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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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曹雪芹生平、传记、家族变迁

曹雪芹,名霑,字梦阮,号雪芹、芹圃、芹溪, 清朝小说家诗人画家,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作者。生于大清江宁府(今江苏省南京市),祖籍辽阳,清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世家出身。

曹雪芹是生活在什么时代的一位文学艺术家呢?虽然大家对他的生卒年份都还有所争论,但是可以粗略地说:他是生活于公元十八世纪的二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在我们中国历史上就是清代的雍正朝和乾隆朝的前半,前后四十年左右的那一段历史时间。

“乾隆盛世”,是看似极盛而潜伏着“有变”的危机的由盛至衰的转换点。再放大历史目光看一下,那其实也就是整个中国封建社会即将总崩溃的前夕。这种时代的征兆气机,敏感的曹雪芹好像是感到了。这正有点像鲁迅先生所说的:“……悲凉之雾,遍被华林,然呼吸而领会之者,独宝玉而已。”

“富贵不过三代,贫穷岂有千年”。曹雪芹家门的盛衰变化,正好应验了中国的这句老话。曹家在清初是高俸厚禄门第。然而,也只是几十年的光景,曹家就走下坡路了,到曹雪芹这代,几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要了解其衰变没落过程,不妨先从曹家的根底儿说起。

曹雪芹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担任过江宁织造一职。曹家在江宁(今南京)可以说是名门望族,富甲一方。那这江宁织造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呢?

“江宁织造”全称为“江宁织造郎中”,主要负责为朝廷督造和采办绸缎,官阶为五品。从品级上看,江宁织造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但曹家在江宁的地位可绝非普通五品官能与之比肩的。即便是地位尊崇的两江总督(从一品)都要对曹家相让三分。为什么曹家会这么牛呢?

在名义上,江宁织造不过是朝廷的一个中层干部。但实际上,织造都是由皇帝钦点的人员上任,属于钦差,有直接向皇帝密折专奏之权。除了本职工作外,江宁织造还是皇帝派到江南地区的耳目,负责将各种地方情报直接密奏给皇帝。

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玺为首任江宁织造郎中,曹玺的妻子孙氏是康熙皇帝的奶妈。仅就这一层关系,就可以知道曹家和皇帝的关系远比那些封疆大吏要亲近得多。

曹玺在任职期间,忠实勤奋、办事利索,康熙对他信任有加,又赏蟒袍,又赠一品尚书衔,并亲手写“敬慎”的匾额赐给他。

康熙二十三年,曹玺去世。康熙南巡至江宁时,亲自到织造署慰问曹玺的家属,还特派了内大臣去祭奠他。

康熙三十一年,曹玺的儿子曹寅接任江宁织造。这曹寅跟康熙皇帝的关系比他父亲更亲近。他自小就跟随康熙皇帝身边,是康熙的发小伙伴,康熙对其是极为信任的。

除了担任江宁织造外,曹寅还被受命担任两淮巡盐御史,巡视两淮盐政。这两项职务,都是当时天下一等一的“肥差”,曹寅身兼这二职,曹家自然也就富甲一方了。

曹家在江宁的日用排场可谓极尽奢华,官员之间往来也出手阔绰。因此,虽然曹家收入丰厚,但开支也巨大。而期间康熙的五次南巡都是由曹家负责接驾,虽是无上的荣耀,但也给曹家造成了沉重的经济负担。

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因病去世,其子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两年后曹颙病故,康熙又亲自主持将曹寅的四侄曹頫过继过来,接任了江宁织造的职务。但此时的曹家已经有巨额的亏空无法弥补,而皇帝对曹家的情分,也随着曹寅的去世渐渐疏远了。

雍正皇帝继位后,开始大力清查钱粮,追补亏空。几年后,曹頫因经济亏空、骚扰驿站、转移财产等罪被革职抄家,富甲一方的曹家从此迅速败落。

曹頫被革职查抄后,居于京城之内,行动不受限制,可以视为雍正格外开恩。然而,由于曹頫别无所长,只能靠内务府的赐银和朋友们的接济维持生活,日子过得很不好。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他这种破落户比一般百姓们好过得多。少年时代的曹雪芹仍然在官办学校学习,受到良好的正统教育,为他日后的小说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乾隆登基之后,为了笼络人心,平反了一些旧案,曹頫又沐皇恩,再入内务府任职。可惜好景不长,只勉强维持了5年左右的小康局面,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庄亲王谋逆案发,曹頫受到株连,举家再次罹难,从此一蹶不振。

从吴恩裕先生的《记关于曹雪芹的传说》得知,这位大才子后来有幸被选为内廷侍卫,可是只以皇族内亲身份挂了个虚名。这个差事大约只维持到乾隆十一年(公元1746年)或十三年(公元1748年),随后又到北京西单石虎胡同的右翼宗学当了“瑟夫”,其级别如当今的大学助教。因为曹雪芹的年龄很小,加之又是罪臣之子,常遭别人歧视。他在这里只做了3年,就愤而辞职,去了北京西郊的香山。按照拔旗归营的惯例,他住在正白旗营,每月可领4两银子,每季有一担米。由于妻子身体多病,加上他又喜爱喝酒,不会安排生活,很快就过起了“举家食粥酒常赊”的穷苦日子,而且终其一生再也没有富裕发达过。

从曹雪芹这段经历可以看出,这位昔日的阔少爷,虽然也做过内廷侍卫和官学中的“瑟夫”,可是他却不善投机钻营,也不是块当官的材料,否则他也很有可能像和珅那样飞黄发达,不过若真如此,中国文学可就没有《红楼梦》了。

作为破落户子弟的曹雪芹,不仅要受生活困苦的熬煎,也经受着政治上的压迫和歧视,岁月的艰难可想而知。不过,正是家庭的巨大变故和种种坎坷磨难,激发、砥砺了曹雪芹的创作才华。据《能静居随笔》等资料记载、他在遭遇家庭巨变后,更加放浪,甚至无衣无食,而家长又管束无力,按照满族习俗对他只好加以圈禁。雪芹被锁空房,无以聊生,于是全心创作《石头记》,“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写成了这部石破天惊的伟大作品。举凡封建世家婚丧嫁娶、收租放债、官官相护、钩心斗角等情形,都做了十分精彩的描述,尤其是对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由盛及衰的整个过程,写得波澜老成,穷形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