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奖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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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诺贝尔奖金的设立和规则

(一)诺贝尔奖金的设立

经过索尔曼等人若干年的努力,1900年6月19日,瑞典国王在瑞典议会上宣告诺贝尔基金会正式成立。根据诺贝尔基金会的条例,选出的董事在1900年9月27日举行第一次会议,选出由董事会监管的管理理事会,再由理事会管理基金会的基金和盈利。基金会的工作按照一定的实施章程运转,章程中规定诺贝尔基金会的组织机构是:1.诺贝尔基金会及其理事会和董事会;2.瑞典皇家科学院、皇家卡罗林斯卡学院、瑞典文学院和挪威议会的诺贝尔委员会等四个诺贝尔颁发机构;3.五个分别负责各个奖项事务的诺贝尔委员会;4.四个诺贝尔学会,分别对每家奖金颁发机构负责。在以上组织中,最高权力机关是董事会,最高执行权则交给理事会。董事会由五名董事组成,其中正副董事长由瑞典政府任命。理事会实际上是基金会的执行机构。索尔曼被推选为第一任理事长。此后直到1948年,他一直在基金会任职,一直致力于诺贝尔遗嘱的实施。

五个诺贝尔委员会分别设置3-5名委员,都是由其所属的机构指定任命。每个委员会可以召集所属奖项相关的专家进行推荐和评议的工作。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它们也可以增选临时委员,临时委员也有权参与推荐与评选。委员们和专家们可以从超出奖金颁发机构本身的范围去挑选,而且不论国籍、性别、种族与年龄。委员会的职能,就是为相应的奖项颁发机构进行筹备工作和提供咨询意见。但挪威委员会由于本身就是诺贝尔和平奖的颁发机构,因此其职能是个例外。

诺贝尔学会分别由每个奖项颁发机构设立,方便于诺贝尔奖颁发的执行与相关调查的进行,以及督促完成基金会的决定。1901年后,在四个诺贝尔学会的基础上,又增设了一些必要的分支机构:自然科学院诺贝尔学会(1905年),下设物理学部(1937年)和化学部(1944年)。卡罗林斯卡学院诺贝尔学会,下设生物化学学部(1937年)、生理神经学部(1945年)和细胞研究与遗传学学部(1945年)。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学会,下设诺贝尔现代文学图书馆(1901年)。挪威诺贝尔学会,下设一座收藏关于和平与国际关系方面书籍的图书馆(1902年)。1926年以后,诺贝尔基金会在斯德哥尔摩建造了办公大楼,那就是位于斯图尔街14号的诺贝尔大厦。从此,诺贝尔奖走向更加正规化的道路。

诺贝尔奖金的数目历来为人们所好奇。按照章程,诺贝尔基金会从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遗产接收过来的钱(总共有3300多万瑞典克朗)中的约为2800万克朗用于“主要基金”,也就是作为诺贝尔奖金颁发的基金;剩下的一小部分,用来设立“建筑物基金”,它被用来建设行政大楼和支付每年举行授奖仪式使用的大厅租金。这一小部分钱还用于“组织基金”。五个奖金部门各有一份“组织基金”,用于每个诺贝尔学会的组织经费。当年,主要基金的净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附加资金,剩下十分之九平均分成五份,交付各奖金颁发机构使用,用于充当诺贝尔奖金和活动经费。各奖金颁发机构,都将自己摊到的那份金额的四分之一,留下作为与奖金颁发有关事宜的费用,其余部分则交给各自的诺贝尔学会,也就是说,每份金额的四分之三,构成当年诺贝尔奖金的款项,这就是每年诺贝尔奖金的来源。由此也可知,诺贝尔奖奖金数额总是在变动的。

除了组织基金之外,颁发各项奖金的部门还拥有一份“特别基金”和“储蓄基金”,作为规定范围之内某些特殊目的的费用。一切基金和其他财产,均属诺贝尔基金会所有,并受其管理和监督。

