三是健康风险。七十年代的科技水平低,防腐措施少,油漆靠刷子,除锈用铲子,一天到晚钻管道、下油罐,除锈时锈末飞扬,扑面而来,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汗水和锈末在脸上混合一起就像化妆后的红脸关公。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季,在油罐里除锈闷热缺氧,在里面干一小时就要出来轮换人去干,出罐后浑身麻木,头晕眼花,有时手脚都失去知觉。油漆管道的时候,要爬几十米的高度,提着油漆桶高空作业,在风吹日晒或天寒地冻的环境下干活。从事油漆活的农民长期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工作和生活,直接和化学物品接触,当时又没有劳保措施,有的农民患职业病,如肺病、肺气肿、心肺病,严重的有肺结核、哮喘病,最轻的也有急性气管炎和慢性气管炎。由于食宿条件差,日常超负荷的劳动,晚上睡在车间里挨冻,所以好多青年人都患有关节疾病,腰疼腿疼胳膊疼,无论得的大病还是小病,轻伤还是重伤,医疗费都是自己花钱,无处报销。

早在1970年入行,至今仍战斗在防腐第一线的彭雪冰是萧县第一代防腐人,他带领一班萧县民工在新疆塔里木施工,常年在那里施工的艰苦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茫茫戈壁滩,荒凉大沙漠,在这片被探险家称为“死亡之海”、被生物学家称为“生命禁区”的地方,铺设塔中到轮南的输油管道,塔中距轮南270公里,施工时正是5月到6月中旬,正值沙尘暴频发季节,施工人员住的是每人一个小帐篷,帐篷周边埋进黄沙里,直接把棉被铺在黄沙上面,吃的喝的要从200多公里外买来,洗脸时只能用毛巾沾水擦一擦,更别说洗澡了。沙尘暴一般3天来一次,一般的沙尘暴还不可怕。那年5月底的一天,遇到了强沙尘暴袭击,遮天蔽日,天昏地暗,转瞬间陷入一片“黄色恐怖”中,沙暴在怒吼,风裹着沙,沙借着风,如同无数根皮鞭抽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痛,眼睛被风沙吹得无法睁开,耳朵、鼻孔钻进了沙子,呼吸都很困难,能见度小于1米,遇到这样的风沙要赶快卧倒,有一个职工看见风来,赶快趴在沙滩上,等风停后,他已被埋了半米多深,等到把他扒出来,脸上已被沙子擦破多处。刚施工的管道被风沙刮打,要清理后重新施工,工人要站在积满十几厘米厚的沙尘中施工。7月份,在沙漠中施工就更加困难了,白天太阳像个聚光镜,整个沙漠就像个大蒸笼,仿佛要把人烤焦,各种工具烫手,地表温度高到50℃~60℃,空中的热风也有40℃~50℃,汗水刚出来就被蒸发了,留在衣服上是一层白色的汗碱。到了晚上是蚊子的天下,蚊子又多又大,据说那里的蚊子喝红柳枝的汁,只要咬到你,就奇痒,一用手抓就发炎,起脓包。在塔里木油田有句顺口溜:“出门一身土,吃饭满嘴沙,常年在野外,四季不着家”,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施工遇到的千辛万苦是可想而知的。

化学工业是防腐蚀中安全风险较大的产业,特别是防腐蚀业萌芽的初期,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和工具,易发人身安全事故,油漆工人要冒着很大的人身安全风险从事这项工作。一是化工企业的油漆活大多是高空作业的项目,山东鱼台电视发射塔防腐蚀工程,明泉52万吨/年尿素厂防腐蚀安装工程、冀衡集团造粒塔防腐蚀工程的设备高达50~100米,这些工程高空作业难度大,萧县的青年防腐工天不怕、地不怕,两根塑料绳往腰上一系,带着工具和材料勇敢攀登上去,熟练的操作,优质高效的成果,受到各地业主的称赞。但是,这些农民工承受着生命的危险。二是在化肥厂、化工厂的大、中型油罐、管道里施工,气闷缺氧,呼吸困难,特别是在夏季酷暑,身体强壮的人在罐里除锈喷涂还能坚持,身体弱者轮流作业,有的常出现头晕、麻木和休克病态,严重的还造成死亡事故。三是非正常气温给防腐工人带来环境上的艰难困苦,也有很大的人身安全风险。1994年在东北大庆油田,满孝敏带着同利防腐保温公司的防腐工人在零下36℃的气温下,完成了当地政府热网工程改造、黑龙江岁宝热电有限公司集中供热项目、佳木斯热电项目管网改建工程。这些项目的防腐保温工程在天寒地冻、林海雪原中,由安徽同利防腐保温公司的农民工冒着风险艰难地施工,他们靠着顽强的拼搏精神在东北油城、油田站稳脚跟。他们用汗水和心血浇筑成功之路,用行动诠释人生价值。

