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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成长经历

【不听老人言】

千万不要觉得于跃是一个让别人家父母羡慕,让自己父母省心的“学霸”。和大部分的普通人家一样,青春期的叛逆,年轻时的年少倾狂,这一路走来和父母的矛盾和纷争,家里的吵闹和斗气,一点也不比平常人家少。很多时候只是外人“看起来很美”而已。

读书从小学到初中毕业,一路妥妥地鹤立鸡群,那只是在农村的普通学校,他又是老师的孩子,当时的时代农村家长又普遍文化不高也不大重视下一代的教育。初中毕业被松江二中录取,正好中考发得挥出色,居然考得和录取分数线一样——半分不多,半分不少。额高头吧!那一刻他和父母笑傻了,原来的预期只是松江一中。从小被外公和母上凶神恶煞地逼着练习颜真卿,想不到居然自己带来这么意想不到的“收益”?

正是老子的名言“福兮,祸之兮所依;祸兮,福之兮所伏”。进入松江二中后,高中快节奏又高强度的学习,同学之间异常激烈的竞争,又加上第一次离家住宿,还是非常得不适应的。差不多用了半年才渐渐地进入状态,三年时间也永远挣扎在中下游,一不小心沦为落后分子。

高中毕业填志愿的时候,母觉得儿子的成绩冲击一流名校希望也不大,读个师大差不多。她做了一辈子教师,深深知道基础教育师资队伍女为主,男性能静得下心来在基础教育领域好好地耕耘在三尺讲台的话,其实前途是很不错的。教师如果有良好的教学水平,能够教出一些好学生,时常被学生们想起的话,其实很有成就感,成就感有时就是可以当饭吃的。教师又是常日班休息日又固定,又比其他工作多出三个月的寒暑假。

而临近高考年少倾狂的于跃,一心憧憬着自己的医生梦,从过家家开始就有着手术刀情结。父母不得不放手随了他。结果高考考分偏偏和心仪学校的专业擦着分数线跌落,为了追求自己心仪的专业,不接受调剂,去了外地读大学。

多年后,和他同时高中毕业的做了教师进了银行的们,陆续结婚生子了,不少还生了二胎。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职业烦恼,但是至少每天能够个安稳觉,能够“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却永远背着几条人命回家,科室出了点状况,必须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还有时不时报道医生被打被砍,医生过劳死的新闻。医生做着做着就会茫然,“劝人学医,天打打劈”。

【同城“异地恋”】

婚姻上也是,“儿大不由娘”。他姑父妹妹的女儿比他小三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抛出橄榄枝。用世俗的眼光衡量,双方的家庭和男女本人的年龄、身高、学历都挺般配的。两家人家相隔三四公里,骑个自行车二十来分钟就能到。双方长辈也都是知根知底的,双方家长都有意撮合。

但是但是,他却偏偏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异地恋”,一场恋谈了八年。他觉得自己父母不也是“异地恋”吗?小时候寒暑假去个外婆家倒几趟公交车,单程要三四小时,跟去外地似的,要花整整半天。现在乘个地铁九号线换八号线就搞定了,很方便啊!我们一个松江一个崇明,都是一个城市,相隔一百来公里,两小时车程也能算“异地恋”吗?现在私家车已经完全普及了,长江隧桥也通了。交通会越来越方便,现在九号线已经通到松江了,很快也会通到崇明,家门口乘着九号线地铁就能到了。于是这段恋情,就这样一直悬而未决着。

过了两年,姑父妹妹的女儿也结婚生子了。同年龄的年轻人也都陆续拖儿带女了,生二胎的也大有人在。小两岁表弟三口之家也和和美美,父母面子上挂不住了,闲言碎语免不了多起来。

那年大年初三,在一次和父亲激烈的争执后,他盛怒之下不顾母阻拦拂袖而去。正好那年他工作异常得忙,这是年轻医生成长为一名独当一面医生的关键的一个阶段。他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和本本等日用品,“名正言顺”地以院为家——总住院。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也没回家看望过父母。

直到初夏,姑姑拿着户口本在宿舍里找到他,哽咽着:“于跃啊!你父母同意你们婚事了呀!户口本现在给你了,你们考虑成熟了,你自己拿定主意了,就去领证吧!你爸爸最近身体一直不大好,你难道不担心他吗?”,姑姑继续老泪纵横:“这半年你父母真的老了好多啊!你也是医生,回去看看他们吧!安排个时间让你爸爸好好检查检查吧!你们一个倔老子一个强儿子,准备针尖麦芒到什么时候?你儿子总要先退一步吧!”姑姑泣不成声。

后来顺利领了证,男女双方一起出首付在松江镇上买下一套房子,又在双方家里分别举行了很简单的婚礼。再后来迅速地进入“一年之痒”,从脾气格到生活习惯,琐碎生活细节等方方面面各种不和谐越来越多。女方得到某个机会,一下子去了美国留学。男方要晋升主治,“总住院”的日子忙得昏天黑地的,在单位一呆就是120小时。就这样长时间一个人生活着,似乎又回到了单身汉的状态。当时有意于他的做幼教的女孩,又很快生了二胎。老大已经上幼儿园,老二也牙牙学语了,小日子也是其乐融融的。据说婆家拆迁文件也已正式下来,这样四代同堂的家庭能够分到不少房子吧!

【人的出场顺序】

到了三十二岁,于跃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和那个做幼教的女孩擦肩而过,其实真的是出场顺序不对。如果他二十六七岁刚踏上社会的时候,是急吼吼的单身汉的话,女方“女追男,隔层纱”,加上双方家庭都有意撮合,还是很有希望结合的。

那年高考说也不上发挥失常,“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与自己心仪的专业擦肩而过,被动背井离乡去了外地的城市学医。高中毕业前,除了每年寒暑假,去离家五十公里SH市区的外婆家住一阵子,那也是在严母的管教之下。活到二十来岁,他其实还没有离开过松江。虽然在家里一贯慈父严母,毕竟血浓于水,母还是对他关爱有加。母也是教师,或多或少有一点人脉资源,他自己从没意识到母的这些资源确实让他在高中毕业以前得到一些额外照顾的。然后母管教严厉,导致他在高中毕业以前,一点异交往的经历也没有。突然之间来到陌生的城市,进入全新的大学后,对女生的关爱完全没有免疫力。

从没在异地生活过的他,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只能隔三差五地和父母漫游通话,隔着万水千山,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男儿有泪不轻弹”,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生活在自己举目无的城市,上海人一直生活在上海也感觉不到,到外地去也不大受人待见的。内心的寂寞孤独外加饮食起居也不是很适应,学医课程也一点不比高中轻松的。所幸老师室友还不错,咬着牙坚持着,挺过了最初“两眼一抹黑”的日子,终于慢慢地适应了异地的学习生活。

大学第二年,一切进入正轨了。年纪也慢慢地大了,这个时候有个同样来自上海郊区的女生给他关,给他照顾,他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于是二十岁的他,就这样“名草有主”了。平心而论在二十来岁的时候,相比男,同龄女要比他成熟,确实给予他不少生活上的照顾和精神上的慰藉,大家在学习上也是互相促进的。他们就这样一起走到了研究生毕业,女孩和他一起来到了松江。

一开始长辈对他的恋情也不放在心上,觉得读了大学谈朋友是必修课,分分合合也是正常的。但是这样一段异地恋要修成正果时,父母也迟疑了,彷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