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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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昔人已去

诗曰: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时间的沙漏无情的滴下,次日未时,一声噩耗传来,惊动了整个南山寺。

师父去世的时候,表情平静,像是完成了人生之中最后一件事,人生已无遗憾,苍老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欣慰的笑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一点,南山和众人一样,面前的老人,教会了他们很多,老人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成为了神一般的存在,一如这神秘的南山寺,江湖之中已不多人知道它的存在,自然,里面的弟子,也都并非等闲之人。

尘归尘,土归土。一如当时老者告诉少年的话。

未时,小雨纷纷,似是对老者的送行。

正如师父创建这个神秘的南山寺一般,师父的经历和身份一直是一个秘密。即使你跟随他学艺数十载,也最多了解一些皮毛。有的弟子说,师父生前是一名行侠仗义的剑客,也有人说师父曾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子弟……诸如此类,说法不一。

昔人已去,空余南山寺,众人将师父安置在后山,那是平素师父最爱的净土。

师父走的时候很平静,送葬的只有南山寺之中的三十名弟子,没有一个外人。

师父离开的时候面带笑容,并没有对人世间的不满,仿佛在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如果非说有,或许就是没能看到婉儿和柳山的婚事吧。

雨丝点在每个人的脸上,落在每个人的心中。南山,柳山还有婉儿站在师父的灵柩前,默默不语。众弟子都围在灵柩旁边,低头默哀。

无人抬起头来感受这种压抑的气氛,仿佛师父的音容笑貌在他们面前一一浮现,似乎还能看到师父指导他们练功的样子,但斯人已去,还是要面对现实。想到这里,其中还有部分弟子偷偷的抹了一把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柳山首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师弟们,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让师父早日入土为安吧。”

众弟子听到师兄的话,也纷纷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强忍内心的悲伤,众人按照师父生前的遗愿将师父葬在南山寺后的山之中,没有冗陈的仪式,只有众人怀着对师父深深的敬意,进行着深深地哀悼……

后山,一片死寂……

看着师父的灵柩,南山若有所思,“或许,我该离开了。”

葬礼结束,众人回到行风殿。按照常规来说,原寺主过世之后,以后寺里得一切事物均有新寺主负责寺里的事务。毕竟寺里的事务还是要进行下去,所以众人还是忍受着内心的对慧德禅师的哀痛前往行风殿接受新寺主剑南山的指令。

“对于寺里的事务,我并没有什么想法,而且我并不是为了得到寺主之位而上南山寺来学艺的。恕南山不才,南山将会辞去掌门一职,有大师兄柳山接任,寺里的事情还是交由大师兄来照料吧,几日后,南山将会下山离开南山寺,南山告辞!”说罢,南山便将象征掌门的衣袍交给了一旁的柳山,径直离开了行风殿,撇下还在一旁发愣的柳山和婉儿和众弟子。

“既然南山寺主暂时不想担任寺主之位,那咱们就日后再听新寺主的吩咐吧,你们先下去吧。”接过掌门衣袍,柳山愣住了,“难道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误的?”柳山想到。

似是想到了什么,柳山吩咐众人回后花园练剑之后,便叫上一旁的小师妹,走出行风殿,来到南山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此时南山正在收拾行囊,准备下山。

“怎么,南山兄,不打算参加完我和婉儿的婚礼之后再离开?”柳山表现得很自然,只是言语之间早已经没有了敌意。

“师兄,你穿上掌门的衣服很是合身啊,至于你和婉儿的婚礼,师弟就不参与了。”南山却是不给柳山的面子。

“师弟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柳山虽然没有点明,但是两人却是心照不宣。

“断崖一事,师弟并不在意。只是师弟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去了。”少年作了个揖,转身继续收拾行囊。

“难不成师弟不想搞清三年前师父当时为何身负重伤!”突然,柳山高声喊道。

“为何?”少年停下正在收拾的行囊,表情严肃,突然问道。

“蜂主教。”

“什么!”一听蜂主教,少年眼前似乎已经浮现了正在受难的李羽妹妹。“可恶!”南山狠狠地咬了一句,无论如何,南山都无法想到,师父竟也会受到蜂主教的暗算。

“你确定?”

“其实凭借师父的实力,对付那些无名鼠辈绰绰有余,然而,当时师父正在闭关修养,调戏运功的时候,竟被这些混蛋偷袭!最终师父虽然将他们挫败,可是自己也是深受重伤。”

“可是他们教义不是只抓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吗?为何他们……”

“一定是因为我,他们一定是为了再把我抓回去!”一旁静静听着二人对话的小师妹突然发话,神情紧张,面色惨白。

小师妹说完,竟突然晕厥了过去。南山和柳山见到此状,柳山匆忙叫来一名女弟子,手忙脚乱的将婉儿扶好放进了她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婉儿才渐渐苏醒了过来。婉儿一睁眼,便看到两个大男人坐在自己屋内,突然大喊起来:“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是我们啊!”

“哦,抱歉,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群恶鬼抓走了,他们个个牛头马面,长着一对恐怖的獠牙,并声称要把我吃掉。所以一睁眼看到两个男人,也是情非得已。”婉儿解释道。

“没事,你醒了就好。对了,你怎么会对蜂主教这么敏感呢,原来也没见你有过这样的状况啊!”两人并没有发现婉儿里面的隐喻,显得倒是很大度。

听到蜂主教这三个字,南山就感觉到自己内心窝了一团火,然而,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婉儿也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我想起了那一次痛苦的回忆,而我,则也是蜂主教的受害者。”

“你……你也是?”

“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