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艾默生的交换网络理论

“社会网络分析”是作为对社会结构的一种新的概括方法而提出的。网络分析把行动者当作某一相互联系的系统中的点，从而能够描述行动者间的事件流。理查德·艾默生把交换理论和网络分析相结合，用来分析社会网络中的不平等与权力。

艾默生用以建构“交换网络”的概念主要有：行动者：能够从环境中接受强化的个人或集体单位；强化：能够给行动者带来满意的环境特征；行为：行动者对环境作出的行动或运动；交换：行动者所发射的、能从环境产生强化的行为；价值：强化物引发和强化行动者采取行为的强度；报酬：与一定类型的强化相关的价值的程度；选择性：行动所处的环境中财富的数目，这一环境能够提供特定类型的强化物；代价：某一类报酬的大小和数目，这种报酬可望得到另一类报酬；交换关系：行动者随时采取行为的机会，这种行为将导致相对稳定的、与环境中其他活动者的交换活动；依赖：行动者的强化依另一方行为而定的情景；平衡：行动者A为获取报酬对行动者B的依赖性，等于行动者B为获取报酬对行动者A的依赖性；权力：在交换关系中某一行动者能够迫使另一行动者付出代价的程度；资源：某一行动者在与其他行动者的交换关系中能够使用的任何报酬。[36]

概括而言，艾默生的“交换网络”包含一些由个人或集体组成的行动者，不同的行动者拥有各种不同的重要资源。包含个人和集体在内的所有行动者在网络中都互有交换机会和交换关系。一些此类的交换关系将存在并且相互产生关联，进而形成一个单一的网络结构，因此，行动者之间至少要有两种交换关系才能形成一个社会结构。[37]

在艾默生看来，权力优势意味着交换关系的不平衡。在艾默生的框架中，一个基本的命题就是不平衡交换关系随着时间趋向于平衡。

在说明交换关系的形式时，艾默生以图示的形式提出行动者之间的关系网络。其中有两个定义是很关键的：第一个是行动者：某一关系网络中点A、B、C……。不同的字母代表拥有不同交换资源的行动者。相同的字母——即A1、A2、A3等——代表拥有相似资源的行动者。第二个是交换关系：A—B，A—B—C，A1—A2以及其他能把不同的行动者相互联系起来，构成一个关系网的模式。[38]

在这两个定义的基础上，艾默生分析了独占、劳动分工、社会圈、分层以及网络中心等一些基本的社会形式。

艾默生关心交换关系的形式，并从微观结构分析较好地过渡到了宏观结构分析，总体而言，他的交换理论比霍曼斯与布劳的框架具有更强的解释力。

此外，科尔曼的理性选择理论也为本书提供了较大的启发。科尔曼认为，行动者仅仅通过两种关系与资源（间接地与其他人）建立联系，即控制资源和获利于资源。行动者只有一个行动原则：最大限度地实现个人利益。最简单的行动系统是两个人交换资源，这种资源具有私人物品的性质。在日常生活中，处处可见社会交换。社会生活中的交换之所以比较复杂，是因为在社会生活的许多领域，有关人们交换控制（指对于资源的控制）的各种制度（特别是有关多方交换控制的制度）还很不完善。[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