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历史新页:人民共和国的诞生
1949年10月1日,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以他浓重的湖南口音在北京天安门城楼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一个崭新的中国犹如朝阳,升起在东方。近百年来备受帝国主义列强侵略、凌辱和盘剥的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真正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不是历史上那种改朝换代。它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被压迫的劳动人民,第一次成为国家的主人。
中华民族的历史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这是人民大革命的胜利成果,是自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以来几代人前仆后继、英勇斗争、流血牺牲换来的。它为中国人民实现梦寐以求的工业化理想,创设了最基本的政治前提。
就在人民解放军浩浩荡荡的进军中,伴随各个城市尤其是各大中城市的解放和接收工作的进行,以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四大家族为代表的官僚买办资本,被陆续收归人民的国家所有,迅速建立起掌握国民经济命脉的强大的国营经济,成为重新启动国家工业化的重要经济前提。
这是国家工业化赖以重新启动的必要条件,但还不是充分条件。在此后的三年时间里,中国共产党和中央人民政府领导它的人民,在内政、外交方面继续作出巨大努力,进行了捍卫共和国的抗美援朝战争和一系列民主改革运动,在稳定和恢复被破坏的国民经济的同时,为计划经济建设多方面进行准备。从1953年开始第一个五年计划,重新启动了自己的工业化进程。
工业化既是历史的概念,也是动态的概念。20世纪的英国工业,不会停止在18世纪工业革命时期的水平原地不动。没有人会认为,毛泽东重新发动的工业化,会像复制古董一样,从头去走200年前的技术路线。相反,它将竭尽可能地迎头赶上,用当代新的工业技术完成近代没能完成的任务。在这个意义上,工业化的概念与现代化的概念就连接了起来。本书所指工业化及后来出现的现代化的提法,其政策含义与实践要求,主要是从对历史与现实的经验性分析判断中,加以提炼概括的结果。
中国的工业化,是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重新启动的。中国的工业化,只能是社会主义类型的工业化,不可能采取英美资本主义工业化模式。其理由,毛泽东下面的一段话说得很清楚。他说:
“自从1840年鸦片战争失败那时起,先进的中国人,经过千辛万苦,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洪秀全、康有为、严复和孙中山,代表了在中国共产党出世以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那时,求进步的中国人,只要是西方的新道理,什么书也看。向日本、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派遣留学生之多,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国内废科举,兴学校,好像雨后春笋,努力学习西方。我自己在青年时期,学的也是这些东西。这些是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文化,即所谓新学,包括那时的社会学说和自然科学,和中国封建主义的文化即所谓旧学是对立的。学了这些新学的人们,在很长的时期内产生了一种信心,认为这些很可以救中国,除了旧学派,新学派自己表示怀疑的很少。要救国,只有维新,要维新,只有学外国。那时的外国只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进步的,他们成功地建设了资产阶级的现代国家。日本人向西方学习有成效,中国人也想向日本人学。在那时的中国人看来,俄国是落后的,很少人想学俄国。这就是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至二十世纪初期中国人学习外国人的情形。
“帝国主义的侵略打破了中国人学西方的迷梦。很奇怪,为什么先生老是侵略学生呢?中国人向西方学得很不少,但是行不通,理想总是不能实现。多次奋斗,包括辛亥革命那样全国规模的运动,都失败了。国家的情况一天一天坏,环境迫使人们活不下去。怀疑产生了,增长了,发展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震动了全世界。俄国人举行了十月革命,创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
“就是这样,西方资产阶级的文明,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方案,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一齐破了产。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让位给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让位给人民共和国。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可能性:经过人民共和国到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到达阶级的消灭和世界的大同。康有为写了《大同书》,他没有也不可能找到一条到达大同的路。资产阶级的共和国,外国有过的,中国不能有,因为中国是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唯一的路是经过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共和国。”[9]
这是历史的选择,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
[1]《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1953—1957)》,人民出版社1955年版,第13页。
[2][法]米歇尔·博德:《资本主义史(1500—1980)》,吴艾美等译,东方出版社1986年版,第7页。
[3]参见[法]米歇尔·博德《资本主义史(1500—1980)》,吴艾美等译,东方出版社1986年版,第7页。拉斯·卡萨斯(1474—1565),多米尼克派修士,著有《印度被毁灭的梗概》,记录了西班牙征服者在古巴、墨西哥和秘鲁等地的暴行。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31—432页。
[5]同上书,第204页。
[6]当代中国研究所:《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简称《国史稿》)序卷,人民出版社、当代中国出版社2012年版,第36、42页。
[7]《毛泽东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46—147页。
[8]《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1081页。
[9]《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1474—1475、147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