诺贝尔奖金的数额之巨、荣誉之高令人惊叹,也令许多科学研究者为之倾倒。但是,要想获得这个世界大奖绝非易事。从下文的诺贝尔奖各个奖项的提名与评选程序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位候选人从受提名到获奖,将要经历多少严格的检验。

(二)诺贝尔奖的评选规则

一个奖项能否获得世人的认可,能否具备足够的权威,能否体现公正与客观,其评选规则至关重要。在下文中,笔者将根据诺贝尔官方网站提供的资料,罗列出各个奖项的提名资格、评选过程、时间安排等,力求使读者对诺贝尔评选规则形成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1.提名

根据诺贝尔基金会的实施章程,诺贝尔奖的颁奖机构如下:位于斯德哥尔摩的瑞典皇家科学院颁发物理学奖和化学奖;皇家卡罗林斯卡学院颁发生理学或医学奖;瑞典文学院颁发文学奖;位于奥斯陆、由挪威议会任命的诺贝尔奖评定委员会颁发和平奖;经济学的颁奖事宜由瑞典科学院监督。诺贝尔的奖项审议完全由上述五个机构负责。每项奖包括一枚金质奖章、一张奖状和一笔奖金。

诺贝尔奖提名的流程是:每年9月至次年1月31日,接受各项诺贝尔奖推荐的候选人。通常每年推荐的候选人有1000-2000人。候选人的提名,必须在决定奖项那一年的2月1日前以书面通知有关的委员会。具有推荐候选人资格的有:以往的诺贝尔奖获得者、诺贝尔奖评委会委员、特别指定的大学教授、诺贝尔奖评委会特邀教授、作家协会主席(文学奖)、国际性会议和组织(和平奖)等。诺贝尔奖评选是不接受毛遂自荐的。同时,瑞典政府和挪威政府也无权干涉诺贝尔奖的评选工作,不能表示支持或反对被推荐的候选人。诺贝尔官方网站上这样说:

每年,备受尊敬的诺贝尔委员会发出对数以千计的学术委员、大学教授、各国的科学家、诺贝尔奖已获奖者、议会成员等发出个人邀请,请求他们提交来年的诺贝尔奖候选名单。这些提名者会尽可能多地从各个国家和大学中选出。[10]

各个奖项对具有提名资格或推荐资格的人限定如下,首先是物理学奖:

(1)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瑞典籍与外籍成员;

(2)诺贝尔物理学委员会成员;

(3)已获诺贝尔物理学奖者;

(4)瑞典、丹麦、芬兰、冰岛和挪威各个大学和技术学院的教授或助理教授,以及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学院;

(5)来自于科学院选出的至少六所大学或学院的相应席位,以保证这些席位在不同国家和学术中心的合理分配,以及

(6)其他受科学院认可的科学家。[11]

化学奖的情况与物理学奖略同:

(1)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瑞典籍与外籍成员;

(2)诺贝尔化学委员会成员;

(3)已获诺贝尔化学奖者;

(4)瑞典、丹麦、芬兰、冰岛和挪威各个大学和技术学院的化学教授或助理教授,以及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学院;

(5)来自于科学院选出的至少六所大学或学院的相应席位,以保证这些席位在不同国家和学术中心的合理分配,以及

(6)其他受科学院认可的科学家。[12]

生理学或医学奖则与以上二者有一定的区别:

(1)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学院诺贝尔学会会员;

(2)瑞典皇家科学院医学部的瑞典籍与外籍成员;

(3)已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者;

(4)第一条中未包括的诺贝尔委员会成员;

(5)瑞典医学机构下持有教授职称者,以及瑞典、丹麦、芬兰、冰岛和挪威各个大学或相关学院的医学机构的类似职务人员

(6)来自于科学院选出的至少六所医学机构,以保证这些机构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学术中心,以及

