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收买人心
听了秦子戈的话，前来报名的几人抬头看向秦子戈身后那些站立如松的铁血将士，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就在这时，在外围观察了秦子戈一行人三天的那个当日赞叹他们的人呆着一群手下走到了秦子戈身前。
“你们都要入伍？”
“是！”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哦，说说？”
“我和手下的这帮兄弟之前曾是韩王的禁卫，我们和你的手下交过手，只是当时你们占据大势，我不愿意手下的将士为了那个整日饮酒作乐的昏君白白送死，略微教授后，我就呆着手下的兄弟离开了。三天前，我就在人群外看着你了。本想在你的手下坚持不住的时候在出来，没想到他们居然整整站了三天。我和手下的兄弟都很佩服你们，再观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方才听了你的话，我便决定呆着兄弟们投奔你。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好，不过你们进来后要从小兵做起，想好了？”
“我韩川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推三阻四的招兵之人，既然决定如你收下，又怎会顾忌这些。某看中的是你这军中钢铁般的纪律与意志，若是你现在就许下高官厚禄，我韩川人立马掉头走人！”
“好，欢迎你们加入直撞营。”
“你们家中可还有亲友？今日不妨回去和亲人好生告别，入营后，再见已经不知何年？”
“多谢将军，不知我们何时入营？”
“明日卯时，我带三百直撞在此恭候诸位。”
“一言为定。”
秦子戈记下他们的名字，住所后，一一和他们握手，目送他们离去。
“那个，将军，你那天说我们前军能优先挑选部下，不知道还算不算数。”这时，高义出现在秦子戈身旁，看着一个个离去的身影，问道。
“将无戏言，不过也要对方心甘情愿才是，不得强令对方加入你们前军，说到这里，我也不妨和你说，三千直撞，前军总是来带头冲锋的，你们招人的时候和人家说清楚，另外和手下的兄弟们说清楚，不想在前军呆的，可以调去中后二军。”
“将军放心，另外我前军没有贪生怕死的兄弟！”
吩咐完高义，秦子戈扭过头来看着还没有散去的几个百姓。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孩子马上就要上学了，还不快回家？”
“将军，我们商量好了。我们决定加入将军麾下，将军先别急着拒绝，听我等说完可好！”那些百姓见秦子戈一脸不答应的样子急忙说道。
“好，你们说！”
“将军没来之前，我们都是些贫苦的百姓，能保证温饱已是奢求，哪敢期盼自己的孩子能像贵族公子一样读书认字。这些都是将军带给我们的，这些日子，每日听着孩子嘴里说着我们不曾听过的话，心里都是十分感激将军的。眼下家中自有老父掌家，平日里我们也大多无所事事。今日回去听着孩子信誓旦旦的说将来要参军，跟着将军抚平天下不平之事。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如今我们请求入营，不仅是成全将军，更是成全我们自己。我们本是贱民，这条命说不定哪天就没了。还不如跟着将军在那沙场上厮杀来的痛快，将来就算战死疆场，也总好过这般窝窝囊囊的等死。还请将军成全！”
“请将军成全！”说罢，一群人拜倒在地上。
“大家快起来，我可以将你们收入营中，不过，我直撞营的训练可是很苦的，而且一旦加入我直撞营，就再无退出的机会。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想好了？”
“吾等誓死追随将军，万死不辞！”
“好，凭君莫话封侯事，功名只为马上取。你们几个过来写下名字，家庭住所。今天暂且回去，明日卯时来此集合！”
整个下午，渐渐有人来投营，到了傍晚，秦子戈准备的三千名册已经写满了名字。写完最后一个人的名字，秦子戈将挂起的木板取下。命令高义整军回营！
“将军，还有我们呐！”看着秦子戈将要离开，剩下的人喊道。
“多谢诸位看中，不过，我直招这么多，诸位请回吧！”说罢，不等他们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回到营中，秦子戈将写满名册竹筒按照住处重新归拢了一份。
“这些都是寻常百姓，唉，这些人还不错？”前来探望的子女看着秦子戈写下一个戈名字，出言说道。
“你那里现在有多少银钱？”
“不多，暂时有个十万两吧？”
“黄金？”
“你以为天上掉钱了？”
“哦，白银也行，给我取三万两，有急用。”
“怎么，又要发钱了？对了，这次怎么没有让他们签什么生死契？”
“当初直撞营初创，是为了让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如今直撞营的框架已经立起来了，自然不需要人人签署生死契了。我身边没有一个懂做账的人，你随我走一趟吧！”
“行。”
秦子戈叫了两个校尉随行，安排高义看守营地。
四人从军营离开，先去听雪楼拿了银钱，朝着名单上的住处行去。
“这里是樊睿才家，先从他家开始吧！”走到一处破旧的房子外，秦子戈看了看名单，说道。说罢，敲了敲大门。
片刻后，一个女人打开院门，看着屋外的四人不知所措。这时白天去秦子戈那里报过名的樊睿才走过来，将众人请到了屋中。
“将军此来，所谓何事？”樊睿才请秦子戈坐下后，问道。