第四是生命风险。从萧县防腐蚀产业的创业、发展、壮大到如今的繁荣时期,在防腐、安装、保温工程的施工中,存在着生命风险。新疆一个施工工地曾发生重大事故,造成死伤多人,给他们的亲人造成极大痛苦,也引起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并吸取教训,采取强有力的安全措施,确保生产安全达到万无一失。由于高科技的快速发展,各施工单位实行了严格的安全防护措施和管理制度,并积极参加人身意外保险。施工出现安全事故的现象逐年减少,当今正向“安全施工,万无一失”的目标迈进。

一个防腐人的自述

辉煌背后的艰辛

半个世纪以来,防腐事业骄人成绩的取得,防腐人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承受了多大的艰辛,承担了多少风险!应该说,每个成功的防腐人背后,都有无数个沉痛的故事,都有道不尽的苦衷和流不尽的辛酸泪。在一般人眼里,防腐工作好像很让人羡慕,认为凡是搞防腐工程的都是富翁,遍地是黄金。其实,这是一个误区,不亲身经历,怎能体会到这其中的滋味?在这个行业里,并不是每个防腐人都是上天的宠儿,都能淘到满桶黄金。有的防腐人,为了创业,不惜舍弃家小,四处举债、倾家荡产;有的倾其一生,最后也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便是挣到钱,那每一分钱都沾满艰辛的泪水和汗水,防腐人创业的曲折路是常人难以知晓和理解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真正能从这个行业中走出来的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

俗话说,有同行无同利。在这个行当里,同样是干工程的,有的吃不了,有的不够吃,即便是拿到工程,如果管理不善,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连工人工资都发不了,不仅造成失信的严重后果,连自己生计也难保,像这种情况在防腐行业里经常发生。比如我有个同行,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他干防腐起步较早,干的工程项目也不少,但因为缺少管理经验,没有赚到钱,出现问题后仍然不吸取教训、总结经验、查找原因,结果造成了资金链断裂,使企业无法继续生存下去。到目前为止,欠了巨额高息外债还不上,拖欠工人工资几年不能兑现,要账人整天堵在家门口,有的还将他起诉到法院,每年还有巨额利息增加,形成了恶性循环,在朋友圈造成不良影响,无法抬头做人。像他这种情况怎么办?欠债数额太大,资不抵债,没有偿还能力,家人、亲戚、朋友都无能为力,他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真正到了崩溃的边缘!做人要以诚信为本,人一旦失去诚信,谁都不愿和你来往,明知道借钱给你不能还,谁还敢借给你,再说了,因为欠债数额太大,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像他这种情况就形成连锁反应、恶性循环,没有资金来源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处处都要用钱,连跑业务的钱都没有,怎么能拿到业务?再者,现在能中标的工程项目是没有预付款的,必须要有垫付能力,你即使拿到工程也找不到工人,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诚信了,害怕给你干活拿不到工资,一连串的问题都出现了。虽然现在生意路子很宽,能赚大钱的毕竟是少数,想一夜暴富根本就不可能。目前的防腐市场竞争相当激烈,投标价格比二十年前的价格还低,工人工资却比二十年前涨了十多倍,不成正比,这是什么概念?因为恶性竞争,相互压价,中标价利润空间很小,风险很大,稍不谨慎就有亏损的可能,现在的防腐工程不是那么好干了,利润很薄,和过去不能比了,没有把握的项目坚决不能干。像目前防腐市场的这种现状,他欠了这么多债,何时能还清?还有高利贷的利滚利!我真替他发愁呀!想帮忙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爱莫能助。

说起干防腐不容易,为了挣几个钱常年累月在外施工,家有老人不能尽孝,妻子儿女不能团聚,享受不了天伦之乐,精神生活根本谈不上,仔细想想好不伤心难过。都是人呀!人都有七情六欲啊!这种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体会。既然从事这个行业,就要实实在在把它干好,哪怕是风打头雨打脸,再苦再累也不能退缩。最难受的是暑天在钢结构上搞防腐施工,即使避开最炎热的时段,实际温度也不低于50度,脚踩个火炉,头顶个烈日,背上似面热鏊子,脊背都晒脱几层皮。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施工,备受煎熬,没练过的真受不了,这就是防腐工人的真实生活。