(7)诺贝尔委员会认可的自然科学应用者。[13]

作为非自然科学类奖,文学奖与以上三种奖项的提名或推荐者资格有较大不同:

(1)瑞典文学院和其他相关研究会、机构和组织成员;

(2)各大学和学院的文学与语言学教授;

(3)已获诺贝尔文学奖者;

(4)各个国家文学联合会的会长。[14]

诺贝尔和平奖可以由机构或集体获得,其提名者或推荐者也较为特殊:

(1)各国立法机构和政府成员;

(2)国际法庭成员;

(3)大学校长;社会科学、历史学、哲学、法学与神学教授;和平研究组织和国外政策研究组织的领导;

(4)已获诺贝尔和平奖者;

(5)已获诺贝尔和平奖的组织机构的董事;

(6)现任和前任挪威诺贝尔委员会成员;(委员会成员提交的申请不能晚于2月1日之后的委员会第一次会议);

(7)挪威诺贝尔委员会前顾问。[15]

最后一项诺贝尔经济学奖提名者则必须符合以下要求:

(1)瑞典皇家科学院的瑞典籍与外籍成员;

(2)“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瑞典银行经济学奖”委员会成员;

(3)已获“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瑞典银行经济学奖”者;

(4)瑞典、丹麦、芬兰、冰岛和挪威各个大学和学院中相关专业的教授;

(5)来自于科学院选出的至少六所大学或学院的相应席位,以保证这些席位在不同国家和学术中心的合理分配,以及

(6)其他受科学院认可的科学家。[16]

从以上列出的提名者资格可以看出,诺贝尔奖评选在提名上具有较大的开放性与包容性。对于提名者与被提名者的国籍不予要求,是诺贝尔奖面向世界的开放精神的体现。

2.评选

每年的2月1日起,包括瑞典科学院在内的6个诺贝尔评定委员会分别根据已获得的提名名单进行评选。必要时委员会可以邀请任何国家的相关专家参与评选。在9月至10月初这段时间内,委员会将推荐书交至有关颁奖机构,只在极少的情况下,才把问题搁置起来。颁奖委员会于11月15日前作出最后决定,将确定人选提交给相应的颁奖机构,4个颁奖机构最后审定获奖人名单。

根据诺贝尔官方网站,[17]每个奖项的评选过程都具有严格的规定,首先是物理学奖。

前一年9月,发出提名表格。诺贝尔委员会向3000左右的提名者发出正式的申请表,这些人包括已被选定的世界各地的大学教授、已获物理学和化学奖者、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等。

次年2月,提交申请的截止时间。提交给诺贝尔委员会完成的提名表格日期不得晚于次年的1月31日。委员会浏览推荐表格,并进行初选。约有250-350个受提名者是被重复推荐的。

3-5月,向专家咨询。诺贝尔委员会将初选名单交付特别指定的专家评阅。

6-8月,撰写报告。诺贝尔委员会汇总的报告将提交给科学院。报告由所有委员会成员签名生效。

9月,委员会提交推荐信。诺贝尔委员会向科学院成员提交附有最后候选人名单的报告。科学院物理学部将会开展两次会议来讨论此报告。

10月,完成选举。10月上半旬,科学院以最高票数选择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此决定是最终决定,没有上诉机会。之后,将会公布获奖者姓名。

12月,诺贝尔奖获奖者领奖。诺贝尔颁奖典礼于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进行。在这里,获奖者领奖,其中包括一枚诺贝尔奖章、一份证书,以及一份证明获奖的文件。[18]

化学奖依然与物理学奖基本一致:

前一年9月,发出提名表格。诺贝尔委员会向3000左右的提名者发出正式的申请表,这些人包括已被选定的世界各地的大学教授、已获物理学和化学奖者、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等。

次年2月,提交申请的截止时间。提交给诺贝尔委员会完成的提名表格日期不得晚于来年的1月31日。委员会浏览推荐表格,并进行初选。约有250-350个受提名者是被重复推荐的。

