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哀愁:说出你的家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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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留下的堂哥

但我没想到的是,大叔叔唯一的儿子,堂哥陈浩也留在家里了。小时候,堂哥能在老家山路上“凌波微步”,走得飞快。他喜欢祁东县城里的网吧,高三的时候还天天沉溺于此。不过,他听大叔叔安排,去读了师范学校,最后到离家60多公里的一个山区小学教书。堂哥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体育教育专业,方向是网球。不过到了山区小学,他除了英语,什么都教。

我俩都上大学的时候,堂哥一边在电脑上打游戏,一边跟同学聊QQ。同学说要去炒股,堂哥回复说“带着我”。他的几个同学在祁东县城里合伙盘下一个火锅店,开张宴客时我和堂哥都去吃了一顿。一年后,这家火锅店不出意料地倒闭了。当初要炒股的朋友都外出打工了,过年时回家,在堂哥婚房里的电脑上玩《英雄联盟》。

堂哥不是他朋友中过得最宽裕的一个。他选择回来当山区教师,似乎又少了一条发家致富的出路。对于自己留下来的理由,堂哥的回答是:“那些出去打工的人,也都先要花家里的钱,出去了也是在一起玩。我回家了,给家里还有个照应。”确实,小堂妹在祁东县城读书,一年级起就住校,堂哥经常接送。他给堂妹买小棉袄,蓝底紫花,带着粉色小丝带。大叔叔曾经想让堂哥跟我爸爸一样去部队,那样家里压力更小些。不过堂哥还是回来了,坦然地成了一群“熊孩子”的领班。周一早上早起去县城送妹妹上学,然后骑半小时摩托到学校,周五下班再把妹妹捎上,兄妹俩一起回家过周末。

我在踌躇自己以后的发展,问堂哥:“你说我是留在武汉好,还是去香港好?”堂哥说,留在家里好,有照应。我就听他的,留在了武汉。我也去了一所学校,成了我们家第四个当老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