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二. 婚床床单上可以织你们的手书誓言和手印

周四，早上六点，我睁开眼，起床，换上运动衣裤，去酒店的健身房运动。

去吃早餐，看看小青豆发来的股票，仍在跌。

我心里有点着急，若是这头这两天没搞好，就不得不把烂尾甩给向明他们了。我发了一个邮件给托尼，抄送给向明、吴中革、公司律师等人。邮件指示托尼如果二千万都已买股票，那就卖掉股份到款额够一千五百万，相当于只把等同于五百万我的股份留在股市里，其余的都返回，同时我在公司相应的股份减去；若股票跌至不够一千五百万，就全卖掉，把款返回国内，同样算我的股份减去；水儿的股份不涉及。

至于尚未回收的其它的货款，收到一笔，回返一笔，公司需要现金流。

这下，这件事算是要在公司内部公开了。

退了房，把行李寄存，我们又去往国际会议会场，今天上午我们将和草根仪器谈细节。

快进大门时，设备室的年轻人又嘻嘻哈哈地，“董事长，你本人和证件照片不符，不能进”。

走在我们前面的一人，听到我们的说话，回头一笑，“你就是装扮成一个女的，也是能识别的”。

也是，若达不到在复杂环境下依然工作的系统，在市场上如何让客户甘心地掏银子。

到了草根仪器的展台，他们负责技术的、售前、还有负责二湖的区经理都到了，小张带我们去预定的会议室。

对我们原先提出的工厂改造要求，草根仪器的售前开始演讲预先做好的PPT。

我的愿望说起来也不复杂。

国内劳动力成本增加，棉麻原材料也在提价，出口美国的产品占我一半出口值，别说税要加到２５％，就是再只加十个点，已经把那点利润吃干抹尽。

所以，提高单员工生产率、生产高档次的产品已是必行之路，要不关门也行。

还有出口欧洲的产品，品种繁多，几乎每一样订单量都小到就是一堆加起来也不值当用一个劳动力来管理，我希望能像淘宝那样，欧洲的客户在网上选样，甚至给我他们的设计图样后，系统自动把小批量回拢，插入工厂大批量生产后的尾料利用，这样，速度、效率、成本，每一个环节都有改善提高。

他们的售前就是针对我这些要求回复他们准备的设计方案，以及如何实现，……当然，最重要的，我们得付多少银子。

售前小伙子讲得情绪激昂，都快要被他自己说服了，挺不容易的。

我开始挑毛病：“你们的系统用户界面是英语还是中文？”

这个难不住他们：“根据客户所在地区，自动选择当地语言，当然设置里可以修改”，跨过我第一个试探陷阱；

第二个来真的了：“这是国际贸易，受海关监管，税率随时发生变化；万一发生突发情况，比如某类产品不许进行交易，你们的系统有反应吗？还有，可以多种币种结算呢，还是只能指定的一种货币结算？”

进入小伙熟悉的领地，“这是基础问题，只不过看谁家的系统做得更完善，更人性化了”，

他的话开始出现另一个星球的语言：“这个问题不属于产品订单层面，属于资金层面，要知道，一个系统的建立，要完成三维框架、每个维度又有７个层次的构建，这套体系，欧协和其它十多个国家加入，在一起建立RAMI标准协议，大半已经达成共识”，

他猜想这个对我而言有点难理解，就打了个比方：“就好比您家所在的住宅楼，”，

我幽幽的插了句：“我住乡下农屋，不是楼房”，

哄堂大笑，我赶紧说，“你继续”。

小伙磕一下，继续说，“就好像城市里的住宅楼，有钢筋水泥一套体系建起了楼房，有强电一套体系提供了电能，照明之外、家用电器，如今衍生出许多智能的事情，比如预约电饭煲做饭，家里就可以用路由器把WiFi信号扩到每间房屋，这就又有了弱电一套体系把信息从地球的另一端接入家中，几套体系互相独立又有关系，……”，

我摆摆手，“小伙子，请直接告诉我，你们的系统能把海关税率调整、海关代码对应监管条例的变化给出预警并做出反应吗？”

学工科的孩子调整适应速度还是快，他停住话，想一下，调整为简洁说话模式：“可以，我们可以加一段监扫程序”，

他继续说，“结算货币选择，和目前市场上的一般，没有问题”。

我继续：“给个举例说明，用你们的系统，我可以省多少人力、效率提高到什么程度、还有，柔性灵活度是个什么意思？”

小伙立马找出另一套胶片，翻到其中的一页，

“这是我们的沙盘演练。”

“一套我们软件的基础配置是固定价格；另一部分费用的算法是，和客户共同建立的分行业应用模块所选取的模块数及专家为系统配置和咨询服务的天数为线性相乘的关系；

另一边，假设客户有个织布车间，若要能维持基本运转不亏本，至少要有一定规模，这基本的整经机、织布机、验布机，至少应各有台数及相应工人数是……，”，小伙紧捣着描述那‘织布劳作场’步入‘织布数码星’之猜想。

最后，喘上一口大气，“大致，原先上百人的一个车间留七个人就行了”。

哈，我扭头看看吴中革，还有设备室的小伙们，他们瞪着眼，微张着嘴。

小伙子继续描绘，“机器最理想状态自然是可以２４小时一周７天工作，当然，建议每个季度停机三小时检查一下”，

嗯嗯，这个嘛，凡是地球人都知道，我们沉闷着等待他抖下一个不会让我们睡着的包袱。

小伙继续描述，“接单的灵活性，贵公司前面的要求，用显性五维、含隐形还有６维的模块排列选择，形成的变换可能性足矣。此外进一步，订单可以继续衍生生成后续的所需各种材料一系列材料订单、材料在织布机上的编织程序、……”，

“为了证明这个系统的可行性，以及我们的自信”，他转过脸面向我，“我完成你们这个项目后向女友求婚，我打算：写下我们的誓言并印上我们的手印，用手机拍照后，把图片送进你们的订单系统，第二天收到的我们婚床的床单，将织有我们的誓言还有我们的手印”。

全场都热烈鼓掌，包括我那设备室的小伙子们。

轮到负责二湖的区经理出场了，他明白问题的关键：“我们的风投公司有指定数额的资金，如果我们承包从项目的规划咨询开始，到系统正常运营，以及后续至少五年的售后维修服务一条龙业务的话，该项目的一半资金可以先由风投投入，就如金融租赁一般，项目正常运作后，再按后续维修服务合同时间的长短分批偿还。当然，还有其它一些约束限制条件，……”

公司法定代表人吴中革在合同上签了字。

一项大工程就此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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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我出了会议室，拨通袁源博士的电话，他压低声音，“稍等，别挂”，显然是在会议当中，我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