3-5月,向专家咨询。诺贝尔委员会将初选名单交付特别指定的专家评阅。

6-8月,撰写报告。诺贝尔委员会汇总的报告将提交给科学院。报告由所有委员会成员签名生效。

9月,委员会提交推荐信。诺贝尔委员会向科学院成员提交附有最后候选人名单的报告。科学院化学部将会开展两次会议来讨论此报告。

10月,完成选举。10月上半旬,科学院以最高票数选择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此决定是最终决定,没有上诉机会。之后,将会公布获奖者姓名。

12月,诺贝尔奖获奖者领奖。诺贝尔颁奖典礼于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进行。在这里,获奖者领奖,其中包括一枚诺贝尔奖章、一份证书,以及一份证明获奖的文件。[19]

接着是生理学或医学奖:

前一年9月,发出提名表格。诺贝尔委员会向3000左右的提名者发出正式的申请表,这些人包括已被选定的世界各地的大学教授、已获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者、诺贝尔大会成员等。

次年2月,提交申请的截止时间。提交给诺贝尔委员会完成的提名表格日期不得晚于来年的1月31日。委员会浏览推荐表格,并进行初选。约有250-350个受提名者是被重复推荐的。

3-5月,向专家咨询。诺贝尔委员会将初选名单交付特别指定的专家评阅。

6-8月,撰写报告。

9月,委员会提交推荐信。诺贝尔委员会向诺贝尔大会成员提交附有最后候选人名单的报告。诺贝尔大会将会开展两次会议来讨论此报告。

10月,完成选举。10月上半旬,科学院以最高票数选择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此决定是最终决定,没有上诉机会。之后,将会公布获奖者姓名。

12月,诺贝尔奖获奖者领奖。诺贝尔颁奖典礼于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进行。在这里,获奖者领奖,其中包括一枚诺贝尔奖章、一份证书,以及一份证明获奖的文件。[20]

文学奖评选流程与以上三个奖项有较大不同:

前一年9月,发出邀请信。诺贝尔委员会向600-700的个人或机构,使之有权推荐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名单。

次年2月,提交申请的截止时间。提交给诺贝尔委员会完成的提名表格日期不得晚于来年的1月31日。委员会浏览推荐表格,并向科学院提交名单。

4月,初选。经过进一步研究,委员会选出15-20名初选名额提交给诺贝尔大会。

5月,最终评选。委员会将名单减至5人,提交给科学院。

6-8月,阅读作品。科学院成员于夏季阅读并评价最终参选者的作品。同时,诺贝尔委员会准备个人报告。

9月,科学院成员进行协商。通过阅读最终参选者的作品,科学院成员将会讨论参选者不同的文学贡献的价值。

10月,完成选举。10月上半旬,科学院以最高票数选择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候选人必须获得超过半数的选票。之后,将会公布获奖者姓名。

12月,诺贝尔奖获奖者领奖。诺贝尔颁奖典礼于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进行。在这里,获奖者领奖,其中包括一枚诺贝尔奖章、一份证书,以及一份证明获奖的文件。[21]

和平奖由挪威议会颁发,与以上各奖有一些不同:

前一年9月,挪威诺贝尔委员会准备接收提名。具有提名资格的是:国家立法议会、政府、国际法庭;大学名誉校长、社会科学、历史、哲学、法律与神学的教授;和平研究机构和外事机构的负责人;已获诺贝尔和平奖者;挪威诺贝尔委员会现任与前任委员;以及挪威诺贝尔机构的前任顾问。

次年2月,提交期限。委员会评估所依的必须是1月31日(以邮戳为准)前的提名。提名和超越期限的会放在明年的讨论中。最近几年,委员会已经收到了接近200个诺贝尔和平奖提名。参与者和提名信都很多。