我至今难忘,1995年8月份,在巢湖皖维集团PVA项目保温工程施工中,我亲临一线当了一回施工队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皖维集团PVA项目是和外国合资的,我们从1991年开始承包他们的防腐保温工程,工程质量得到业主认可和好评,从此该厂的防腐保温项目基本上由我们施工。当年在PVA项目施工中,业主突然要求工期提前完成,不然算皖维集团违约,只给7天时间,必须在7天内完工,我当时正好在工地,接到通知后,我把情况告诉施工队长,问他多长时间能完成,他说加班加点要20天才能完工,这怎么办呢?因时间太紧,调人也来不及,在这紧急关头,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亲自出马,当一回施工队长。我给施工人员开了一个动员会,把情况给大家讲清楚,不是我要求大家在7天内完成,是业主要求我们必须完成,现调人已来不及,立下军令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业主的话就是“圣旨”,必须服从,要完成我们平时不能完成的任务,这是死命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支持我的工作,工程完工放假3天,工人表示理解和支持。时间紧,任务重,说干就干,刻不容缓。在这之前,队长基本上是不干活的,仅在现场指挥,现在我这个队长比小工还要忙,除指挥外还要楼上楼下跑料,调整施工方案,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当时正值三伏天,虽然是在室内施工,温度也在38度左右,汗水浸透衣衫,当时的保温材料用的是岩棉,每个人身上都被岩棉扎得通红,痛痒难忍,我当时又患感冒,极其难受。轻伤不下火线,不但不能休息,还要加班加点和工人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每晚加班到12点,工人们看我这么卖命地干,谁敢怠慢,在这非常时期,我的这种敬业精神感动了大家,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发扬不怕困难、连续奋战的精神,奇迹出现了,我们只用了5天时间便完成了任务,受到了业主的表扬。需20天完成的工程,5天完成了,不可思议!事实证明,只要你有敬业精神,勇往直前,克服困难,就能无往而不胜!这不是编故事,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此事让我终生难忘,这就是我们防腐人的拼搏精神!(胡忠臣)

一个涉外防腐经理的自述

一个涉外防腐经理的自述张兴军,男,现年53岁,大学文化,安徽省萧县黄口镇人,现任安徽拓欧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总经理。1996年步入防腐蚀行业,2001年起开始负责国外项目施工,至2016年,共完成阿尔及利亚、卡塔尔、苏丹、沙特、阿联酋、俄罗斯等6个国家16项工程,业务量约6000万美元。他饱经风霜,历尽艰辛,为萧县防腐蚀业在国际市场上做大做强作出了贡献,下面是他的一段自述。

痛苦的选择

对于长期在国外干防腐的人来说,除施工条件艰苦,有各种各样的风险外,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痛苦。在国外施工,按有关规定,管理人员一年回国一次,普通员工一年半才能回国一次。我们的队伍中,最长的连续在国外工作34个月没回家。骨肉分离,亲情割舍,只能相思,不能相见,更难以团聚。这种心灵的痛苦和煎熬,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能承受,是别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有的因此妻离子散,家庭破裂,有的亲人生病不能回来照料,有的甚至亲人去世也不能见上最后一面,造成终生的遗憾。

2014年,在阿尔及利亚施工的一位工人的父亲突发心肌梗死去世,然而要办好回国的手续,至少需要7~15天的时间,再加上路途14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而按老家的习俗,下葬前根本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心中再想回家,也毫无办法。只得在遥远的异国,面朝祖国的方向,泪流满面,跪地磕了三个头,算为父亲送终。事隔半年,这位工人的奶奶去世,公司得知后,找中国大使馆帮忙,节省几天的办证时间,于老人下葬当天上午10点赶到家,并代表他的父亲为老人送葬,才不至于再生遗憾。

不知内情的,说我们是财迷心窍,连爹娘的死活都不管不问,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苦衷。作为儿子、丈夫、父亲,我们也有孝心,也有责任,虽然身在异国他乡,工作之余,日思夜想的全是亲人和家乡。希望社会特别是这些出国员工的亲人、朋友,能够理解他们、支持他们。

还有一种情况不能回家,那就是为了赶工期。工程是有合同、有期限的,若不能按时完成,就有损萧县人的声誉,有损中国人的声誉,这样员工就要牺牲个人利益,留在国外施工岗位继续工作。公司员工李超接到父亲病故的消息,痛苦万分,彻夜未眠,但因施工岗位特殊,技术要求高,又一时无人替代,第二天没有怨言,擦干泪水上岗作业,坚持把项目做下来,为公司争光,为国家争光。

油漆队员们在存有各种风险的艰苦环境下施工,磨炼战胜困难的坚强意志,积累油漆业务的丰富经验,特别是初期创业的这一批中青年农民,经风雨,见世面,开阔了视野,淬火了血性,磨炼了意志,增添了豪情,对跑油漆活的未来充满希望。有位高中毕业的青年农民工这样写道:

跑油漆活风险多,千辛万苦当酒喝。

高空作业朝天笑,油罐里唱流行歌。

民工苦学新工艺,提高效率有突破。

排除风险保平安,力争产值六位数。

勤劳致富流血汗,小康日子带头过。

千难万险何所惧,扬鞭催马任驰骋。

表现了萧县防腐人豪迈的气概和奋勇拼搏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