“这是你的入伍证明，上面加盖了我的印章。日后你的家人若是有什么困难之处，拿着它来找我，我给你们解决。”说罢，秦子戈起身，从一个校尉背着的箱子中取出十两白银放在桌上。“这是给你们安家用的，家中还有孩子上学，突然少了一个劳力，别因此断了孩子的求学之路。好了，我们要去下一家了。好好和家人道个别！”拍了拍樊睿才的肩膀，秦子戈带着三人离开。
而樊睿才的全家都出门目送，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紫女靠近秦子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又在收买人心？没人十两，三千人就是三万两，你这作戏的成本有点高啊！”
听了紫女的话，秦子戈也不辩驳。
就这样，三千户人家，三万两白银，秦子戈每次都亲手送出。等到秦子戈从最后一户人家出来时，紫女看到秦子戈的双手不自然的抖了抖。
“今夜，去我那里歇息吧！”紫女邀请到。
秦子戈想了想，自从到了新郑，自己就一直忙着干这干那，一直没有过问紫女的事。毕竟人家也是在替自己赚银子，总不好不管不问。就应了下来，随后吩咐两个校尉回营，跟着紫女朝听雪楼的方向走去。
二人走后，两个校尉也朝着直撞营的营地走起，路上其中一人说道：“将军和这位姑娘？”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还是想想怎么把刚才那几个人收到收下。上次将军可是说了高义的前军有先挑选手下的权利！”另一人冷静的说道。
“对啊！那怎么办？被他挑挑拣拣后，就没多少好手了！”
“明天再看吧，谁让我们上次输给人家呢！回去好好训训底下那帮家伙！”
另一边，秦子戈跟着紫女来到听雪楼。这还是秦子戈第一次来，看着坐在堂中的人，无一不是昔日的贵族豪门。叹了口气，跟着紫女去了后面休息的地方。
推开房门，却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红莲。
“她，她怎么在这里？”秦子戈扭头结结巴巴的问道。
“为什么不行？”紫女说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秦子戈见状也不好调头就走，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教我剑法？你之前交给我的，我都练会了，不信我练给你看。”红莲看到秦子戈兴奋的说道，说罢就要起身舞剑。
“别别别，改天，改天。”秦子戈见状连忙阻止，深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看着秦子戈一副受制于人的样子，紫女笑了笑，对红莲说道：“人你也见到了，去休息吧。”
红莲听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红莲有这么可怕吗？”紫女看着慌张的秦子戈问道。
“我，我感觉她对我，”秦子戈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什么。
“你是想说红莲喜欢你？”
“差不多，那天晚上还见她死活要跟卫庄走，怎么就粘上我了呢？”秦子戈疑惑的看着紫女问道。
“你人长的帅，武功又高，还拿着她的卖身契，喜欢你，讨好你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是把她当妹妹看的，况且她是韩非的妹妹，怎么能和我…”
“韩非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对她了，虽然你平日里看起来对她凶巴巴的，可是你暗中做的那些事，无一不是为了她好。历经国破家亡的红莲，还能不体会不到谁是真的关心她？”
“算了，不想了，过段日子我大姐的生辰就要到了，正好把她托付给我大姐，两个人都喜欢舞刀弄剑。”暗中打定主意的秦子戈看着紫女说道：“过段日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军营你多照料着点，这枚玉符你收着。”
说罢，秦子戈掏出当初嬴政赐给他的那枚掌兵玉符放在桌上。
“你就这么放心我？”紫女拿起桌上的玉符说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好了，我去歇着了，发了一晚上的银子，累死我了！”说罢，秦子戈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起身离开。
秦子戈离去后，紫女看了眼手中的玉符，想起了故去的韩非。
次日凌晨，秦子戈早早回到直撞营，带着众人来到学宫外的广场。
快到卯时的时候，新招的三千士兵陆陆续续的赶到了。
看着众人都来齐了，秦子戈让之前的三百人去挑选自己的手下。片刻后，三千人像河川入海般融为一体。
将三千人带回营地后，秦子戈招来三个校尉。
“我不日要离开一段时间，这群新兵就交给你们来训练，章程你们都知道，希望我回来时可以见到像你们当初一样的三千直撞，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
“好，另外，这三千人都是将来战场上的袍泽兄弟，看着点。既要狠狠的训练，也要关怀他们的生活。明白没有？中途要是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去找听雪楼的紫女姑娘，我的带兵玉符暂时由她保管。好了，下去给你们的手下开会去吧！对了，我回来时三军举行一次比武，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特别是你们两个！”秦子戈指了指昨夜陪自己出行的二人说道。
被指的二人心中暗自起誓，回去定要好生训练，下次大比武一定要出人头地。
等三人离开后，秦子戈简单收拾了行囊，去紫兰轩找到红莲带着她一起朝着咸阳的方向赶去。