2-3月,精简名单。委员会评估参与者成就,并行成一个精简的名单。

3-8月,顾问评论。

10月,确定获奖者。10月初,诺贝尔委员会以最高票数选出得奖者。此决定是最终决定,不得上诉。公布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名称。

12月,诺贝尔奖获奖者领奖。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也是于12月10日在挪威奥斯陆进行。在这里,获奖者领奖,其中包括一枚诺贝尔奖章、一份证书,以及一份证明获奖的文件。[22]

最后是经济学奖,其程序如下:

前一年9月,发出提名表格。诺贝尔委员会向3000左右的提名者发出正式的申请表,这些人包括已被选定的世界各地的大学教授、已获诺贝尔经济学奖者、瑞典皇家科学院成员等。

来年2月,提交申请的截止时间。提交给经济学奖委员会的完成的提名表格日期不得晚于来年的1月31日。委员会浏览推荐表格,并进行初选。约有250-350个受提名者是被重复推荐的。

3-5月,向专家咨询。经济学奖委员会将初选名单交付特别指定的专家评阅。

6-8月,撰写报告。经济学奖委员会汇总的报告将提交给科学院。报告由所有委员会成员签名生效。

9月,委员会提交推荐信。经济学奖委员会向科学院成员提交附有最后候选人名单的报告。科学院经济学奖部将会开展两次会议来讨论此报告。

10月,完成选举。10月上半旬,科学院以最高票数选择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此决定是最终决定,没有上诉机会。之后,将会公布获奖者姓名。

12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者领奖。诺贝尔颁奖典礼于12月10日在斯德哥尔摩进行。在这里,获奖者领奖,其中包括一枚诺贝尔奖章、一份证书,以及一份证明获奖的文件。[23]

以上是各项诺贝尔奖评选的具体程序。

值得一提的是,诺贝尔在遗嘱中规定该奖每年授予在物理学、化学、生理学或医学、文学与和平领域内“在前一年中对人类作出最大贡献的人”,这一在领域中对人类作出“最大贡献”究竟如何评判,诺贝尔本人并没有提出任何可操作的标准细则,而作为实际操作的执行人,诺贝尔钦定的瑞典皇家科学院、卡罗林斯卡学院等这些颁奖机构,从来没有公布过何为“最大贡献”的细则标准。我们所知道的硬性指标是单个奖项最多只能同时授予3个人,而委员会的推荐,通常是要遵循,却并非一成不变。另外,在评选过程中,各个阶段的评议和表决都是秘密进行的。诺贝尔基金会规定,与许多电影奖项及文学大奖不同,诺贝尔奖遵循的原则是,除了公布最终获奖者的名字外,凡作为候选人的名字都不对外公开,并设置了50年的保密期。因此,对于每年可能出现的各种“风声”,说某人获得提名成为诺贝尔奖候选人,其真实性必须等50年后才能得到验证。还有,诺贝尔候选人只能在生前被提名,但正式评出的奖,可以在死后授予。例如有资料显示,沈从文曾被提名过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他在入围到最后评奖之间的阶段去世了(1988年)。因为诺贝尔不颁奖给去世的作家,评奖程序就停下来。而获得1913年诺贝尔文学奖的瑞典诗人卡尔弗尔特则是在去世后被授予奖项。诺贝尔奖一经评定,就不能因有反对意见而予以推翻。

(三)颁奖

在经过了复杂而漫长的评选过程之后,每年的12月10日,也就是阿尔弗雷德·诺贝尔逝世纪念日这一天,在斯德哥尔摩(和平奖则是在奥斯陆市政大厅颁奖)将会举行隆重的诺贝尔奖颁发仪式,届时瑞典国王及王后出席并进行授奖。

