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译本前言
我很高兴和我的家人于2006年4月访问了北京和北京大学。我也很荣幸应邀发表了一系列有关后现象学(post-phenomenology)和技术科学(technoscience)的讲座。这些讲座的主题对于中国听众来说是全新的。当然,这些讲座的主题引起当今中国和大学师生的兴趣也不是偶然的。中国现在正在迅速成为一个技术大国,我们在中国可以明显感受到这种活力。在中国,到处兴建大楼和高技术的发展是这方面最充分的证据。
技术(或者用我的术语来说,技术科学)哲学看来是适当其时。哲学家、社会科学家、人文学者都面对着一个迅速变化和高度技术化的世界。这就需要对这些现象进行严肃的、批判性的反思和分析。我认为这就是一个哲学家需要做的事情。当然,如何从事这项工作的问题也已经隐含在其中。我的研究来自于我博士毕业后近四十年时间的工作,其中有近三十年时间我关注的是科学和技术的领域。从欧洲的现象学和诠释学传统以及美国实用主义传统中,我发展出来的反思和分析的风格就是后现象学。
这一系列的讲座主题是后现象学和技术科学。我先从后现象学的问题开始,描述了现象学和实用主义的融合如何适用于分析科学和技术。然后我简单回顾了科学和技术的变化历程,我将两者的融合称为技术科学。在第三讲中我以成像技术(imaging technologies)作为具体的例子,表明了这些技术是如何转化了知识的生产。在最后一讲中我分析了后现象学的诠释学,这是一种物质性的诠释学,目的在于使“物”或物质性的东西“说话”。当然,受讲座时间的限制,这些讲座相对来说都很短,但是我还愿意将这些讲稿结集成一本专著出版。
我很高兴这些讲稿能够翻译成中文出版,使中国读者能够读到。我和我的家人要特别感谢靳希平教授,是他邀请我访问北京大学。靳希平教授现在正在我任教的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Stony Brook University)做访问学者。我们会继续我们的合作和进一步的探讨。我也要感谢吴国盛教授。我跟吴国盛教授在美国见过面,他也在北京大学科学与社会研究中心主持了我的两场讲座。当然,我要特别感谢韩连庆博士将我的著作翻译成中文。我和韩连庆博士有着长期的通信往来。我在2004年访问中国东北大学时,他也出席了我第一次在中国的讲座。
我和我的家人不仅感谢我们在中国所受到的热情款待,而且从我们所参观的一些地方中,也对中国的悠久历史产生了更多兴趣。我们也切身感受到中国现在正致力于自身的发展,充满了乐观向上的情绪。我们所到之处都能感受到中国人民的热情好客。我们期待以后能访问中国更多的地方。我希望中国学者也能通过各种渠道参与我在石溪分校哲学系主持的“技术科学研究小组”(Technoscience Research Group)计划。正如这些讲座所展示的那样,这项研究计划是在国际背景中进行的。
唐·伊德(Don Ihde)
2006年9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