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关系学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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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什么是国际关系的传统研究方法?

所谓传统研究方法,主要是指历史研究方法。研究者通过查看档案、口述历史和观察事件等方式,描述国际关系现象的产生、发展和演变的过程,进而在了解时、地、人、事的基础上,对历史事件的原因和影响做出分析,最终归纳出国际关系现象背后可能的一般规律。传统研究方法强调资料的搜集与证实、逻辑的分析和推演,研究过程中往往依靠研究者的经验、直觉和判断。

传统研究方法主要包括过程追踪和比较研究。所谓过程追踪,就是选取一个比较重要的历史事件,对其进行解剖麻雀式的分析,几乎事无巨细地了解事件的整个过程和所有要素,从而找到其前因后果。尽管这种研究方法看似只能了解一件事情,但实际上可以举一反三。如果这件事情很普通(具备较强的代表性),便能掌握同类事件的普遍性;如果这件事情很特殊(具备较强的典型性),那么比它简单得多的事情就更容易解释和应对了。

《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书影

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谢德风译),商务印书馆1960年版。可称得上是闻名世界的历史研究的杰作。修昔底德从对伯罗奔尼撒战争这场“比先前各场战争大得多的”战争的典型案例的研究中,提取出有可能“垂诸永远”的人类政治教益和国际关系经验。书中明确地用恐惧、名誉和私利这三个概念来概括国家之间争斗的根本动因。书中那句“斯巴达对雅典不断增长的实力感到恐惧”是当今国际关系学著作不断引用的经典名言。

虽然被公认的政治研究经典都出于政治哲学家,但它们在国际关系研究领域唯一被公认的对应物只有修昔底德的历史著作。而且,国际政治的性质、外交的要务,在政治理论或国际关系理论中体现和传达的,少于在历史著述中体现和传达的。

——马丁·怀特Martin Wight, “Why Is There No International Theory?”in Herbert Butterfield and Martin Wight, eds., Diplomatic Investigation,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p.31.

所谓比较研究,是指选择不同的历史事件进行比较分析,找到它们的共同点或者不同之处。汤因比(Arnold Joseph Toynbee)认为历史研究不是为了微观地描述具体进程,而是要通过对各种文明历史的比较,发现它们兴衰的内在动因,勾勒出宏观的历史进程。〔英〕阿诺德·汤因比:《历史研究》上卷(郭小凌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一部绪论。对于国际关系研究来说,这种做法同样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因为唯有比较,我们才能知道什么是特性、什么是普遍性。

美国学者兰德斯的著作《国富国穷》〔美〕戴维·S.兰德斯:《国富国穷》(门洪华等译),新华出版社2007年版。即采用了比较研究的方法。兰德斯面对的是一个令许多经济学家都头疼不已的难题:穷国为何如此贫穷?富国为何如此富足?为什么有的国家由穷变富而有的国家由富变穷?通过对600年来世界上所有地区经济盛衰历史的考察,兰德斯得出这样的结论:虽然客观条件和体系因素的制约不可忽视,但国家的文化是制约其经济发展的深层因素,国家的文化与国家的穷富之间有着深刻的联系。

《国富国穷》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