正如前文所说,诺贝尔奖包括一笔高额奖金、一枚奖章与一份证书,而诺贝尔奖金数视基金会的收入而定。奖金的数目,由于通货膨胀和基金会的投资收益,逐年有所提高,最初约为3万多美元,60年代为7.5万美元,80年代达22万多美元,90年代至今持续多年都是1000万瑞典克朗(在2006年颁奖的时候约合145万美元)。金质奖章直径约为6.5厘米,重约270克,内含23K黄金。奖章的正面是诺贝尔的浮雕像,不同奖项、奖章的背面饰物不同。每项奖项的获奖证书也各自不同,别具风格。

诺贝尔奖颁奖仪式隆重而典雅。过去,每年出席的人数限于1500至1800人之间,现在则是2000人左右。仪式中所用白花和黄花都是从诺贝尔逝世的地方,意大利的圣雷莫空运而来,以示对诺贝尔的纪念和尊重。

诺贝尔奖整个活动持续一周,被称为“诺贝尔奖周”,而领奖晚宴是整个周的最高峰。除了和平奖外,各个奖的颁奖晚宴都是在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厅进行。获奖者在这里发表演讲,领取证书和奖章,随后享用晚餐。1998年,韦潜光受崔琦邀请,参加了当年的诺贝尔奖晚宴,他这样描述了当时的场面与情景:

这是一个矩形庭院,仿造意大利文艺复兴时的建筑风格,里面修有拱形回廊,不过不同的是,为了适应当地的北方寒冷气候,这个庭院上部有一个巨大的屋顶。庭院的中轴线为南北走向,其东边有一个与庭院长度一致的楼厅,一段装潢豪华的楼梯从楼厅的北面垂下,然后转向南面。怎么样摆下一个可容纳1200人的大宴会呢?我们可以把它的布局比喻成一根“脊柱”南北摆放,这根脊柱就是主餐桌,可以坐下90人。脊柱两旁每边有12根肋骨架格。这24根肋骨可以坐下30人。这25张桌子上均摆放着光亮闪烁的烛台、酒杯和金银餐具。在它们的外围,还摆放着41张辅餐桌。国王的座位在主餐桌,在整个场面名副其实的正中心。王后则坐在国王的对面。其他就坐于主餐桌的宾客分别是皇室成员、贵族、大臣、各国大使、诺贝尔奖得主及其家眷。[24]

韦潜光的描述大致表现出晚宴现场的布局与气氛。晚宴的菜单一般有三道菜,一百多年来,菜单上的菜经历了很多变化。一位法国记者描述了2002年宴会的情况:

宴会拟定菜单的准备工作在每年4月就开始了,由10位厨师向诺贝尔基金会递交方案,然后把挑选范围缩小到三份菜单。到10月由10余人进行试验做品尝。选定主菜和甜食后,还要品尝配餐的各种酒。

为了准备盛宴,40位厨师在厨房接连着忙碌三天,因为他们要到宴会举办前三天才能拿到决定的菜单。

宴会的菜单每年少不了这几样:头道菜是海鲜,如佐以龙虾和海鳌虾的花椰菜浓汤;主菜是填满肥鹅肝的鹌鹑或驯鹿肉(2012年莫言吃的正是鹿肉——笔者注)伴加蘑菇、西红柿、芦笋和芹菜;甜食是冰淇淋,饰有棉花糖。每道菜分别配有优质香槟酒、葡萄酒和白兰地,伴随着唱诗班优美的歌声。[25]

晚宴的宾客包括获奖者亲友、学术界名流,以及瑞典皇室成员。晚宴对着装的要求一般是男士穿配着领结的燕尾服,女士穿晚礼服。当然,晚宴也没有绝对严格的规定,所以也有一些人穿民族服装,比如1968年的川端康成。最高潮部分是当晚的演讲。获奖者演讲穿插在晚宴期间,每个奖项均有一名代表上台发言,这种Banquet Speech往往是一篇充满哲理的精彩演讲,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2012年12月,中国作家莫言在斯德哥尔摩领取该年度的文学奖,他曾记录一些领奖现场的见闻,相关内容在本书后文中将有所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