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乱

杨尔多和鹿人贾带人离开司天台，长孙无尘才真正难受起来。

差点连累白星君不说，自己现在连乌纱帽都丢了。

没了中郎将的身份，进出皇宫，诸事不便，必然处处受制，真是雪上加霜。

“你们大理寺还招不招人？我现在失业，可以暂时给你做个兼职。”

长孙无尘一脸自嘲向段雪楼吐露心声，却得到另一种回应。

“这件案子大理寺已正式接手，我今天来不是给你们解围，而是例行公务。”

“谁的命令？”

“陛下。”

长孙无尘吸了一口气，这意味着皇帝至少在这件案子上已不信任羽林军，这案发还没过一天时间，他已成“弃子”。

而无论谁来主办这件案子，三天后他都得承担直接责任，现在只是太子要他“停职待罪”，三天后可就是皇帝让他“革职查办”。

“不行，我还得继续查。”

他可不愿就这么糊里糊涂认了亏。

“若是太子想要你羽林中郎将的职位，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星君之前听过李凉夜的分析，这次玉玺失窃是宫廷争斗，目的至少是长孙无尘和羽林军，现在杨尔多和鹿人贾都说奉了东宫密令，长孙无尘真遭到革职，东宫必是第一受益人，也就不难推测幕后主使是太子一党。

“皇后怎么说也是他生母，他竟如此不择手段！就算羽林军落入他手中又如何？我看他这个太子做不长。”

洛雨的愤懑不无道理，当今太子李乾虽是未来储君，却和魏王李代争权，且在争斗中节节退败，大有被取而代之的趋势，这些朝堂形势早就深入人心，众人心知肚明。

“我们干脆求助魏王，说清事情原委，他必不会袖手旁观。”

洛雨这个想法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长孙无尘必须否定。

“禁军只可听命于陛下，不得和亲王往来。”

洛雨愣怔，他最清楚自己说的“求助”其实是“投靠”，经长孙无尘这么一说，幡然醒悟。

“属下失言。”

“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能断定是太子所为。”

即便和太子从小合不来——在国子监放学后那条小巷子，长孙无尘还被太子带人揍过，是李凉夜出手相救。

不过有一说一，长孙无尘早已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现在看来受益人是太子，背后或许未必，真真假假，在这皇宫大内谁也说不清楚。

“我只是想不明白鹿人贾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计划？反过来还被他将了一军，差点连累少监大人，为了保密，我连你都是最后才说。”

对于长孙无尘的疑问，洛雨也给不出答案，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又多一个疑点，真是越发凌乱。

“不管你如何疑惑，先跟我回大理寺。”

段雪楼在旁补充：“这案子办不好，我也得遭殃。”

长孙无尘：“行。我去给你交代前因后果，不过你得让我一起查。”

段雪楼不置可否，铁面无私道：“少监大人也走一趟。”

白星君淡然，长孙无尘慌张，“少监大人进大理寺，我姐会杀了我！”

众人却不理会，直说正事，段雪楼成了印玺失窃案主办人，自然要顾全大局。

“洛雨你暂且忍耐，先回羽林军中，探到消息尽快送来大理寺。”

洛雨领命，道了句“中郎将保重、少监大人保重”，独自离去。

长孙无尘伫立原地，提前向段雪楼和白星君要求救命。

“我姐来大理寺找我算账的时候，你们千万收缴了她身上的管制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